正文 第九十一章 触目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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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于文无忌抵达之前，秦歌给宫内送了大礼。
一场拍卖得到近六百万两。
保底翻倍，周皇一百万两。
秦歌五百万两；
五百万两不是小数目，能够满足崇明军未来训练及其装备换新、研发的所有需求。
但朱由检、周皇后都不贪图，这是秦歌应得，涉及税务改制时候私下只是玩笑说辞，秦歌应该缴纳多少的个人所得税。
秦歌给朱由检的大礼就是银两；
拍卖结束，琮记陆陆续续完成拍卖款的回收，五百万两，扣除各种费用后秦歌拿了五十万两，其余全部奉献给了宫内。
四百五十万两；相当于历史中朱由检执政末期一年的财政收入。
朱由检瞬间便感觉自己不差钱。
江汉开发仅仅是民众的迁移便要耗费巨额数字银两，对女真坚壁清野，对峙带民众迁移同样需要银两，这些都是改制、赈灾、军事层面产生的额外开支。
秦歌的手笔让朱由检备受感动，让顾秉谦等大臣五内杂陈，也让福王、晋王、鲁王这些捐款建造大船的藩王震惊。也间接敲打了捐款期间聊胜于无的南方财阀。
知道信息的诸葛子贤暗中说了一声秦歌聪明。
温体仁则是沉思了良久。
四百五十万两也刺激到了周皇后，朱由检允许，宫内高效的完成了所有物品的盘存造册。
数字让朱由检、周皇后都大吃一惊；
大小二十一万件物品。
参与了盘存的惠妃得知数字后失眠了数夜。
周皇后则觉得自己要加强计算的学识。然后开始按照物品价值、来源、珍贵度分类。
秦歌给的是银两，刘鸿训传送了同葡萄牙、西班牙马赛多、瓦德斯洽谈的结果和对荷兰人的立场。
文奏中对秦歌赞赏有加。
朱由检早就授权刘鸿训、秦歌全权处理，两人如此行为即让朱由检宽心也安心，此时朝中便无人反驳秦歌南下的种种看似匪夷所思实则意义深远的事情。
收服郑枝隆便足够让大臣哑语。
这可是福建巡抚多年尝试却不得的事情。
文无忌、锦衣卫就在这个期间发送了喜上加喜的信息。
朱由检真觉得自己要替文无忌好好庆祝一番。
大明皇帝却哪里知道文无忌还藏着更大的惊喜。
天津卫的时候莫不问、蓝燕子等人又同文无忌分开，秦沐阳舰队则是在文无忌等人远离辽东湾后改变了航向继续监视女真、高句丽方向水军动态。
众人分别时舰队大船鸣火铳、放火炮。
途中文无忌详细阐述了盛京特战经过，鸣炮是为忠烈之士致敬。
大船靠岸，文无忌和等候多时的诸葛子贤直奔顺天府。
此时已经入夏，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地面，官道两侧林叶葱翠，置身其间已经有几分炎热。
“少师盛京特战行动，外，耀我朝威，内，震慑走私通敌门阀、商贾，快意”无涯等贴身护卫开道，文无忌、诸葛子贤都是快马前行。
两人谈话落在风中。
文无忌感官中诸葛子贤比之前更加的清瘦，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仙风道骨这些说辞。对于六扇门，文无忌所知有限，或许因为自己穿越之后的系列变故，六扇门这个始终活动在暗处的朝廷神秘机构适才浮出水面。
目前为止，琮记没有追踪到六扇门调查秦园或者四门寨的确切证据，文无忌对于六扇门也是理性相待，对于诸葛子贤，文无忌是敬佩的。
就见识及其理透事务的洞察能力，诸葛子贤算是文无忌所遭遇这个时代中的佼佼者。
无需托大，语气也平静，文无忌说道：“整个行动由无数个细节衔接完成，没有水军，都无法第一时间后撤，只不过我是顶着少师的光环，吸引目光多一点，可敬可佩的是那些默默奉献的”
声音压低了一点，文无忌道：“二十六人回不来了，都是忠烈之士”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诸葛子贤开口
文无忌点头：“是呀，如若天下人都如先生，便算是觉悟了，复兴、开疆都是有代价的，前赴后继，对于那些牺牲或者义无反顾的人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且有意义的”
诸葛子贤想了想，点头。
两人一个是少师，一个是六扇门掌舵，都是身怀绝技，所以陆仟等人都是远远的随在周围。战马快行，诸葛子贤目不斜视，口中的话语却是具有深度；
“和少师有过交谈，终生受益，我是支持少师改制建议，也知道少师是非同寻常人，所以说话便无需遮遮藏藏，大明发展到眼下，从鼎盛到衰弱，从国泰民安到天灾不断，女真说这是我大明气数已尽，要灭亡，北方很多人都相信，外战不利又加剧了这种说法，换朝更换，历史发展莫不如此，所以南方、北方大户有的阴奉阳违，有的开始私通女真。”
“没有人是天生的恶人，也没有几个人天生视死如归。有些时候要虚与委蛇，有些时候要曲折迂回前进，也有些时候……譬如朝廷腐朽已极，便只能就此放开手或者另想办法，这是那些人的看法。
“六扇门不能干涉朝政，老夫以往也是着急。天佑我朝，出现了王爷、少师，嗯……秦歌公主也是，皇上不是奇人，但皇上却信任少师、秦歌公主，目睹了朝政腐败、军纪松弛一幕，朝廷到了不得不改制的时候，所以大刀阔斧的改制推行了开来，变化产生在看似轰轰烈烈，实则润物细无声之中，很多人甚至还没有意识到，改制已经影响到了身边的方方面面。”
诸葛子贤目光有点深邃；
“往年，粮价适中居高不下，偶尔下跌随后就是大幅度的反弹，王爷赈灾之后粮食价格自始至终平稳，出现了占城稻、玉米、红薯，很多百姓先是感受到了这些东西，随后才开始种植，因为不熟悉的，农户要承担风险，风险便意味着一年的收成，一家人的死活。还有就是涉及衣食住行的棉布、禽肉，价格也是低于往年，灾情年年严重，常理，这是不存在的。还有什么呢？私塾，私塾多了起来，手工作坊鼓励女工加入，这是在提升家庭收入。时势造英雄，这是真理，投机倒把也能产生富贵一方的大户。过去一年，南方、北方出现了不少大家，势力之强悍，足够抗衡区域内世代经营的门阀，这些商户或者是能南北方呼应，或者和地方官府有联系，但都有一个共性，数年当中崛起。”
笑了笑，有似乎是自言自语，诸葛子贤说道：“按常理，一个这样资产的家族发展到如此规模非数十年而不能，而且要有上至官宦，下达地方的人情关系。这些信息起初引起了我好奇，便调查了，所有大户干干净净，后来想到少师一句话，数风流人数，还看今朝，我相信”
“为什么关注这些大户，是因为王爷登基，朝廷欣欣向荣，我是担心东林党那些人阻梗，那些门阀的力量不可小觑，手段多变，所以留意了些，事实证明六扇门多虑了，干干净净造福一方的大户，积极响应改制、纳税。所以私下的时候我又是吩咐了下去，适当之时，六扇门是可以给他们便利，少师知道六扇门是暗中办事，做事方便”
文无忌点头。
看了看文无忌，诸葛子贤说道：“少师认为老夫这种做法是否妥当？”
诸葛子贤问，文无忌想着想，“妥也不妥”
少师此话何解？”
“妥因为先生一心为国为民，这是大仁大义”
“不妥则因为六扇门已经不是曾经的六扇门，逐渐走了出来，先生可以参与朝政，既然如此，六扇门行事便要多考究法典，法可依，违必究，否则有人要是发难，先生也是百口难辩”
诸葛子贤想了想，点头；
“少师一针见血”’
前行的时候诸葛子贤拿出信封，递交到文无忌手中。
“六扇门还是做了很多不能公开的事情，改制期间，六扇门也将继续这种风格，特殊时刻，非常之手段，少师的言语震耳发聩，我是铭记在心。军队改制，废除屯田制，田地都要分下去，怎么分？都是有讲究也有利益的，信封中是六扇门调查出的资料，多半都是屯田制废除，田地分配中所出现的问题，少师可以阅读了解。涉及到军队和朝廷各部，这些资料少师阅读，适当时候以合适方式让皇上得知，如何处理，我相信少师有办法。由少师陈述皇上，最为合适”
文无忌点头；
改制中出现的种种困难都是有预料，但接过信封，目光浏览后数字便有些触目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