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舌战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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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气氛中谁都没有想到第一个开口的是温体仁。
“少师所言令人醐醍灌顶，关键是这些措施看似高远，实则完全具备操控，而且不会产生太多的财政负担。”
温体仁站了起来；
“登州卫水军现有力量是可以控制耽罗，一旦秦歌公主解决鸡笼问题，鸡笼、琼岛首先面临移民和开发，这是可以缓解灾荒产生的民生矛盾。我朝已经有百万民众迁移的经验，如今扩大规模，顺势借势。鸡笼、琼州容纳两三百万，其余大小岛屿数十万，北方也可以迁移。半牧半耕，也是能解决百万民众。”
秦良玉接过话题：“无主之地迁移民众便是我朝领土，何乐不为，即能增加土地也能扩充疆域，就如少师所言，朝廷置之不理，要不就是部落冲突中彪悍民族崛起，要不就是成为他国土地。”
两人表态等于军方和新锐派完全的支持了文无忌。
“但还需要大量银两”顾秉谦没有反对，说的是事实。
文无忌点头：“这是对的，但圣上英明，朝廷已经在解决很多问题，比如开海。刘大人、秦歌南下，取得鸡笼，解决西班牙、荷兰人、葡萄牙人问题，南洋贸易就能快速发展而起，南洋多我朝附属国，当年郑和公下南洋，何等威势。百年以来，我们是放弃了南洋这块资源，如今的南洋也是因为西洋人抵达变得动荡不安，朝廷发展海上贸易的同时是可以在南洋有所作为，南洋稳定下来，海上贸易便能快速为朝廷增加收入。”
“另外就是制造业为主的新兴产业发展，也就是西洋人说的工业，朝廷鼓励，地方扶持中小作坊发展。制造业发展，南北交流频繁，物资、产品交易额提升，相对应增加的还是税收还能培养人才”
“我朝地广，少师口中南北交流频繁谈何容易，我是担心出矛盾，贫富不均”顾秉谦道。
“顾大人言之有理，贫富不均自古便是存在，要合理看待，改制改制，国家层面圣上要看到国势强盛，百姓却首先要感觉到自己富裕，所以正确的看待改制应该是鼓励、允许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裕起来，先富裕地区带动未富裕地区，先富裕民众带动贫困的人富裕，最终达到国富民强。”
“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一部分地区先富裕起来”文无忌这样的言论强烈的震撼到了这些通晓法典儒理的大臣。
空气温暖，灯火浮动，文无忌的声音也在继续，“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这部分自然积极支持了变革，顺应了朝廷号召，合理合法的富裕起来，而不是投机倒或者是以身试法的富裕起来”
文无忌这样说的时候诸葛子贤正色，知道要进入正题；
“盛京特战行动成功，朝廷坚壁清野，这是战略上正确的一步，旨在进一步打击女真潜力，也旨在预防了对峙区域女真小股侵边，伤害民众。圣上是拳拳之心，朝廷是殷殷之情，执行过程如何，多数官员是兢兢业业值得称道，却也出现了少数官员及其将官徇私枉法一幕，个别显现令人发指，杀害百姓谎报女真作为却隐瞒实情领取朝廷迁移补助。”
哗然；
朱由检腾的又站立起来。
“少师所言当真”
“千真万确”
“朝廷是派遣了督查官员？”温体仁说道。
“问题也出在这个层面，屯田制为例，将田地分派出去，这是得到百姓的拥护和称赞的，可如何分却没有明确的条细，一亩三分地，靠山靠水收获不同，靠水的给了将官及其沾亲带故的家族，因为没有明文，开了这个口子便有了第一次、第二次，随后就被效仿，百姓最终是得到了田地，不抱怨，但却违背了朝廷初衷，也助长了那些裙带群体。大同、榆林、遵化一线尤为突出，京城保卫战，上述各地驻军参战，伤损严重，几户所有和将官、军士沾亲带故家族都得到了实惠，军队俨然在百姓眼中俨然成了特权阶层，这是要出问题的”
朱由检嘴角抽搐，顾秉谦等人则看着朱由检不语。
大明皇帝重武，谁敢触军队，也就是文无忌。
“皇上整军，以香河大营为主的军士同女真岳托所部之战山河动容，军队是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了地方官吏、监督组给了军队特权，或者说因为皇上对军队的重视，在诸多原本可以公事公办的层面开了通融，军队家属便感觉到自己的特殊性，随后得寸进尺，最终导致军队成了特殊阶层。”
想了想，文无忌说道：“原理便同文人才士为某种目标形成了社党一样道理，初始是察觉不到危害，但特权形成便会结合成千丝万缕关系，危害便也出现了。”
孙承宗长吸口气；“少师之见，该如何解决”
“好在出现苗头便被察觉，不难纠正，涉及的，退还田地处罚，杀人的，公开审判，随后就是法典规定，可以规定军队十严十禁之类的条款，比如军队将官禁止经商，家属从商，严格审查，军队禁止非法经营等。”
“这是可以！”孙承宗点头，心中想着，细节层面是要和文无忌、兵部、参谋院合议。
触动太大，众人各自思索，气氛沉默了下来。
黄立极看着张瑞图，张瑞图视线回扫了一下，说话道：“军队整顿非一朝一夕，少师高瞻远瞩，自海上贸易到北方对女真战略部署及其防患未然沙皇国都是真知灼见，但诸多问题，以现今朝廷所面临的实际状况，怕是很难一步到位，要有侧重，欲速则不达”
顾秉谦点头；
“张大人说的对”文无忌称赞。
张瑞图一愣，自己虽然不是反对，但也不是百分之百赞同文少师。
众人扫视过来的目光中文无忌镇定自若；
“张大人说的对，欲速则不达，所以我们要规划，侧重，要战术结合战略，要先富裕一部分人，先富裕一部分地区，走的要稳妥踏实。有的地区富裕起来，有得人富裕起来，这些人更加会支持改制，说明改制是对的，未富裕的看到了先富的，内心也踏实了下来。我的意思是制定一个发展规划，比如民生层面一年内完成受灾严重的山西、陕西、翼州、曹州等区域民众向江汉、琼岛等区域的迁移及其垦种为主的开发。两年之内完成向西北边缘行省的迁移，规划开发地带。新式施肥方法、抗旱农作物普及南北方，开工朝廷考察后确定的所有水利工程设施。”
“经济贸易层面，在军事大捷前提下一年到两年时间内打通朝廷同南洋海上贸易，南洋诸国和我朝以往友好来往，有合作基础，一旦朝廷打败荷兰人，南洋贸易如火如荼能快速产生收益，全面开放、鼓励手工产业，推动手工作坊的联合生产，朝廷开办涉及战事层面的大型官办作坊。三到五年时间，朝廷可以重启丝绸之路、西洋之路。.成立银行，制银元，最终发货币，用金融、财政调控经济”
“建设规划生产及其文化层面，大力发展工业、矿业、商业、服务业，三年之内让两三成农民从土地中解放出来，扩大就业。制定民法典，建立知识产权保护，推动技术、科研成果应用，提高生产力。统一度量衡，制定生产规格、规范，促进工业发展”
“军事层面，半年之内在耽罗、琼岛、鸡笼岛等主要岛屿实现驻兵，耽罗、鸡笼开始水军基地初步建设。我朝战略打击女真，女真势必会加强对高句丽搜刮，这会加重女真和高句丽矛盾，一年之内，完成对高句丽的潜伏渗透，水军依靠耽罗，自高句丽汉江登陆，控制高句丽汉江以东区域。宁夏镇战术反击。两年之内配合民生层面迁移，完成西北偏远区域的驻军。”
洋洋洒洒，虽然都知道文无忌只是提议，举例，但全方位的涉及，震惊还是由内自外的狠狠穿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