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众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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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色落了下来，凉城气温宜人，山上山下，土黄与青绿的颜色混杂在一起，没有任何衰败迹象。

    自凉城北上，落叶渐黄，清晨时刻花落有霜。

    南方则依旧郁郁葱葱。

    郑枝隆投靠朝廷，意味着大明水军正式消除了海岸线匪患。时逢开海，此时以福州码头为起点，海岸线贸易首先红红火火发展了起来。

    广州、福州一线到顺天府，走内陆运河线路，水道曲曲折折漫长耽搁时间，而沿海岸线扬帆高速，不到一月时间商船便可以抵达天津卫。

    这是琮记早就开通的海上线路，如今南方大大小小的商会雇佣商船也加入了这条航线，每日港口舳舻千里，船只装货，沿海岸走松江府再到山东半岛，有的货物通过胶莱运河进入内陆，有的则继续运送向天津卫。

    北方琮记为主的船队同样经此航线将各种货物运送向南方。

    朝廷首先开放了港口的福州、泉州、广州瞬间忙碌、喧闹了起来。

    福州城内继“淮商”商会之后又成立了一家规模庞大名为“汉风”的商会。商会以筹股的形式建立，占据大额的是范永金、王库及其琮记松江府负责人陈文轩，其他入股的还有福建五线拳掌门杨莲瑜、庐陵门阀孙肇庆等人。

    汉风，名字拗口，旁人无法猜测意义，范永金等人传统想法中自然要取的吉祥如意一点，诸如盛隆、昌盛一样，但秦歌坚持己见，众人便想着秦歌定然是有深意。

    商会成立，穿针引线的是秦歌。

    “汉风”商会主要的经营方向是南洋。

    当人眼下阶段是筹备为主。

    五线拳掌门杨莲瑜、庐陵门阀孙肇庆等人在拍卖会结束后首先是接收到了琮记大礼，随后通过琮记积极运作，两家已经成为琮记的边缘势力。范永金、王库早就有抱秦歌这棵大树的想法，此番合作在两人眼中便是天地之合。

    陈文轩在拍卖会中扮演了“托”的角色，财大气粗，有镇场子的表演，外人眼中秦歌将其拉入其中，强强联合。

    至于秦歌充当的角色，范永金等人见惯不怪，严格意义，秦歌是没有官职的，也不算官员经商，何况秦歌只是撮合的角色，商会靠上秦歌，南洋贸易便多了保障，在福州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商会筹建的期间两人跟随秦歌不断的会见了福州大小官员，这让范永金、王库等人隐约有家族昔日辉煌，进入顺天府呼风唤雨的一幕。

    人便在秋日里感慨，人要走对路，跟对人。

    军事层面秦歌完全的袖手旁观，朝廷福建方向如今也算是兵多将广，首里精锐尽出，同卡提尔、章海龙、李牧青等人接触，再走访福建水军和郑枝隆所部，秦歌明白三者之间的差距。

    鸡笼方向福建水军已经登陆完成对热兰遮城陆地方向的包围，港口外海隔三差五活动的是朝廷水军和郑枝隆所部。

    朝廷差使刘鸿训、福建巡抚熊文灿向热兰遮城荷兰人下达通牒，要求其在三月时间内撤离完毕，荷兰人则以当初朝廷允诺控制鸡笼为说辞不断交涉。

    交涉目的则是拖延时间，等待东印度公司驰援。

    刘鸿训、熊文灿将计就计，和荷兰人消磨。

    荷兰人完全掉入到卡提尔、章海龙、李牧青等人设计圈套中。

    朝廷水军靠近热兰遮城，荷兰人派遣快船出海求援，都在首里水军“海王蛇”监视当中。刘鸿训将计就计拖延时间，卡提尔则筹备着一场伏击战。

    纳入郑枝隆舰队近百艘战船，卡提尔、李牧青指挥的四门寨首里水军规模达到战船三百多艘，超过一半的战船都是首里修建或者改造后的新式战舰，装备先进。数月期间，卡提尔舰队又接收到首里而来四十八部“飞火流星”。

    万事俱备，卡提尔就等海上具有挑战性但结局已定的大战。

    东印度公司实力不容小觑，可卡提尔多了解西洋战舰性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了解整个备战状况，秦歌安安心心专注在商业层面。

    福州两月左右时间内秦歌出手都堪称惊艳。

    联合亲近琮记的杨莲瑜、庐陵门阀孙肇庆及其欲傍着自己的范永金等人，利用各方充沛的资源成立“汉风商会”这是第一步。

    琮记早就拥有大明境内最大的民办造船作坊镇江船厂，秦歌又指使镇江作坊掌柜费文贤在福州、泉州、广州成立“黑水船务”。

    黑水的名字比汉风更加生僻，但习惯了前者，众人也无所谓后者。

    黑水船务自琮记镇江船工作坊“购买”大量大型商船，部分商船又在首里改造加装火炮，使其具备一定的自卫反击能力。

    镇江作坊在发展期间曾将大量船只租赁给运河一线船帮，这是未雨绸缪的一步，朱由检开海，琮记发展海上贸易，此时镇江造船作坊其实已经拥有大小船只一千多艘。

    三百多艘以大船为主的风帆船“出售”向了“黑水船务”，而黑水船务的主要业务就是给福建、广州、泉州一线及其任何走南洋的家族提供远洋租赁安保任务。

    船只租赁是业务一部分，还有便是安保。

    秦歌正式成立“黑水船务”下辖的黑水安全防务。

    黑水安全防务组建便达到了让效仿者望尘莫及的高度，所有进入黑水安全防务的人员全部来自首里。

    霸刀营、水麒麟、水军、烈火旗为主。

    秦歌原本是要飞鸽传书，让文无忌将章海龙调度到黑水防务，但想想首里水军还有大战，人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章海龙、卡提尔及其首里霸刀营领队封不同对于秦歌的支持是不遗余力。

    尽遣好手。

    以水麒麟、霸刀营人员为主，短期发展，吸收进入南洋、西洋人员，秦歌眼中跨国安全防务集团公司便也算是有了雏形。

    秦歌不担心黑水船务的生意。

    击败荷兰人，打通巴士海峡，南洋海上贸易蓬勃发展而起，新型模式下不会有内地门阀自行购买大船，雇佣保镖走南洋生意。

    自己提供的是一条龙的服务，没有竞争对手。

    打通南洋，黑水船务直接可以将生意发展向西洋。

    黑水安全防务也将水到渠成将业务发展向各地。

    数月时间内福州城内隔三差五就是大事件。

    各种商会成立，民众眼中生意兴隆的多家酒家更改名称。郑枝隆投靠朝廷，朝廷对西洋人立场强势，后续传送而来的还有朝廷对女真的盛京特战。

    民众兴奋着，也在这场变革中期待着。

    午后，福州的天气依旧被炽烈日光芒笼罩，炎热天气中，一切都显得明媚，堂堂的阳光照在方方的院子里，梧桐树上有阵阵的蝉鸣。

    自北方而来的杂役、丫鬟忙碌穿行在庭院当中的廊道中，后院凉亭下丫鬟送过来酸梅汤，范永金坐在凳子上，拿着瓷杯、小勺，一口一口地喝着，坐姿方正，面色沉静，端正之感，不免油然而生。

    对面落座的是王库，庭院的树荫下鬼脚杜九龄标枪一样站立着。

    丫鬟、杂役、掌柜都是从豚州范家、王家而来，秦歌在福州筹备的期间范永金、王库也完成了一次家族产业的规划调整。

    伴随秦歌期间两人多次面见了福建大小官员，直接让两人决定了彻底抱上秦歌的想法，也就在这个时间段，两人接收到了朝廷出击盛京大获成功并坚壁清野，女真过河拆桥，截杀进入盛京商户的消息。

    女真过河拆桥，范永金、王库是不相信，要不就是朝廷散布出来的谣言，要不便是盛京被朝廷算计，不就之后豚州又有消息传来，进入盛京的大大小小商队均遭受到女真截。更进一步的消息无从得知，但被截杀是事实，两人分析盛京还是被朝廷算计，得出这样结论的时候两个人又长吁口气，暗道侥幸，要不是范永金彻底斩断同盛京来往，六大家又视范家为风向标，六大家或许又有家族折损。

    盛京巨变，朝廷铁腕，这更加坚定了范永金、王库同秦歌关联在一起的想法。

    两家直接在福州购买别院，自北方各地抽调银两和精锐的掌柜、伙计，随后在秦歌的牵线搭桥下入股加入“汉风”商会。

    范永金、王库准备就海上贸易风风火火一场，筹备南洋贸易的同时两家也不断将生意核心向南方转移，北方处在多事之秋，平平静静就好。

    这种策略下其他四大家也开始将核心向南方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