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骂人不带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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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温度降落了下来，城外军营中灯火林立，手持长枪的明军军士盔甲鲜明，走在其中，看着明军手中弓弩刀枪，普特曼斯、雷约滋内心嘲讽。
“指望长枪铁剑夺取热兰遮城！”
不久之后营帐闪烁的灯火下两方人员端坐在一起谈论着热兰遮城。
“你们的皇帝当初可是允诺我们占领鸡笼”
“老生常谈便没意思了，我说的是期限即到，逾期我方武力拿取”
“你们出尔反尔”
“放屁，给你们牛皮之地，耍诈的是你们”
“你们的皇帝没有说明牛皮之地是牛皮裁剪连接之地”
“我朝先皇也没有说明牛皮之地的使用期限，更没有说明当今皇上不能收回这张牛皮”
“你无赖，我要和你们皇帝谈”
“蝙蝠身上插鸡毛”
“what?”
“蝙蝠身上插鸡毛”刘鸿训重复一遍。
普特曼斯、雷约滋目瞪口呆，自己和大明皇帝谈判同蝙蝠插鸡毛有什么关系。
两人汉语水平没有卡提尔精通，身侧带了翻译，翻译脸憋的通红。
“什么意思？”普特曼斯扭头问翻译。
“蝙蝠身上插鸡毛是骂人的话，意思是你算什么鸟”
营地外的林木中虫鸣唧唧，营账内拍桌子的声音猛然响起。
营帐外明军士兵、荷兰士兵对峙在一起，不久之后普特曼斯、雷约滋铁青着脸走了出来。
走出一段距离，普特曼斯回头看了眼营帐：“我要他们都生吃蝙蝠”
“吃插上鸡毛的蝙蝠” 雷约滋补充。
营帐内刘鸿训、熊文灿、郑枝隆哈哈大笑。
东沙岛偏东300海里。
东方的天际渐渐吐出鱼肚的白色，凌晨过去，白天到来，巨大的舰队往北而行，天空中时有海鸟飞过，登上船舷。路易兹看着眼前这片平静自己又熟悉的海域。
按照当前航速，两日后舰队将抵达热兰遮城港口，报信的快船已经脱离舰队航行，自己也将再一次踏上那片受辱也让自己威风的土地。
我又回来了！
荷兰舰队北部海面，四十艘商船组成的船队劈波斩浪，船队侧后两方则是卡提尔、李牧青舰队。
首里两支舰队已经战斗队形摆开。
广阔无垠的海面监视并不被发现的追踪一支舰队极其不易，但首里水军却凭借“秘眼”和“海王蛇”侦察船做到了万无一失。
荷兰舰队身后缀着的依旧有海王蛇。夜间开始，海王蛇单线汇报信息，侦察船直去不回。
再一次确定荷兰舰队航行方向，商船调整航向正面靠近向路易兹指挥的舰队。天明的时候荷兰舰队身后海王蛇便减少了首里水军的联系。
航向没有出现偏差，湛蓝的晴空下商船和荷兰人舰队逐渐靠近而首里水军舰队则开始向左右海面纵深。
章海龙不断的计算着双方船队接近的时间。
章海龙早就不是努鲁尔虎山时的落秋刀。
追随文无忌又在首里负责水麒麟过两年时间，技艺精进。有文无忌这样站在巨人肩上的时空者，也有卡提尔如此卓越的当代海军将官、航海家，章海龙熟悉各种航海知识，一口流利的英语，熟悉罗曼语、摩萨语，是四门寨不折不扣的综合性新锐将官。
摩萨商人的扮相，让章海龙皱眉的摩萨服饰下是适合战斗格杀的水麒麟劲装。
落秋刀搁置在船舷，长刀未出鞘。
船头甲板架设有“秘眼”望远镜，章海龙观察着前方海域。
一炷香之后，西南方向海平面隐隐约约出现多个黑点，慢慢的黑点密集了起来并逐渐放大。
“终于来了”视线从望远镜脱离而来，章海龙命令军士打出旗语。
秘眼的观察距离远远超出荷兰人、葡萄牙、西班牙人所配置望眼镜，旗语打出，身后大船军士忙碌了起来。
卡提尔熟悉荷兰战舰，章海龙自然也是了若指掌。
荷兰人战舰和西班牙如出一辙，有高耸的船首和船尾甲板，战争中两船并肩卡住，其优势在于可轻易登上敌船。
荷兰人舰队和摩萨商船遭遇，绝无可能直接将其击沉，这是卡提尔、章海龙合理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
要不劫持所有货物，让摩萨赎会人员，要不便以商队为筹码，同倭国洽谈海上贸易。
常理分析荷兰人登船的战事方式，四十艘商船会牵制对手百艘以上战舰。而为防止商船逃逸，荷兰为数不少战舰又将自外围封锁海面。
里外都会处在首里水军打击当中。
荷兰舰队驰援热兰遮城，但海上俘获一支对于荷兰东印度公司而言绝对存在价值的商队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看似猫捉老鼠的游戏。
即能解热兰遮城之危，又能为东印度公司谋取利益，好事成双。
意识中快速的过滤了一边战事推演方案，章海龙走向船楼。
“秘眼”被撤入船舱，烈火旗军士推出一部“飞火流星”放置在甲板，随后又用防水油布遮挡了起来。
十多名手持火绳枪的军士则部署在大船房间内。
窗户，房门，但凡角度适合射击的区域都可以快速成为狙击点，烈火旗军士负责水麒麟、霸刀营登船和危险目标的射杀。
只要上船便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两支战术部队精锐军士夺取大船。
万事俱备，章海龙走向后甲板，看着后随商船前甲板站立的独臂男子，眉态间有心心相惜神态。
另外大船甲板标枪一样站立的人是袖里刀辛建成。
秦歌怕自己碍手碍脚并没有参与战事却将袖里刀和十多名琮记高手调给章海龙。
之前两人并没有会面过，古长城之战，辛建成失左臂，但技艺却并没有落下，反而因为心境的突破对刀技、内劲的应运产生更高层面的领悟。
海上的时候章海龙和辛建成深谈过，字里行间，早就迈入准宗师行列的章海龙判断对方技艺比较自己毫不逊色，关联到对方之前参战经历，人便也敬佩了起来。
辛建成目光注意到章海龙，人打出一个“欧开”手势。
章海龙笑笑，回复了一个。
转过身的时候想着，当初在四门寨文无忌总是打这个手势，不知道所以然，但欧开却流行了起来，现在才知道是真正意义，包含了“准备就绪”、“一切妥当”等意思。
商队看似波澜不惊的前行，西南海域荷兰舰队波动了起来。
前行的战舰首先通过望远镜观察到了镜头内出现的商队。
距离达不到观察清晰的效果，关联到鸡笼岛局势，领舰打出了敌情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