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八十五章 坠马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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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沐英可不管这一套,毕竟他和我交情在这里。沐英喝道:“大胆!拱卫队怎么了?拱卫队就可以不按照规矩行事啦?当年我也带过拱卫队,可没行过如此不规矩之事!你说是拱卫队的命令,把公文拿给我看看!”
沐英这么一说,可把那帮盘查的官兵给难住了。拱卫队哪里行过什么公文呢?那盘查官兵头子只好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文,没,没有。是,是口谕!”
沐英一听,大喝道:“放屁!拱卫队也有资格下达口谕啦?当今天下,除了我父皇能下达口谕,还有哪个人、哪个机构敢下达口谕?难道你们还反了不成?”
沐英这话可是够分量了。他先是故意称呼朱元璋为“父皇”,毕竟他是朱元璋的养子,如此称呼没毛病。另外,他说下达口谕是欺君犯上、意图不轨,这个帽子是可以压死一大帮人的。
随着沐英这一声暴喝,那帮盘查的官兵,当场是吓得腿都软了,立即是跪在沐英面前,把头磕得跟鸡啄米似的。
沐英见这帮官兵服了软,也不跟他们计较了,朝他们摆摆手,那帮官兵就乖乖退下了。就这样,我就跟着沐英过了盘查的卡哨,但那拱卫队的“尾巴”还在咱们身后约五十丈的距离远远地跟着。
想想待会儿还有大行动,在一处树林边,我朝沐英拱了拱手道:“沐老弟,大恩不言谢!实不相瞒,待会儿会有大事件发生,为了不让沐老弟受到牵连,沐老弟请先行一步。我先跟几个弟兄们先在树林里方便一下,稍后再走,就此别过!”
沐英本是想陪着我一同上山给常二哥扫墓的,这会儿见我朝他直眨眼,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沐英立即走到我身边,朝我手中塞过一物,便跟我拱了拱手,说道:
“胡大哥既然说出待会儿会有大事发生,想必胡大哥早已计划周密。这拱卫队我之前也带过,这其中自然有我的人。不然,也不会是胡大哥被挡住去路的时候,我恰巧从这里路过。
不过我要提醒胡大哥的是,应天周边一带一直到镇江,拱卫队都已派人布下天罗地网,胡大哥千万要小心!
临别之际,唯有以此物相赠。遇上盘查的官兵,胡大哥可拿出此物,就说是大都督府例行公事。希望胡大哥能一路平安!”
说完,沐英便带着几个手下,快马加鞭而去。
假装在树林里方便了一阵,趁着这个空儿,我才仔细看了看沐英相赠之物,原来是一块大都督府的腰牌。想必拥有此腰牌之人,一定是大都督府内排得上号的人物。
刚才沐英已言明,拱卫队内有他的眼线,看来今天沐英是专程来助我一臂之力的。这番恩情,恐怕今生已没有机会相报了。
约一刻钟之后,咱们继续上路。就在途经一山路崎岖的偏僻处时,后面的拱卫队“尾巴”受树木遮挡视线,无法看见我们。此时,我的坐骑突然受惊,将我颠下马来,不过我的右脚却被卡在了马蹬里。就这样,我被拖行了近百丈的距离之后,马匹才被人制服。而此时,我的面庞早已血肉模糊,且没有了呼吸。
等到拱卫队的十多名“尾巴”赶到现场之时,只看到了一具气绝身亡,且面部血肉模糊,辨不出原先面容的“胡硕”的尸体。
当然,这具尸体是崔道刚刚准备好的,身材与我相似,且早换上与我所穿衣服一模一样的装束。
为什么说是刚刚准备好的呢?
咱总不能找一个死去多时之人来冒名顶替吧?否则那些拱卫队的“尾巴”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一眼就能瞧出这人大概死了多长时间。
崔道远是早就盯上了一个在咱府前盯梢的拱卫队之人,当然这人的身材与我相似,且住在城外。就昨天夜间,陈维林、崔道远等人将此人给劫持了。
今天一早,他们便将此人带到预定地点,并换上与我一样的衣服。就在我所带的十多人快要到达预定地域之时,他们将此人绑在一匹马后面,活活拖死了……
这手段虽然有些残忍,但要蒙骗过关,必须如此了。
就在我们到达预定地域之时,陈维林、张天赐、吴成照三人拉着我徒步进入密林之间,而后面的戏则由崔道远他们去演了。
在密林深处,张天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大胡子给我粘上,顺便还换了套行装。就此,我胡硕一改往日白皮书生的形象,瞬间变身为虬髯大汉。
在密林之间穿梭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找到了接应我们的汤国栋等人。汤国栋他们四分队十八人,加上张天赐、吴成照二人负责护送我离开应天,去池州。而陈维林则要返回城内,为我料理后事。
此时,虽然咱们不在应天城内,但应天城外也是有多处官兵盘查,咱们可得步步当心。好在是有了沐英赠送的大都督府腰牌,虽然一路上也遇见几处盘查的官兵,但咱们一亮出腰牌,那些官兵立即点头哈腰地放行。
按照计划,咱们绕着应天城的南边兜了个大圈子,总算是在三月十二日到达了池州。到了池州,基本算是安全了,但我们还不能立即出发,咱得等霏儿、思淑、兰儿、陈维林他们给我办完后事之后,分头赶来池州汇合之后,大家再一起出发。
与杨德细接上了头,我们就立即上了傅友广为我们准备的大船。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就待在船上。好在是有我“发明”的纸牌消磨时光,这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就在众人在船上消磨无聊的时光之际,有一个人倒是十分快活。这个人便是杨德细。
这哥们儿办事也是扎实,先去安庆找傅友广为我们联系好船只事宜之后,便立即返回池州老家,将老婆小孩都接了出来。这次,他是打算带着老婆小孩跟我们一起直奔大陈国了。
正是有了老婆小孩在身边,杨德细也是难得尽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咱们在船上无聊地玩着纸牌,他则天天带着老婆小孩在池州城里东游西逛,好不快活。
再来说说应天家中,众人为我举办“丧事”的情况。
为了确保把戏演得更真,府中之人知道我是诈死的只有霏儿、思淑、未了和姣儿,俨儿和和儿自然是不知道我是诈死。听说我坠马身亡的消息,俨儿和和儿都是吓得哭了。
俨儿和和儿这一哭,霏儿和姣儿立即想起今生可能再也见不着我了,自然也是跟着哭了。霏儿、姣儿这一哭,思淑和未了也是受了感染,虽然跟我“死别”是假,但跟霏儿、俨儿、姣儿三个“生离”却是真,几个人是抱成一团,都哭了起来。
再加上闻讯赶来的蓝玫,受此气氛感染,也跟着哭了起来。蓝玫一哭,不知实情的常茂、常升兄弟几个,也跟着哭了起来。
也难为了常茂,当时已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听说我这个救命恩人突然坠马身亡,是真的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这下好了,咱府上哭声一片,拱卫队自然是将情况及时向朱元璋作了汇报。朱元璋虽然有些怀疑,但奈何咱们这次戏演得太真,加上层层布下的盘查官兵没有传来半点儿胡硕出逃的消息,朱元璋也相信此事当真了。
更加巧妙的是,胡惟庸、汪广洋、李存义等人由于顾及自己的身份,虽然本人未曾露面,但都派出府上的人来吊唁,更加烘托了这个阵势。
也就是沐英明白此事有诈,是亲自来我的“灵堂”前表演了一番,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三天之后,咱的“遗体”出了应天南门,安葬在牛首山。当时城东的蒋山可是皇家的地盘儿,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安葬。要么就是常二哥这等功臣,由朱元璋亲赐一块地盘儿,才能安葬在此,咱可是不够格儿的。因此,想“死后”与常二哥作个伴儿,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丧事处理完毕之后,思淑和未了很快被霏儿打发出了门。当然,还是象征性地给了一笔“遣散费”的。
当然,被扫地出门的思淑、未了和和儿并没有世人想像中的那样凄惨。很快,她们在陈维林等人妥善安排下,化整为零地赶到了池州。
三月二十六日,一分队四人、二分队十七人、四分队十八人,外加陈维林、思淑、未了他们全部在池州集结完毕。
三月二十七日,终于是启程。当日下午,船泊在了安庆码头。按照傅友广的安排,这天晚上,他要与吴钥亲自来船上为我们送行。
与傅友广也是二十年的交情了,这次一别,几乎就是今生之永诀了。酒到酣处,情至浓时,咱们是一边碰着杯、喝着酒,鼻子却是一阵阵酸楚……
第二天一早,傅友广来为我们送行。临别之际,傅友广是再三叮嘱船老大,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将我们送到峡州。至于此次行船的用度,傅友广自然是不会让我掏一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