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零一章 遇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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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宣传工作得讲究全方位、立体式包装,有时候光有语言没有画面,似乎是让人感到有些苍白无力。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咱们让一些经过甄别、挑选的老弱妇幼上了城头,让他们在城头上帮着招降自已的亲人。
纵使这些乱军是铁石心肠,当看到自已的妻儿老小在城墙上对他们招手之际,也一定会触动到他内心之中最柔软的地方。
从城下乱军面上的表情变化,我知道已经有许多人蠢蠢欲动了,只是碍与他们的首领就在身边,他们都不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我立即让兵士们朝城下喊话:愿意归顺的立即到定立的东门和西门去!
之所以如此安排,我也是摸透了这些乱民的心理。此时,他们正在定立南门之下,如果在乱军首领身边立即宣布投降,或者是跪地投降,很可能会立即被这乱军首领就地正法。
而让他们去东门和西门投降,那样他们可以趁着自已的领导不备,偷偷地朝两边开溜。这样一来,他们投降行为的安全系数将大大提高。
果然,就在城上兵士喊出这话不久,我们在城上就可以明显地看到已有不少乱民从队伍的两边开溜了。虽然还有一些乱军小头目的喝止,但那已无济于事了。
渐渐地,城下的的乱军中开溜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一些骚动,应该是一些乱军头目为了阻止手下的人开溜,与开溜的乱军发生了冲突。
见此情形,季牦、季貔兄弟凑到我身边说道:“咱们开城门突袭吧!眼下乱军内部已发生分歧,正是咱们将其一举击溃的大好时机。”
我回头看看这两小子,要说他们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便故意问道:“眼下城下乱军只是稍微有些内讧的苗头,咱们是不是再等一等,更加稳妥呢?”
季牦还未说话,季貔就抢着答道:“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眼下趁敌初乱,正是一举击溃他们之时。倘若等乱军头目弹压住那些准备投降的乱军,咱们反而是不容易击溃他们了呀!”
季貔这一说,季牦也是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
我对这兄弟两个说道:“如果真是要出兵,那咱们就要有一举击溃乱军的绝对把握。准确地说,咱们不仅要有如何击溃乱军的具体谋划,还得留有后手,万一出现意外情况,咱们得有及时应对的手段。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莽撞出击。”
季牦点了点头,说道:“兵法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孩儿的想法是,咱突开城门,兵分三路,目标只有一个,便是乱军头目。左右两翼,对乱军头目实行包抄,断其归路。中路部队,对乱军头目实行穷追猛打。此战务必将这乱军头目拿下,如果能俘虏乱军头目,那是最好;即使不能俘虏敌首,将其斩落马下,也可以一战定江山。”
听季牦如此一说,我嘿嘿一笑道:“你小子有长进呀!还读过《孙子兵法》?”
季牦被我这么一问,正抓耳挠腮,一旁的季貔不屑道:“爹,你这就小瞧咱兄弟了。虽说什么子曰诗云,咱只跟舅舅学了个皮毛,但论起行军打仗之道,咱不说倒背入流,至少也能答个八九不离十。”
我笑道:“你舅舅天天都教你们这个?”
季貔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倒没有!其实这些兵书,咱都是在茂哥哥那里学的。”
我疑惑道:“茂哥哥?哪个茂哥哥?”
季牦说道:“就是常茂大哥!”
我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惊讶地问道:“茂儿的学识也不咋地呀!你们能看懂这么深奥的兵书?”
这下季貔笑道:“不懂的咱就问舅舅呗!”
我一想,这不应该呀!大舅哥朱异为人最讲规矩了,他怎么会教孩子们这些呢?再说了,朱异就是典型的做学问之人,子曰诗云是他的长项,这兵书可从没听说他也涉猎呀?
于是,我更加惊讶道:“你们的舅舅做学问是一丝不苟的,他怎么会放任你们读兵书,更指点你们读兵书?”
季牦、季貔兄弟一齐笑道:“爹,谁说是大舅舅啦?大舅舅怎么可能教我们这个?他要看见我们读兵书,非罚我们的跪不可。咱说的是小舅舅!”
他们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先前蓝玫就抱怨过,说茂儿、升儿不爱读书,爱舞枪弄棒的。这分明就是“遇人不淑”呀!
小舅哥朱同虽然不爱做学问,但要论学识,他却算得上是涉猎百家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与道衍是一见如故了。这几个小娃娃要拿着兵书去向他请教,他肯定也是愿意教这几个后生晚辈的。
还好我不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种古训的影响,既然季牦、季貔兄弟对军事感兴趣,也并不一定就是坏事。试想今日这种情况,光靠子曰诗云,能退得了乱军吗?
想到这些,我当即释然了。便问道:“看你们这架势,似乎是已经做好了出城迎敌的准备了。那如何调兵遣将,你们给我推演一番。”
这下,季牦是当仁不让。他让我督促兵士在城头先用弓箭对乱军实施一阵远程打击,为他们接下来的冲锋提供火力掩护。然后,他率一千精兵直取中路,季貔和另一将领各带一千兵力,从两翼包抄,一举擒获乱军头目。
谁知季牦的话还未说完,季貔便不高兴道:“我军突然发起冲击,乱军必定猝不及防,很可能会向后溃退。如果真是这样,正面突击的部队可能无法追上乱军头目,因为有好些乱军肯定是跟着乱军头目的屁股后面逃跑。而乱军头目又是骑了马的,自然比乱军兵士跑得快。如此一来,最终有机会迎面拦截乱军头目的,很可能是两支包抄的人马。而哥哥的功夫比我好,由哥哥来拦截乱军头目,更加合适一些。况且让哥哥立得头功,我这个当弟弟的脸上也有光。要是这头功被我给抢了,我可不好面对哥哥呀!我看还是我当正面突击部队好了。”
季牦不屑道:“那可不一定哟!正面突击的部队走的是直线,就算前面挡路的乱军众多,咱也不一定比包抄部队慢。”
就在两兄弟为争抢正面突击部队的任务争辩之时,我喝道:“胡闹!临行之前,你们两个的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生看着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却争着朝前冲,这刀剑无眼的,万一有个好歹,我如何向你们的母亲交待?”
谁知季貔说道:“爹,乱军都没有什么象样儿的兵器。再说了,咱可是有秘密武器,有双保险呢!”说着就撩起外罩铠甲,让我摸他的肚子。
我这一摸,立马就明白了。这两个家伙竟然如此嚣张,是仗着自已的铠甲里面还穿了一件拉丝软甲呀!要说这铠甲再加拉丝软甲,这防护力绝对是足够了,但让两个从没打过仗的小家伙冲在第一线,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两个小家伙见我不肯松口,便跟我软磨硬泡。
就在此时,城下又发生了变化。似乎是跑路去西门和东门投降的乱兵越来越多,那乱军头目骑在马上,不断地喝止乱兵……
这时,杜子平也来到我身边,建议咱们立即出击。而此时的陈元旦还在北门处,因为他派出去追击逃出北门的乱军的兵马还在城外,他得在那里接应,防止城外的乱军截其归路。
既然陈元旦不在,这南门的战事,众将都得看我的意思了。
我看了看季牦、季貔兄弟,又看了看罗仁、陈定邦、杨德细三人,他们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由于在攻陷定立城的战斗中,杜子平的两千人马,还是损失了一百多人,另外加上受伤的,总共战斗减员约近五百人。我告诉杜子平,让他立即率麾下一千多人马出城,直取乱军头目。我自会再派出其他兵马,为他作呼应。
杜子平刚走,我让季牦率一千和平兵加五百府里兵,总共是一千五百人,待杜子平的人马出城之后,立即出城从左路包抄。而季貔则率一千清化兵加五百宁平兵,也是一千五百人,从右路包抄。
罗仁和陈定邦各自将装填好弹药的四条火枪挂在马鞍上,然后分别随着季牦、季貔兄弟出城。至于杨德细,自然是肩扛着余下的两条装填好弹药的火枪,一步不离地跟着我。
战况的发展果然如咱们刚才咱们所分析。在咱们城头弓箭兵的掩护之下,当杜子平的一千多人马从城内杀出之时,乱军几乎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御。看着被杜子平人马冲得七零八落的乱军,乱军头目虽然急得不断用大刀砍杀不听号令、从他身边逃窜的乱兵,但还是收效甚微。
毕竟这种乱军缺乏训练,队形不严整,打顺风仗还凑合,打逆风仗那就没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