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殿谈
慕清玄见其退出了大殿，而后对着旁边一位老者说道：“慕老，此事你怎么看？”
慕老浊目瞬间精芒充溢，抱拳屈身说道：“属下认为，暗灵和造梦者的目的应该不是境府神石。据密探回报，境无涯将境府神石交给了境璇小姐，但暗灵和造梦者都未曾派人追击，可见他们有更大的阴谋。”
听闻此话，慕清玄微微颔首，以表赞同，可仍然存有一丝疑惑，继而问道：“可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
慕老摇了摇头，流露出无可奈何。“恕属下愚钝，我也猜不出他们的心思。”
见得此状，慕清玄也只是摆了摆手，无奈说到：“罢了罢了，此事待得他们有下一步动作再行商榷，倒是急不得。”
殿内沉静了许久，慕清玄也是微微有了睡意，双眸有些迷离，毕竟连续几日暗灵与造梦者的大动作也是令人极为不安。
慕老见得此状，想起还有一事需要禀报，便是试探性的问道：“陛下，那楚泽还在外面候着呢，您不见一见他？”
慕清玄忽而反应过来，时间也是差不多了，便是点了点头。“唤他进来吧。”
慕老闻言，便是对着门口的侍卫说道：“让楚泽进来吧。”
“陛下。”楚泽微微鞠躬，以示敬意。
“起身吧。”慕清玄缓缓走下龙座，行至楚泽的身前，素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问道：“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慕清玄的话语少了皇者的威严，反而多了几分长辈的关切。
“多谢陛下关心，我已然无恙，今日来便是向陛下辞行的。”
慕清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双手负于身后。“你，真的决定好了么？”
楚泽并未显露任何犹疑，坚决地说道：“自然是下定了决心才来觐见陛下的，何况，陛下不是也希望我这么做么？”
殿内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楚泽并不傻，他知道母亲与慕清玄必然是有着某种合作，而这种合作必然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既然着慕清玄多次救助于他，那么必然就是想从自己或者是母亲身上得到什么，但他想不明白的是，身为一国之主，又身为九阶巅峰能力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协议竟是让得这样一位大人物入此局，纵使如此，他也并未深究，日后总会知晓的。
良久，慕清玄方才冷冷笑了一声打破了冰封的气氛。
“你是，想去寻找你母亲么？”慕清玄转过身来，四目交接，似有着冷光乍现。
楚泽并无丝毫胆怯，坚决地点了点头。
“可是你的母亲，并不想你去找她，她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完成，同样，你，也有自己的责任。”
“可是我，想亲自去问问她，我，究竟是谁？”
满殿震惊。
慕清玄的眉目之中也是有着惊讶浮现，显然她没想到楚泽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毕竟身为一国之主，神色很快复于平淡。
可这一丝微妙的变化还是被楚泽捕捉了下来，他神色凝然，心中也是有了一些想法，想来这位光苍国陛下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与过往的，但显然，她并未打算告知自己，所以楚泽也并未开口询问。
“这个问题，算是个问题么？”慕清玄淡然说道。
楚泽点了点头。
“对于我来说，我所不知的，皆是问题。”
慕清玄玩味似的笑了两声，说道：“看来你也不打算问朕。”
“陛下若是想说，必然不用我开口询问。”楚泽淡淡说道。
慕清玄眉目微微舒展，竟是一幅饶有兴趣地样子。
“你倒是个聪明人。”而后缓缓走向龙座，那迷人地身姿落于睡龙之上。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知你母亲地下落吧。”慕清玄不经意地说道。
楚泽神色微漾，流露出一丝惊疑。
瞧得楚泽的神色，慕清玄也是觉得有趣得很，继而说道：“你的母亲，在你离开后，便是去了时空之海。”
“时空之海？”楚泽心存疑惑，显然他从未听过这样一个地方，并不知晓此为何处。
慕清玄也是看出了楚泽的疑惑，解释道：“时空之海，并没有位于这个星球的任何一片大陆，你未曾听闻实属正常。”
“时空之海，乃是位于星河洪流处，那里终年风暴不断，杀伐不绝，但同样，越是混乱不堪，变强的机会也就越大，此番去寻你的母亲，倒是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历练一番。”
楚泽微微点头，未曾显露惧色。
瞧得楚泽眼神中的一丝坚决，慕清玄也是点了点头，颇为满意，毕竟这种面目表情的微妙变化最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如何，若是此刻便是露了惧色，那倒是他慕清玄看错了人。
“我会派两人护送你前往时空之海，这几日你便好好准备准备吧。”说吧便是挥了挥衣袖，示意楚泽退下。
楚泽也不便再多问些什么，便是微微鞠躬，缓缓退下了。
慕清玄见诸事已经安排妥当，也是长舒一口气，继而有些乏力地说道：“好了，你们也都都下去吧。”
“是。”众人答道。
随着众人退去，大殿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光隐。”慕清玄右手一招，而后其面前两道人影浮现，两人分别身着黑白两色长袍，将面目皆是掩盖。
“陛下有何吩咐。”其中着白袍的人问道。
“你们派到暗潮和迷界的人可有打探到些什么？”
“暂时，还没有消息。”着白袍的人面色苦涩地说道。
慕清玄闻言面色略带失望，而后无奈说道：“那便继续打探吧，我想知道那黑无机和梦瞳究竟在密谋些什么。”
“是，陛下。”两人齐声答道。
“另外，派去跟踪楚淼的人，可有什么收获？”
“楚淼再时空之海待了一段时间后便是去了五神国。”
“五神国？”慕清玄也是心存讶异，没想到这楚淼的动作如此之快，这么迅速便是找到了顾若煊。
“想来，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了吧。”慕清玄无奈地说道。
“陛下！”
“当年噬能族灭族之后先皇便是说过，黑无机与梦瞳二人野心勃勃，不容忽视，可这二人实在能忍，直至今日才对境府下手，而那顾若煊更是一幅事不关己地姿态，如今境府被灭，怕是无人再能阻拦黑无机与梦瞳的脚步了。”
“陛下，那这个孩子？”着黑袍的光试探性地问道。
慕清玄若有所思，望着楚泽渐渐远去的方向。
“这应该是我们最后的筹码了。”慕清玄面露无奈之色，苦涩地说道。
那光隐二人显然还想说些什么，确实被慕清玄出手止了。
“你二人无需多言，你们只需派人好好盯着暗潮与迷界的一切动作便好，其他的不是你们需要关心的。”
“是，陛下！”说罢二人便是缓缓退下，逐渐隐去。
随着所有人的退去，整个大殿如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慕清玄喃喃自语。
“楚泽，希望你能承担起拯救这个星球的重责吧。”
……
翌日，自从与慕清玄的谈话过后，楚泽的心里便是多了更多疑惑，整日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样。
一旁的芊儿瞧见楚泽这番神色，也是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楚泽，你不是说，要去寻找你的母亲么？”
楚泽并未回答，似是未曾听到芊儿说话一般。
“嗯？”
“楚泽！楚泽！”
连续多声呼唤，方才将沉思中的楚泽叫醒。
“什么事？”
芊儿也是觉得好笑，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个少年老成的小子竟也会流露出这番神色，真是有趣极了。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难不成还是对我与你说的那些话存有疑惑，若是不解，说出来，我倒是可以为你解答解答。”
楚泽摇了摇头。
“不必了，就是一些前尘旧事罢了，不想也罢，对了，你刚才在问我什么？”
芊儿也是笑了笑，说道：“我刚才问你，你是不是要去时空之海找你的母亲？”
楚泽点了点头，只有找到他的母亲才能将这一切疑惑解开，他可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不明不白之中。
“那我陪你去吧。”
楚泽诧然。
瞧得楚泽的神色，芊儿继而说道：“反正我闲来无事，境府如今也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倒不如陪着你去那时空之海，听说那里可是有着很多很多的宝贝呢。”
楚泽也是无奈，宝贝虽多，可杀机犹存，这是不容置疑的。但芊儿的性子他也是知晓，并未出言劝阻，他也并不是那种忸怩作态之人。
见到楚泽并未出言阻止，芊儿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那时空之海地主人，名叫，司马昭！”
“司马昭，这个名字怎么有一丝耳熟，好像听谁提起过似的。”楚泽地脑海中迅速地掠过无数地画面，在找寻这分耳熟的来源。
瞧得楚泽若有所思，芊儿也是掩嘴细笑，说道：“怎么，你还认识，这个司马昭？”
楚泽并未听到她说话，眉目紧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哦，司马昭，那是那一届陨能大赛的冠军！！”
芊儿诧然！
“冠军？”
楚泽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你和他倒是可以扯上一点关系了！”芊儿的戏谑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