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苏清月（四）
“该死”
钟岸香看着府中一片狼藉，千方百计的招来“狐狸”的人自投罗网，结果却一无所获，不由得有些懊恼。
拿着面具睨了一会，出了将军府直奔岚王别院。
钟傲天看着钟岸香风风火火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招呼着将府中打扫干净。
“苏清月”
“钟大小姐，何事啊？”
白秋看着翻墙而入，气势汹汹的钟岸香，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这么晚她来干嘛？
“我需要更多关于“狐狸”的线索”
“我可以为你提供更多的线索，你帮我引见沈星”
钟岸香虽然疑惑，沈星是商贾，苏清月是名门嫡女，他们之间不会有交集才对，不过为了得到“狐狸”的线索，钟岸香只好应下“好”
“富甲一方的莫离，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狐狸”的大当家，情报组织红叶楼楼主是同一个人”
“你如何得知？”
“这个人我很熟悉，她叫苏云”
钟岸香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这些势力都崛起于十二年前，十二年前，苏云她不过是一个六岁孩童”
白秋很能理解钟岸香此时的心情，那种震惊，那种忌惮，可人家身负女主光环，还有前世记忆。
“你可以去查”
钟岸香久久没有说话，可能是找不到什么言语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吧。
...
钟岸香是奉皇帝密旨查处“狐狸”，也就是说“狐狸”对皇帝已经造成了威胁，如果皇帝知道了苏云的势力如此庞大，肯定会加以打压，甚至覆灭。
白秋又一次利用了钟岸香。
次日一早，白秋刚起床，还未洗漱。
“苏姑娘，我家小姐有请”
白秋看向来人，一身干练黑衣，眸光凌厉，是钟岸香的贴身随从。
“我洗漱先”
将军府中，白秋看着练武场上挥汗如雨的钟岸香，不知道她找自己做什么，不过能来将军府蹭一顿早饭也不错。
有白粥，有花卷，有小菜，有果子，很丰富的早餐。
钟岸香走下练武场，将手中的长剑放回武器架子上，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红扑扑的小脸可爱极了。
“你在利用我”
白秋未说话，拿起一个花卷，佯装慢条斯理的吃着，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慕容奕插手了天上人间一事，他找我谈过，希望我撤封天上人间”
白秋微微蹙眉，这慕容奕也是够可以的，为了自己所爱之人来为难爱自己之人，不过慕容奕插手了，恰恰证明了天上人间确实跟苏云有关系。
“那你找我做什么？”
钟岸香有些扭捏“这是奕第一次找我帮忙，我不能拒绝，但又不能不拒绝”
“然后呢？”
白秋强压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我奉旨追查“狐狸”，才刚有端倪，自不能就此收手”
“我懂了”
白秋出言打断了钟岸香。
“我可以帮你，让天上人间绝无重开的可能，一万两”
白秋心中已经有了大概计划。
“一万两，你抢劫呢，本小姐只是不愿意拒绝慕容奕，若是愿意，就是一句话的事”
钟岸香气鼓鼓的看着白秋。
“天上人间日进斗金，你查抄了天上人间，一万两不过皮毛而已”
白秋据理力争。
“天上人间的入了国库，本小姐又没有拿到钱”
“我无所谓了，那你自己去找慕容奕说啊”
“你...”
钟岸香被怼到无语。
“来人，去账房取一万两来”
“是”
钟岸香妥协了。
白秋吃饱喝足，拿着一万两银票悠哉悠哉的出了将军府，走在京城的街头，白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两边贩卖着各式小玩意。
两个黑衣人陡然出现，挡住了白秋的去路，白秋腹诽，今天跟黑衣人还真是有缘。
“夫人，王爷有请”
王爷？哪一个？
白秋跟随两个黑衣人走进茶楼，踏进二楼雅间，远远的便感觉到了冷冽之意，独属于慕容奕的冷冽，他找自己做什么，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王爷”
慕容奕看着低眉垂首的白秋，比以前清瘦了几分，也没有了以前的傲气，身上的衣裳也旧了。
“坐”
白秋楞了一下，没有依言坐下。
“王爷找我何事？”
“你还好吗？”
冰凉的液体划过脸庞地落在地，白秋愣住了，这是自己的眼泪吗，不是，是苏清月的，因为慕容奕一句关心的话而落泪。
“你以前不会流连街头，你说太脏”
苏清月以前这么矫情的吗？
“若是在外过得清苦，便回王府吧”
面对一个唤了自己十年奕哥哥，四年夫君的人，慕容奕终究狠不下心，她对自己从无二心，就算她知道自己喂她喝下的是避子汤，她也笑看着他，那一刻，她的心肯定很疼吧。
“对不起”
白秋因为慕容奕这三个字而抬首，眉目疏朗，俊美绝伦，可脸上是化不开的冰冷，如果你早说出了这三个字，也许苏清月便不会用性命来换三个诉求了。
“我先走了”
白秋夺门而出，这样的场景她不知怎么面对，她不是苏清月，她无法理解苏清月此时的感受，无法做出自然的反应。
慕容奕看着白秋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愧疚难掩，可比起云儿，她显得太平庸。
...
白秋出了茶楼，没有直接回岚王别院，而是扯下衣裳的一角，覆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尾随一群乞丐出了京城。
“姑娘，你有事吗？”
那群乞丐察觉了到白秋在跟踪他们，便停下回头来问、
“有，我找你们老大”
只要是群居之地，必定会分出高低上下，乞丐也不例外。
...
城西破庙。
“姑娘，你找老朽何事呀？”
一个中年大叔，一身污衣，却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大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乞丐大叔随白秋走出破庙外。
“我想和大叔做一笔交易”白秋说到此，从怀里取出五千两银票，递给乞丐大叔，但乞丐大叔迟疑未伸手去接。
“老朽需要为姑娘做些什么？”
“散布消息，就说相府庶女苏云是天上人间的幕后老板”
“苏云，相府庶女，是不是也是当今的九王妃？”
白秋失笑，自己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苏云是何等身份，这般与她作对是找死吧，想必乞丐大叔碍于苏云的身份不会答应。
“老朽应下了”
出乎意料。
“大叔你不怕吗？”
“怕，只是恐惧在这五千两面前已经变得微乎其微，五千两够这些孩子去寻一个好的前程”乞丐大叔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破庙，破庙门口的乞丐正往这边张望。
“谢谢”
白秋将五千两直接递给了乞丐大叔，古时的乞丐，是一个城市中最弱势的群体，也是最庞大的群体，她相信，乞丐大叔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