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容玉之死
“王爷有不高兴的事情吗?”顾溪越突然好奇起来!
“嗯。”萧寻微微点头,握着酒壶朝嘴里又是一口。
“其实,不高兴的事情有很多,喝酒也喝不完的。”
看着萧寻此刻的模样,和常日想比,全然不同,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安慰一下,尽管他不需要。
“或许吧!”萧寻难得的朝她和颜悦色,微微一笑,却又如天上流星,一闪而逝。
“王爷可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顾溪越看了他旁边的几个酒壶子一眼,又说,“但又有人说,酒喝多了,就可以忘记一切烦恼,王爷喝了这么多,觉得那一句是真的?”
萧寻望着夜中那轮圆月,将手里的酒壶递给她,“不如,你试试,告诉本王?”
顾溪越倒也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喉咙顿时像被撕裂般刺喉而难受。
萧寻瞧了她一眼,见她捏着喉颈剧烈的咳嗽,显然是未沾过酒的样子,微微蹙眉,又展颜一笑!
顾溪越只觉得喉咙间那剧烈的烧灼感从喉咙一直通到肺腑,却晃眼看见萧寻笑意,只以为是嘲笑自己,也尴尬的笑了笑!
“我不会喝酒,这是第一次!”
虽然从小身在将军府,父亲倒是惯爱饮酒,母亲也会跟着父亲小酌两杯,但却不让她沾酒,说她还小,长大了才能喝!
偶尔父亲喝多了,那样子的确不好看,母亲还得费神费力照顾他整夜,或许这就是不让她喝酒的原因!
“是何感受?”萧寻问道。
“很难喝!不知道王爷为什么会喜欢?”顾溪越倒是直言不讳!
顾溪越的确没想到,这酒这么难喝,如此滋味,不知道世人怎么会喜欢!
“是不好喝,本王也不喜欢!”
萧寻眉眼间抹上一层哀愁,又是一口!
顾溪越能隐约感受到,这个威名赫赫,高高在上,享受着万名敬仰和尊贵的男人,也有着不可言说的痛苦!
“既然不喜欢,那不喝就好了H多了也伤身体!”
是啊,不喜欢干嘛还要喝呢?
一想到父亲每次喝多难受的样子,顾溪越忍不住说道。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你这是,关心本王?”
声音如魅惑般的自耳侧传来,顾溪越回头,男人如雕刻般的五官洒在月光下,逐渐放大。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近在咫尺。
那温热的酒香带着些熟悉的檀香味逐渐将她整个人包围,浓烈的扑洒在她洁白的小脸儿上,胸口那方位置,不知何时已经在扑扑作响!
顾溪越回神,本能的要推开近在咫尺的男人,腰间却被一直大掌捆住,往前一带,距离更是又拉进了,只差鼻梁般的距离便可唇齿相依!
顾溪越撑着男人的胸膛,感受着胸口传来越来越急促的跳动,脸上已经窜出两抹飞霞般的色彩!
感受到自己胸腔中如江河般的热血沸腾,顾溪越终于清醒!
“王爷,您醉了!”
“......”
男人未语,半合着眸子,长而密的睫毛就要触在顾溪越鼻梁上,整个人已经满是醉意!
“王爷?”
“......”
顾溪越试着再叫了一次,肩膀一沉,那张好看的俊颜就如此倒在自己肩膀上,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传来一阵阵酥麻感!
居然睡着了!
顾溪越皱眉,这么大个身躯靠在身上,实在是沉得很,又望了眼几丈高的房顶,瞬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这王爷又像是秤砣一样压在自己肩膀上,她小小的力气,又拉不动,如何才能把他搬下去?
“王爷?”
“王爷...你醒醒...王爷...醒来啊...”
顾溪越拍了拍他好看的脸,却是怎么叫都没反应,人倒是被她拍的从肩膀上落到了怀里!
完了!这下倒是更难脱身了!
偏偏又不敢叫人,这样深夜,若是吵醒了府中的人赶来瞧见了这一幕,明日开始,怕是又要谣言满天飞了!
她可不想这一生的清白都毁在萧寻手里!
左思右想,看来也只得在这房顶忍受一晚上冷风了!
顾溪越无奈的垂眸,视线落在萧寻完美的脸上,在月亮下印着丝丝光辉,笼罩的他倒是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温和!
小手不自觉的朝着那天下女子为之侧目俊美五官探去,往男人好看的脸颊上轻轻一拧,手感倒还挺好!
顾溪越心里嬉笑着,看着怀里那人微微蹙起的眉,顿时又像吓慌了的顽皮孝子一样,心虚的缩回了手!
幸好没醒!若是知道自己敢拧他,怕是没机会从晋王府竖着出去了!
月华流转千百回,谁也没注意到一抹悄然的弧度自这寒风却温暖的夜悄然扬起!
那夜,顾溪越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反正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床上了!
一切照旧,萧寻也没有因为她看见了他的醉态对她有什么刻薄的事情,这点顾溪越倒是很欣慰!
原本以为事态就一直朝着这样发展了,直到关于容府的噩耗传来。
东宁城容大善人的女儿意外死亡!
顾溪越是在厨房听采买的小厮说的,那一刻她逮住了那人,连问了好几次!
“是哪位容大善人?”
“城南容升容老爷!”
“你可听错?”
“姓容的大善人不就城南容府吗!”
“......”
“......”
是的,容老爷向来是东宁城皆知的善人!
城南容府的善人也只有他!
容玉就是这大善人的女儿!
不过,怎么可能?数日前她去找她们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顾溪越赶到容府的时候,容府内内外外都挂着长白素绸子,灯笼也从往日的红色换上了素的白,整个府邸已经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
正堂之上,一副雕漆楠木棺材孤零零的伫立在哪儿,白帆白烛摇曳,白绸纷飞,火盆中,那刺眼的青烟,更是在见证此刻的悲伤凄凉!
“筑禾。”
顾溪越走近,看着灵堂上那个孤单的人影一身麻服跪在那里,一边哭一边往火盆中放着纸钱!
在看到顾溪越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的站起来,扑在她怀里大哭了起来!
“若...若白...”
顾溪越搂着泣不成声的筑禾,忍着眼中酸楚,良久才问出口,“这是怎么了?”
“小姐...她走了...”
顾溪越安抚好筑禾,才得知容家这两天的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