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做噩梦
“父皇,儿臣知错!”
“区区一个丫鬟就能让你如此不知何为?”皇帝看着萧寻,也不愿相信,只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皇帝坐下,看着萧寻,脸上略显失望。
“那丫鬟之前救了儿臣一命,儿臣也并非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儿臣之所以派人找她是因为她无故失踪,儿臣,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萧寻镇定自若的道来,一字一句说的那么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哦?”可皇帝始终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依旧带着些猜疑的眼神。
“请父皇明鉴!”萧寻垂首。
既然皇上已经为此事动怒,若不这样说,若白必将会有麻烦!
皇上思量片刻,眸子在萧寻脸上来回打量了几圈,想来他对自己儿子也有几分了解,若他说没有的事情,想必也不会假!
毕竟这么些年来多少美艳的女子围在他身边,他也丝毫未为之所动过N况是区区一个丫鬟?
看来是他多疑了!
末了,皇帝敛了敛眸子,说道,“朕今日召你前来还有一事要和你说,朕已经下旨为太子赐婚,太子比你也长不了几岁,你如今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也是时候有个王妃替你操持府中事务替你分担了!”
萧寻心中一紧,立马说道,“父皇,儿臣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皇帝双手放在膝上,端坐着,看着萧寻,问道,“你也不小了,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两岁了!”
“父皇,儿臣不急!”萧寻推拒着,也不怕皇帝生气。
“你且先听朕说说是哪家姑娘也不迟!”皇帝倒是耐心的看着萧寻,目中慈爱之色若隐若现!
虽然皇帝儿子众多,但最出色的却只有这一个,只可惜萧寻母妃早早就去了,也没个人替他张罗婚事,而他这个做父皇的,自然也要操心几分!
皇帝如此说,萧寻自然也不敢驳皇帝的面子,只得照旨听来!
“你可还记得贺蓝?”
半晌,萧寻倒是有些印象的点头。
“朕要说的就是她!”皇帝继续说道,“朕记得你小时候与她倒是见过几次,相处的还不错。过些日子她就要进宫看望太后,朕想着借这次她进宫的机会就给你二人赐婚。”
贺蓝乃是长宁候贺齐的孙女,又是太后的娘家侄亲,小时候贺蓝倒是经常进宫陪太后,后来长宁王封侯又世袭侯爵,赐了封地,一家人也就离开东宁都城前往封地去了,这些年很少回来!
对于贺蓝,萧寻倒是有些印象,但皇帝说的‘相处不错’在萧寻眼中只不过是见过两次,并无多大印象!
况且,那时候他也不过十岁上下,懂什么?
皇帝对贺蓝倒是印象极好,印象中贺蓝小时候就长得极为可爱,讨人喜欢,前些年她进宫看望太后,见她也是出落得极为标致,与萧寻倒是般配得很!
“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萧寻俯身,朝皇帝行礼。
皇帝明亮的眸子猝然一暗,立刻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看着萧寻。
“此事就此定下。”说完,不等萧寻反驳,一挥袖子,“你先回去吧!”
“父皇!”萧寻还要说什么,已经见皇帝一副逐客令的样子,想着若白的事情才刚刚掩饰过去,现在抗旨不仅会惹怒皇上落个抗旨不尊的罪名不说,还会引起皇上再次猜疑他对若白的感情!
想到这儿,萧寻默了默嘴,又道,“儿臣先行告退!”
长宁候贺齐虽然远离东宁城,但其势力也是根深蒂固不容小觑,再加上贺家乃是太后侄亲,如果娶了贺蓝,那就等同于得到了贺家和太后的支持做后盾,其间之利谁人不知?
只可惜,他心里的人只有若白!
如今有人利用若白想置他于不利之地,那他也不会再退步了。
长空夜下,黑雾染上弯月,一种朦胧魍魉之感涌撒在东宁城一座偏僻的庙宇之上。
不知轮回几世的破落,更是让这座庙宇显得更加神秘而迷离!
萧寻站在那尊金漆已经掉落过半的大佛塑像之前,负手而立。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他身后出现三个黑衣的蒙面之人,在他身后恭敬的默默的齐齐跪下!
“参见王爷!”那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起来吧!”萧寻淡漠的声音回荡在这荒芜的庙堂之内。
“谢王爷!”那些人皆低头谢过,起身而立,顿时填满这荒凉的庙堂!
“本王让你们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王爷,茈岭山的事情的确如王爷所料,只是属下暗中查探,如今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此事和相国府有关!”
其中一人率先道!
萧寻似乎早就料到般,“继续查探,一有消息就立刻来报!”
“是!”
那人说完恭敬告退,未做片刻停留的出了庙堂!
萧寻回身,看着剩下两人,问,“你们呢?”
其中一个个高点儿的人说,“回王爷,王爷让我暗中盯着明月楼,果然有些发现!”
“说!”
“属下发现每月月初,宗繁身边的林七都会以运送货物为由将大笔银两运送出城,放在迷雾林,然后就会有一帮人把那些银子带走!而带走这些银子的人,正是沈相国的义子沈子齐!”
看来沈策和宗繁的确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宗繁为何会每月按时给沈策送银子呢?
宗繁到底又在沈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萧寻一顿,莫非是和商运线路有关!
想到这儿,萧寻随即道,“你去盯着沈子齐。”
“属下遵命!”说完,第二人也恭敬告退!
荒凉的庙堂之上,已经只余下两人!
最后一人见其他两人都已经回禀完毕,也将自己所打听的如实道来!
“王爷,您让属下去抚城查探一位叫若白的女子,只是属下在抚城并未打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而且,一年前抚城也根本没有镖局的人遇难!”
那人说道!
萧寻听完,挥手吩咐,“下去吧!”
待人走后,萧寻眉间一股失望之色。
她说她是抚城人,家里以走镖为生,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
那日顾溪越签下卖身契,那白纸之上,娟娟秀丽的‘若白’两个字,何其端庄秀丽,若说是出自一位大家闺秀所书,也不会有人怀疑!又岂像是一个常年跟着家人走镖的人会写的?再加上那一双纤细的手,又何曾像一个常年握剑走镖之人的手?
那日她说要离开晋王府,要去给她家人报仇,说的是如此之真实,让他都不禁怀疑他之前的猜疑是否正确。
如今他差人查探,不出所料,她真的是骗他的!
只是,她到底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萧寻愁眉,想着她不论如何都要离开的样子,脸上更是久久散不去的忧愁!
若白,你到底是何人?
顾溪越坐在房中始料未及的打了个喷嚏,也不知是谁在念叨她!
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心里咕哝了一声,这萧寻怎么还不会来?
若是再不回来她都快要睡着了,万一睡着了他回来看见说不定又要说道自己一通不尽责!
自然,顾溪越也不愿意让萧寻说道,直了直腰背,将桌子上的香炉拨了拨,打起精神等萧寻回来!
只是困意袭来,量谁也克制不住,半晌过去,顾溪越又靠在桌上睡着了。
萧寻进了屋子,见顾溪越已经睡着,放轻了步子,轻悠悠的走到她旁边坐下,打量着她熟睡时的面庞。
清秀耐看的脸上始终带着些不安,眉间轻触着,似乎有着千万条化不开的结,困扰着她,将她围在其中!
萧寻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那方蹙眉之上,想要替她拂去不安。
似乎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顾溪越惶惶不安的带着不可置信,将眉间蹙的更紧了。
萧寻顿了顿手,看着睡梦中惶惶不安的人儿,轻声询问,“是谁?”
是谁?若有若无的声音飘回进顾溪越脑子里,那声音逐渐拉长,顾溪越猛然惊醒,额间不过倏而时刻,已经大汗淋漓!
清醒来的顾溪越看着面前的萧寻,愣了片刻,才知道方才自己是做梦了!
定了定心神,才道,“王爷,您回来了!”
“嗯!”萧寻‘嗯’了一声,朝她伸手过去。
顾溪越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你要干嘛?”
顾溪越几乎是警惕的说出来的,明亮的眸子警惕的看着萧寻,仿佛还置于刚才让她恐惧悲痛的梦中没有回神!
“可是做噩梦了?”萧寻轻声出口,看着她警惕的样子,伸手往她额头上探去!
顾溪越看着萧寻温柔自如的动作,愣了片刻,感受着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带着些冰凉,落在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上,却是极为舒服的感觉!
“发烧了!”萧寻皱眉,将手撤回来,看着顾溪越额头上还有些汗珠子,脸上也多了的两抹霞红,带着些责怪的意味,说,“今后本王若是晚上没回来,你就不用等本王了,自己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