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坚持再坚持
卧龙岭的万和带着队伍在这边也是苦战着，可是春菊来告诉大哥：“馒头山也是很危险，我妈妈受伤，主要是被飞机的大*给震的受到了内伤，现在是我姐姐接替我妈妈指挥。”
“好，我知道，二当家的队伍还没有过江，一时半会是等不到了，你马上让刘大炮头前来，准备去馒头山支援去，我提供不了兵，但是我支援一员大将吧。”
“大哥，我爸爸让我告诉你，那边暂时还能坚持住，我姐姐也是一员大将。”春菊说完将电报交给了万和。
万和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知道春梅说的是实话，春梅也是一员大将，可以独当一面的，就对着春菊说道：“给天缘山发电，让万奎带着队伍，前去摸营，打乱国民党的进攻计划。”
“是”春菊答应着，一边递过来纸笔，万和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你去发吧，不写了。”
刘大炮头和费有亮也都知道了于得澜受伤，就都跑过来说道：“要不晚上我们去摸营吧。”
“这个活计交给万奎去干。你们就在这里给我好好挡住国民党的进攻。”万和说道。
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国民党的进攻可以说是竭尽全力了，但是限于地形的限制，国民党的队伍无法发挥人多的优势，不管多少人，也只能是拥挤在一条道路上。山坡上的国民党的死尸已经成片的了，两边山沟中更多。
万和发现国民党的炮击变得稀疏起来，根本不能和原来的气势相比，这一回，也就是偶尔的来上几发炮弹。
万和知道这是国民党带来的炮弹已经打光了，后续的还没有到，连续五天的高强度激战，国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虽然自己也是伤痕累累，牺牲了三十多人，受伤的无数，但是自己还可以战斗，有吃有喝弹药充足，唯一的就是机枪枪管损失较大。
万和笑着对刘大炮头、费有亮说道：“国军的炮兵基本上就完蛋了，咱们的小炮该发威了。将炮兵全部集合，一会等到国军冲到近前，咱们就*和小炮一起招呼，一直打到山根。集中神枪手，给我追着屁股射击。我要打掉他们的勇气，然后咱们也去摸营。”
两员老将立即明白了万和的意思，笑着转身去安排了。国军的进攻又开始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九次了，山上的队伍又开始沉默了，国军的队伍很快就冲到了半山腰，可是山头上还是寂寞的可怕，谁也不知道下一步山头上的人会是什么动作。
这些国军冲到距离山顶上还有三十多米的时候，手中的*还有机枪就开始不断的开火压制着地堡中的火力，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地堡上边却忽然射出来猛烈的火力，然后就是雨点一样的*飞落下来，这一下队伍被打乱了，地堡中的机枪开始扫射其中夹杂着单调的老式步枪的声音，每一声枪响，就有一个挥舞着手枪的军官倒下去，这些国军死战不退，直到山上想起来小炮的声音，接着就是炮弹在后队中爆炸，这一下坚持不住了，立即开始向着后边滚动，撤退了下去，可是这些人还想救护伤员，带上枪支，可是都被单调的步枪射击给打到了，这些人才不再管其他人，抱着头就开始向两边的山坡下滚去，小炮继续延伸射击轰炸着，*也在不断的炸响，地上的伤员在地堡中准确的射击下，慢慢的就没有能动的了，这一下损失最少三百多人，国军撤退了，不但退到了山底，而是直接跑回到东北边的山头上，万和看着这个架势，知道今天是不会进攻了，万和就让战士们顺着山边，向两边的山沟中投掷*，将那里边心存侥幸的伤兵也消灭了。
万和叫刘大炮头带着队伍，开始收集枪支弹药。顺便给伤兵补枪。对面山头上的国军军官看见这样的情况，气的直跺脚，这哪里是正规军，简直就是土匪，枪杀伤兵，本来就是公约上禁止的。可是山上的土匪却是根本不管这个公约，对伤兵也是直接下手。国军的军官开始怀疑这里是不是民主联军，要不是看着火力猛烈，绺子不可能有这样的武器装备的话，真的怀疑这里的人就是土匪，自己一个师的兵力，前来围剿，进攻这样一个山头，损失了一千多人，真是冤枉死了。
就在踌躇是否在进攻的时候，忽然译电员将一纸电报递给了这个国军的师长，这个师长一看，是军部发来的电报，要他们立即撤退，前往松花江边堵截准备南下的民主联军，这个师长无奈的看看这边的山头，带着队伍立即撤退了。万和在这边却是不知道国军已经悄悄撤退了，万和安排刘大炮头挑选人员，今晚开始摸营，到了晚上的时候，这边就赶紧开饭，然后准备在半夜出发。
这时候太阳落山了，队伍已经吃饱了饭，准备出击的战士都在闭目养神，等着出发的命令。这时春菊跑了过来地给万和一封电报。小声的对着万和说道：“二当家发来的。”
万和接过来一看，心中一沉，电报上写着：“渡江受阻，损失很大，我们另寻找渡江办法，盼再坚持几天。”
万和抬头看着春菊说道：“询问你妈妈那边的情况，还有询问天缘山万奎三哥的情况。”
春菊走了，万和一个人坐在角落中，闭着眼睛在想着：“二当家的来不了，这边的形势又很危急，这些国军竟然比小鬼子厉害难对付。可是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坚持下去。今晚偷营，要是顺利，那么自己面前的这伙国军就会撤退了，自己就带着大队人马直扑馒头山，解围去”想到这里，万和决定今晚自己亲自带队下山去。
到了半夜时分，万和就准备带着队伍出发，刘大炮头对着万和说道：“大当家，不是我去吗？你怎么忽然又要去了？是不是不放心我去？”
“说什么呢？大哥，你去我怎么能不放心，我是担心馒头山，要是今晚摸营顺利，咱们就直接去馒头山解围去，哪里的情况更是危机。”万和郑重得到说道。
“好，你就放心吧，要是顺利，我就直接带着队伍向东边的馒头山进发，一定给你将馒头山的包围打开。”
“好，大哥，咱们两个带着队伍去，这边我已经和费大哥说好了，就交给他驻守。咱们出发吧。”
万和与刘大炮头，没有在说什么，带上队伍就摸出了山洞，顺着南边的山崖，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一点一点的坠了下去，然后队伍就饶了一个圈，顺着山包的西边向卧龙岭东北边的那个国军驻守的山头爬去，一直顺利的爬到了山顶，也没有发现国军的人影，万和心中大惊，立即对着刘大炮头说道：“国军的人马哪里去了？是不是也去摸营了？还是撤走了？”刘大炮头对着万和说道：“大当家，你现在这里守着，我带着人向北边查看”。
万和目送刘大炮头离开，自己也在这边仔细的查看，看见这里样子，这是有计划的撤退，根本不是逃跑或者暂时离开，这里帐篷等东西全部不见了，果然时间不长，刘大炮头前来汇报“这个国军是正式撤退了，咱们是不是直接杀到馒头山去。”
“好，直接杀到馒头山”，万和顺便叫过来一个战士，对着他说道：“你回去向费连长报告，这里的国军已经撤退，我们前往馒头山了。山洞里的牺牲战士，天亮以后，立即下葬。”
万和带着队伍全力赶往馒头山，到了馒头山已经是晌午时分了，这边也是一片肃穆，首先冲到了馒头山北边的山头，这里能够看出来有大部队驻扎过的痕迹，也是人去营空，队伍撤走了，万和立即带着队伍向着馒头山的山洞前进，等到了馒头山还有几十丈远的地方，东边的山洞中冲出来一支人马，对着万和喊道：“大当家，你怎么来了？北边的国军跑了？”
万和一看就是黄大当家，就对着黄大当家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国军忽然之间都撤退了，我们那里的国军也是没有声息的跑了，这就向你们这边赶来，你们这里的国军也是踪影皆无了，你们没有发现一点痕迹？”
“真的不知道，我们昨晚还和他们激战呢，这个怎么一晚上就不见了，跑了好，他奶奶的，可怜我这一大片苞米了。”黄大当家的听说国军跑了，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骂起大街来了。西边山洞中正在指挥的春梅，也带着队伍出来了，看见万和就哭着说道：“大哥，你可来了，我都要坚持不住了。快去看看我妈妈吧。”
大家这才急忙的奔进山洞里，来到于得澜的房间，见到于得澜在炕上躺着，面色蜡黄，看见万和到了，就对着万和说道：“小子，大战正酣，你竟然擅离职守，为了我不顾山寨安危，真该将你拖出去毙了。”
见到姑姑还能开玩笑，沉重的心情豁然开朗，对着姑姑笑着说道：“姑姑，阴沟里翻船了吧？老江湖被小崽子给打伤了。”
“胡说，我这是哪个飞机下蛋炸的，哪个大*真的厉害，我还距离那里有三十多米，就将我震成了这样，可惜那附近的三十多名战士，全部被震死了，真冤枉。”
“姑姑，国军跑了，咱们这一次又胜利了，虽然我们损失很大，但是我们挺过了国军正规军的进攻，说明我们这些老将，还是可以一战。咱们这就休养生息，准备再战。国军多个屁，算个什么东西，我于万和发誓，誓死和国军周旋到底。我不去招惹你，你竟然打上我的家门，打伤了我的姑姑，我和你势不两立。”于万和冰冷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震荡，屋子里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气在弥漫，万和身躯里透漏出来的让人胆寒的杀气。
“走，万和，带着我出去见见阳光就好了，我这就是点震荡留下的内伤，吃点药，就好了、没事的。”于得澜说道。
“嘿嘿，老婆子，你还是在这里养着吧，别出去了。”黄大当家的说道。
“当家的，你知道我的，赶紧让我出去，要不我就要被闷死了。”于得澜说道。
黄大当家的知道于得澜的脾气，只好招呼人，扶着于得澜，万和说道：“我来吧，姑姑，我来背着你吧”。
“好，我侄儿背着我，好啊，嘿嘿，这才是享受”洞里的人见到于得澜这样豁达，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万和背上姑姑，小心翼翼的走出山洞，到了山洞的外边的房子里，于得澜对着万和说道：“不进屋子，去那边的树下坐着。”
来到那边树下，大家帮扶着将于得澜放到地上坐好，万和也在姑姑的身边坐下，说道：“姑姑，咱们胜利，我们都说国军多厉害，但是我们依然胜利了。”
“春梅，不是说，二当家他们回来救援了吗？怎么还没有到。”
“妈妈，孙德喜他们因为着急这边的山寨被围，江水暴涨的情况下，强行渡江，与守卫松花江的国军激战，队伍损失很大，现在正在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渡江过来支援咱们。”
“我明白了，国军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就撤走了一定是二当家他们打得太猛，那边的队伍堵不住了，这才匆忙的调集队伍回援，一定是的，好了，春梅，告诉二当家的，山寨之围已解，一切安好。”
春梅流着眼泪跑开了，这时候又是一支人马冲了过来，万和一看是万奎带着队伍，后边竟然还跟着一队女兵，夏莲儿也提着枪带着四十多女兵，扛着枪，跑了过来。
于得澜说道：“看看，打仗亲兄，上阵父子兵。这不但万奎来了，夏莲儿也来了这都是惦记着我的这把老骨头了。”
万奎到了跟前，对着大哥一笑，就赶紧蹲下，对着姑姑说到：“姑姑，侄儿救援来迟，请姑姑责罚。”
夏莲儿也赶紧对着姑姑说道：“姑姑，我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伤势，我带了一些药物，给姑姑服用，姑姑，你是不是跟着我们走，去天缘山养伤，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哈哈哈，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们，这么大老远的跑来。”于得澜说道。
“夏莲儿，你怎么也跟着来了，那边的山寨你怎么放心呢，我知道你心疼姑姑。”万和说道。
“当家的，你们被围了，我能放心吗？再说那边还有春兰的主持，还留下一个连长在守卫，我们那边也没有发现情况，我们也就是一天一夜的事情，到了这里接上姑姑我们就回去。”夏莲儿小声的抱着万和的胳膊说道。
“你说的对，将姑姑接到你哪里去吧”万和低下身子说道：“姑姑，你这是伤到了肺部，需要阳光还有清新的空气，你要去那边，和两个老祖宗一起生活几天，一边养伤，一边说话聊天，想吃什么就告诉夏莲儿给你们做。”
“不去，不去，这边的一片乱七八糟的我怎么能走，你看看我这一大片地，白瞎了，国军他妈的好像就不吃粮一样，你打仗就打仗，祸害庄稼干什么？”
“哈哈哈，没有听说南唐的时候，征高丽国，都是在秋天要秋收的时候，派人去那边放火，几年的时间，高丽棒子就民穷国弱了，顺利的征下了高丽。”
“不要怪罪人家祸害庄稼，咱们从今天开始，所有人开始吃烀苞米现在就开始，姑父，你带着人清理着地里的尸体，都给我埋到东边的那个大山沟中去，喂狼吧，兴许今年冬天狼群又会多了起来。”
万和转身对着刘大炮头说道：“刘大哥，现在气候闷热，咱们牺牲的战士也一样，全部就地埋葬吧，就埋到这边的墓地中吧。运不回去了。”
“夏莲儿，你的队伍立即开始将所有受伤的战士伤口重新检查，包扎一遍，然后带上他们赶回天缘山，咱们这次损失也是惨重的，我那边还有将近一百多伤员，也要送到你那里去”。夏莲儿立即带上女兵，冲进了山洞，看着夏莲儿已经斑白的两鬓，万和心中也是一阵心疼，这个读过高等学校的女子，现在竟然沦落成了匪不说，竟然还要披挂上阵，操刀挥枪的四处奔波。
到了晚上，黄大当家的回来，对着万和说道：“我们这里清理了八百多国军的死倒（死尸），全部按你的吩咐扔到东边的山沟里去了。喂了狼，等到今年冬天咱们再打狼，也算是给咱们做贡献了。”
刘大炮头也对着万和说道：“大当家的，咱们这里牺牲的战士都收拾好了，更换了新衣服，可惜没有棺材，是不是现在就埋葬。”
“不要，等着明天早晨吧，咱们给战士们送行，走，我过去看看”万和说完就向山洞那边走去，在山洞前边的地上，竟然摆着三排尸体，大约在五十多位。
万和在前边，其他的几位连长黄大当家的在后边逐个的和战士们遗体告别，万和哭泣着说道；“兄弟们，这次我命好，又躲过了，你们先下去给我占个好地方，等着我下去领着你们继续和国民党干到底。小鬼子都打跑了，就不相信国军还能打不跑。”
告别完成，万和对着万奎说道：“你的队伍就辛苦点，今晚就带上伤员出发，不过，你们 不要告诉两位老太太实话。”
万奎点头，夏莲儿对着万和说道；“这些伤员还真的要带到天缘山，哪里的条件毕竟比这里好。我们就出发吧。”
“好，告诉战士们，每个人带上二十穗苞米。路上烧着吃。然后我在给你们送去一些，这一段时间就要吃着苞米了也算是收成了。”万和说道。
看着万奎的队伍，出发了，重伤员骑马，轻伤员步行。万和转身对着姑姑和夏莲儿说道：“照顾好姑姑，这回两个老太太都有伴了，很好，姑姑，你就在那边好好的养伤吧。”
“哎，没有办法，谁让你是大当家的，我这也得听令，不过，我可是不能长待了，好了我就赶回来。这里才是我的家。”姑姑笑着说道。
第二天一早，刚蒙蒙亮，送葬的队伍就开始出发了，战士们没有棺材，只能用木板抬着。
到了墓地，这里已经挖好了墓坑，战士们都被用白布或者蓝布包裹上了，万和就指挥大家开始安葬烈士们。等到太阳出山了，也都安葬完了，万和带着大家心情沉痛的向回走来，到了山洞口，万和说道：“日子还得过，姑父，你马上指挥人开始抢收这些苞米，都开始烀着吃。也算是收成了，这些苞米杆子就正好喂马了，你看看我们这些地还能种什么？大白菜可以不？”
“我看行，管他行不行，大白菜不成，咱们就吃小白菜，他妈的。”一说起这些地，黄大当家的火气就上来，就开始骂大街了。
这些地力的苞米很快就被全部掰了下来，这里的马队分成两组，向两个山头送这些青苞米。剩下的人就开始组织翻地，准备种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