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的青春 全部是他
高考之后，杜子修主动给她打了电话，耿晚秋不太敢接电话，他那么厉害，有点自卑。杜子修皱眉，难道是发挥的不好？不敢接电话。
杜子修又打，这回耿晚秋接了电话，声音有点低落：“喂，杜老师。”
“怎么了，晚晚？考的不好没关系。”杜子修好听的声音传到她耳朵，温柔的安慰着她。
“我发挥的还不错，不过不知道能不能上Z大。”
“那你怎么这么低落？”
“我上网搜过你了，我觉得我离你好遥远，你发表的那些论文我都看不懂。你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我竟然缠着你教我高中的题目，我觉得我像个傻子。”耿晚秋实话实说，说出自己的担忧。
杜子修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以前都是她说着，他听着。现在他好想在她身边，哪怕安慰不了她，抱着她就好。
“见个面吧，晚晚。”杜子修缓缓开口。
“不要。”
“为什么？”杜子修有些着急，难道晚晚不喜欢他吗？还是嫌他老，他也不老啊，也就大了十岁吧。好像是有点老，不过计算机学院的小姑娘都挺喜欢他的啊？
“我，我有点胖。”耿晚秋想了一下回答。
“这个，我知道。”原来小丫头自卑了，杜子笑着说。
“嗯？你知道什么？”
“你有点胖嘛，我知道，你得有130斤吧，不过胖的挺可爱的。难道一个给你上了一年网络课的老师，你就不想见见吗？”他是不会承认自己主动跑来学校看她的，虽然她看到了他，不过她当时扫了一眼就走开了，不像其他小姑娘夸他帅，他还是挺有挫败感的。而且他想让她见到他，爱上他，不是对网络虚拟的一个幻想，是一个真实的存在，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一个真实的存在。
其实他跑到她学校去了好几回，有几回她在位子上安静的写作业，不管周边多么嘈杂，她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么美好。
“那，我去锦都找你？”耿晚秋紧张的问。
“我现在在陌城的。”他是不会承认晚秋考试的时候他一直在考场外面，看她一个人出考场，他好想上去像别的家长一样领走她，可是他怕吓着她，只能看着她一个人进去考试，考完出来，每一场。她的脸上也看不出来考的如何，杜子修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陪她度过高中的这两年。
“杜、杜老师你来陌城干嘛？”
“到你们学校给Z大做宣传。”
事实是杜子修去季院长那编瞎话去了。“院长，我觉得我们学院应该出去做个宣传。”
“子修啊，Z大不需要宣传。”
“院长你看啊，Z大是不需要宣传，但是计算机学院要啊，你看我们计算机学院这几年被Q大、B大抢走了不少高分学生，还不是宣传的太少了。”真是难为杜教授编这样的瞎话了。
“嗯，有点道理。你打算怎么办。”院长的眼镜都脱落到鼻翼了，他从眼睛和眼镜上方的缝隙中看向杜子修。
“你看，我是不是计算机学院的招牌？”
杜子修又不要脸的说道。
“应该是吧，这一点还得归功于我，我可是你的伯乐。”院长拍着他的肩膀微笑着说。他得时刻提醒着杜子修，就他现在这个身份，想挖他的学校太多了。
“是是是，所以为了我们的事业，我们得给计算机学院宣传宣传。”真是难为一个堂堂的杜教授说了这么多话，苦口婆心啊。
“那你打算去哪里宣传？”
“陌城。”
“陌城只有华谦一所不错的学校啊？”
“我查过了，我们每年陌城的生源最少，锦都根本不需要宣传，所以就去华谦。”杜子修这话有漏洞，陌城是小城市，每年能考上Z大的都少之又少，还何况计算机学院，当然生源最少了。
但是季院长点了点头：“子修啊，说的有道理啊，你比刚来的时候眼界宽了啊！”
“是是是，都是院长带的好。”
“真的吗？什么时候？”耿晚秋不敢相信。
“明天，你们不是要返校吗？”
“是，是啊。”
“那你想今晚见我，还是明天？”杜子修希望此刻就见到她，要不是为了能冠冕堂皇的让她见自己，他能有兴趣来跟一帮高中生交流？他的时间金贵的很。
“明、明天吧。”
“那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杜子修就知道她不敢见自己，还好想了这一招。
“好。”
事实上，耿晚秋一夜没睡着，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的。早上起来镜子里的两个熊猫眼，耿晚秋恨不得掐死自己。这可是要去见杜子修哎，耿晚秋翻柜子想找件好看的衣服可以掩饰一下脸上的缺陷，可是她这两年只顾着学习，没买过什么衣服。她跟自己赌气，穿上了校服。
耿晚秋到学校的时候，张毛毛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问：“怎么了晚晚，考的不好啊，没关系我肯定垫底。”
耿晚秋刚想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张毛毛又说：“你怎么还穿校服啊？你看别的女孩子都穿裙子。”
这话说到耿晚秋来心里去了，她这不是没衣服穿嘛，噘着嘴给了张毛毛一个大白眼。
“晚晚，听说Z大的一个什么老师马上来做校园宣讲，你不去看看吗？”说话的是7班班长。
“不去了吧。”耿晚秋心虚到，总不能这副模样去见杜子修，他肯定看不上自己。
“走吧，就当陪我，我还挺想上Z大的，不知道能不能压线。”说完不等耿晚秋答应，就把她拉到大讲堂。来的学生已经很多了，有希望上Z大的快班的学生都到了。班长拉着耿晚秋坐下，晚秋环视了一圈，大家都已经脱掉校服了，有些爱美的女孩子已经化了妆。她把班长往角落拉了拉，坐下，心里紧张的不得了，比等成绩紧张多了。
杜子修卖着修长的腿走进来，教室就开始欢呼，“好帅啊。”
“真的好帅。”
耿秋听到呼喊，把头往角落埋了埋，不敢看。“你干嘛呢？晚秋，你看，那个老师好帅啊，我要是能考上Z大就好了。”班长推了推晚秋，她这才抬起头来，正好与杜子修四目相对，杜子修对她笑了一下。“他认出自己来了吗，还是嘲笑她穿校服啊？”耿秋心里想着。不过他真的好好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杜老师，他很高，得有1米8几吧，他穿着淡绿色的短袖衬衫，浅色的牛仔裤，戴着半框眼镜，清爽干净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什么叫白面书生，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斯斯文文，一表人才。
耿晚秋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受了，心砰砰跳，这样美好的人陪了自己两年，说要照顾自己，耿晚秋脸红了。至于杜子修在台上讲什么，她一句没听到。
杜子修看她那个小媳妇的样子，想捉弄捉弄她，眯起眼睛问道：“那个穿校服的小姑娘，你想报哪个大学啊？”
所有的同学目光都注视着她，耿晚秋慢慢的站起来，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Z、Z大。”他认出自己来了吗？
“很好，那你想报哪个学院？”
“计、计算机。”耿晚秋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杜子修扯了扯嘴角，又正经起来：“Z大的计算机学院是Z大最好的学院，人工智能又是计算机学院最好的专业。期待九月份在人工智能专业的新生见面会中看到你们。”
说完杜子修就把宣传册留在讲台上，迈着大长腿走了出去。目的已经达到了，宣传册学生自己去拿就好。
杜子修前脚出门，后脚就给耿晚秋打了一个电话。耿晚秋吓的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地上，接了起来：“杜、杜老师。”
“你紧张什么呀？”杜子修可不满意她这个态度。
“没、没有、紧张。”耿晚秋更紧张了。
“没紧张还不跟出来，要我进去把你逮出来吗？”杜子修假装严肃道，这个小丫头太有意思了。
“不、不用。”
耿晚秋抓着书包，往教室外面走去。“晚秋，你不要宣传册啦？”班长在后面喊。
“不用了。”
杜子修正在门口等着她，看他扭扭捏捏的走出来，眯着眼看她：“我说耿晚秋同学，杜老师第一次来你们陌城，能请杜老师吃个饭吗？”
“可我待会儿，老师还要讲怎么填志愿呢？”耿晚秋吞吞吐吐的说。
“你刚刚不是说了填Z大计算机学院？”杜子修皱着眉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那万一我考不上呢？”
“考不上我帮你填。走吧，饿死了。”杜子修迈开长腿走了起来，耿晚秋低着头，跟在后面，像个小跟班。
耿晚秋觉得一切好不真实，好像做梦一样，梦里她参加了高考，梦里她见到了杜子修。
“你平常吃什么？”杜子修开口说道。
“吃食堂啊。我一个人要吃两人份的。”说到吃，耿晚秋又自然起来了。
“那为了庆祝你高考结束，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粤菜。杜老师我请你吧，我有钱。我妈妈给我留了好多钱。”耿晚秋开心的说。
“那就留着。以后都由杜老师请你吃饭。还有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到你有钱。”杜子修摸了她的头，微笑着说。
“我没提过，我只在你面前说了。”耿晚秋小声说道。
“好了，杜子修养你还是养的起的。”杜子修心情不错，小丫头看来对他跟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晚晚，Z大有一家很好吃的粤菜。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以后由我来照顾你。”杜子修看着吃的正香的耿晚秋，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他心疼她，他想带她在身边，保护她。
“啊？”耿晚秋的豉汁从嘴角流下来，杜子修笑着用餐巾纸帮她擦去。又补充道：“到锦都来，好不好？”
“我、我想一下。”耿晚秋窘迫。
“好，慢点吃。”
吃完杜子修又给耿晚秋买了好几身衣服，然后送她回家。
房子有些老了，耿晚秋记忆中一直住在这里，没有搬过。杜子修看到耿秋住在这种老房子里，不由的心疼。“晚晚，我给你买套新房子吧。”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耿晚秋摇摇头。
“我不是说卖了它，我的意思是另外再买一套。”杜子修温柔的说。
“那我不就是被你包养了吗？”耿晚秋眨巴着大眼睛，天真的说道。
“我又没结婚，怎么能算包养？”杜子修敲敲她的头。
“我不要，我有钱。”耿晚秋摇摇头。
“知道你有钱，小富婆。”杜子修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了，我走了，我下午还得赶回锦都，明天有一天的课。
“这么快？”
“舍不得我啊？舍不得我就去Z大找我。”杜子修知道她舍不得离开陌城，他不想强迫她，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伴她就是了。
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
耿晚秋给杜子修打电话：“杜老师。”
杜子修正在上课，看了一下电话，转身到教室外面接听，没好气的说：“我那天离开以后，你可就没有再找我了。”
这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自己把课调到一起空了一天去找她，回来连问都不问。杜子修干脆也气的没搭理她。
“那不是你也没联系我吗？”耿晚秋心虚的回答。
“哼。我以为我被人抛弃了呢？”杜子修傲娇起来。
“我这不是怕考不上Z大嘛。”耿晚秋听到他声音倒是不紧张了。
“所以现在是通知我考上了？”杜子修还没有消气。
“成绩要12点才出来呢？我有点紧张。”耿晚秋小声说。
“你想早点知道吗？”
“不、不想。又有点儿想。”耿晚秋纠结的很。
“我现在在上课，下课我帮你查一下。你把准考证号发到我手机上。”
“哦，好。”
杜子修转身进了教室，继续上课。下了课，杜子修宿舍都没回为开车去了教育局，利用他杜教授的头衔，亲自查到了耿晚秋的成绩。杜教授这个头衔是在耿晚秋高三的时候获得的，当时杜老师的一篇关于工业智能机器人的学术论文在国际上引起了轰动，推动了人类人工智能的伟大进程。
出了教育局，立马播通了耿晚秋的电话，正色道：“耿晚秋同学，成绩我查到了，你想听吗？”
耿晚秋没从他语气中听出来考的好坏，她想知道又不敢知道。她说：“你、你当面告诉我吧？”
“我现在去陌城，网上都能查到成绩了。”杜子修安抚她。
“我、我在Z大门口。”耿晚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说什么？”杜子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耿晚秋放不下她母亲，所以不肯离开陌城，他都想好她要是留在陌城，他就为她调去陌城大学。
“我说杜老师，我来找你了。我怕一个人承受不了，就想着哭的时候还有个人递张纸。”
“天热，你找个阴凉地躲一下，我马上回来。”
杜子修到的时候，耿晚秋正蹲在地上，用手戳地，旁边两个大箱子，杜子修笑了，看来这是打算长住啊。虽然她的体型不太符合弱小两个字，但杜子修还是想用弱小到需要人来保护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晚晚？”杜子修弯下腰拍拍她的肩膀。
耿晚秋转过头来，两张脸靠的很近，气息吹在彼此脸上，耿晚秋刷的一下，脸红了。杜子修可真好看啊，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黄色的polo衫，脸上看不到一点点毛孔，斯斯文文的对着她笑。
杜子修站起身来，耿晚秋也站了起来。“晚晚你好像黑了，大夏天的往哪跑呢？”
“是吗？我就去了一下海边而已。”耿晚秋摸了摸脸。
“我今天没课了，我先带你把行李箱放回家，再带你出去吃饭？”杜子修把两个行李箱放到车后备箱，怪不得不联系他，原来在外面到处玩呢。
杜子修把耿晚秋带到了澜湖花园，这个房子杜子修买来没住过，他一个人的时候都住宿舍。本来也是怕晚晚跟他一起住教师宿舍不方便，几个月前买下的这套房子。杜子修从家族里逃出来之后，也没多少钱，这两年除了工资，有一些企业邀请他去上课赚了一些钱，买了现在开的那辆汉兰达和这套120平的房子。
澜湖花园离学校也不远，晚晚住在这里，也方便他照顾。
“杜老师，这里好像也没有人住过啊？”耿晚秋问道。
“我一直住在宿舍。这里离学校近，你住这里找我也方便。”
“你不和我一起住吗？”耿晚秋嘲笑自己想太多，之前不愿意跟杜子修来，是怕发生那种事情。这几天想了很多，做好要牺牲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不过对杜子修的好感更强了，他真的是一个很完美的人。
“你想和我一起住？”杜子修想捉弄她。
“不、不是。”耿晚秋心虚。
“你还太小了，不好被别人戳脊梁骨。”杜子修揉揉她的头发。她的发质很好，头发很多，很长，很黑，手感不错。
“对了，你说我的成绩已经查到了吗？”耿晚秋想到什么说。
“嗯，查到了。”杜子修歪歪嘴角，若有所思的说。
“几、几分。”耿晚秋看杜子修这个样子，约摸自己没考好，紧张的问道。
杜子修喜欢追弄她，看她窘迫的样子，笑出声来：“傻丫头，考的还不错，690，上Z大没问题的。”
“那你故意那个表情，讨厌。”耿晚秋打了杜子修一下。
事实上，耿晚秋那年是华谦高中的黑马，超过了快班的很多同学，排在年级第五十名。马校长和各位老师也算宽慰了，对的起耿蓉了，虽然是耿秋自己突然自省、努力的结果。
可惜耿晚秋的分也就只够达线，分到了语言学院。杜子修又卖自己的老脸请语言学院的院长吃饭、送礼，这才把耿晚秋弄到了人工智能这届新生中。杜子修做这些的时候，耿晚秋正在杜子修的房子里悠闲地打游戏、看肥皂剧，并不知道杜子修为她做的一切。杜子修也不需要她知道，他只要她在他的保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直到新生见面会的时候，周边的同学都在问大家的高考分数是多少，耿晚秋说690的时候，旁边的人奇怪的说：“不是人工智能分数线是705吗？”“啊，是吗？可能我记错了我的成绩，我回去再看一下。”耿晚秋那叫一个心虚啊。
“杜老师！为什么别的同学都在705分以上？”
“杜老师，你是不是给我开后门了。”耿晚秋现在跟杜子修很熟了，来兴师问罪起来。
“我又不是院长，哪能给你开后门啊？”他不想让她有任何思想包袱，就告诉她：“你是运气好，有一个705分的去复读了，你就挤进去了。”
“705分的都要复读啊，他是不是傻啊？”耿晚秋惋惜道。
“可能吧。”杜子修摸了摸鼻子，真是一个傻丫头。
耿晚秋的脸蛋长的还不错，身材稍胖了些，两个大眼睛呼闪呼闪的，鼻子有点异域风情，嘴唇很薄，所以杜子修一般只会用可爱两个字来形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