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夫妻俩互相埋怨
高卫华走进去，从包里拿出两粒药片，对钱沙宝说：“这两粒药片，我怕钱小军发作，控制不住他。才从戒毒所开后门弄来的，让他吃下。他就会镇静下来，然后把他送到戒毒所去。”
“好，谢谢高专员。”
“钱总，叫我小高吧。”
“小高，这个药片，就用凉开水喝下去？”
“对，用矿泉水喝也可以。”
钱沙宝马上叫老胡端上来一杯凉开水，弄钱小军吃下药片。然后与高卫华在三楼的会客室里坐下。刚坐下，还没有说话，楼下就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概是钱小军的妈妈回来了，她急匆匆从旋转楼梯走上来。走上三楼，她愣愣地看了高卫华和钱沙宝。
钱沙宝正要给他介绍高卫华，她掉头就向儿子的卧室走去。走到卧室门口，她就惊叫起来：“啊，小军，你怎么啦？”
说着扑进去，心痛地说：“小军，你怎么啦？这是谁绑你的？太不像话了，把我儿子当成了什么啊？”
钱小军好像有了药力，他不再骂骂咧咧，大吵大闹，慢慢镇静下来。
她妈妈走出来，阴沉着脸质问钱沙宝：“这是谁绑的？”
钱沙宝气得脸都扭歪了：“我绑的，你没看到吗？他毒瘾发作，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都是你，把他惯养成这个样子！”
他老婆“哇”一声尖叫起来：“钱沙宝，你口口声声说我惯他，我惯他，你就不惯他吗？他身上这套西装，是你到了英国，专门给他定制的，化了两万多元钱，这不是你惯他吗？你怎么光说我？不想想自已。还有你爸，多惯孙子啊！”
她像放连珠炮一般，数落个没完，钱沙宝根本插不上嘴。他见高卫华在，觉得很丢脸，就不顾一切地大喝一声：“不要说了！”
他老婆吓了一跳，安静下来，愣愣地看着他们。
钱沙宝这才对她说：“他是禁毒办的高专员，多亏他发现了小军吸毒，今天又送来两粒药片，刚刚给小军吃下，他真的安静了下来。”
高卫华说：“现在，你们可以把他脚上的绳子解开，等一会，我再把他送到戒毒所去。”
钱沙宝老婆马上到卧室里，给儿子解开绳子，哄他坐起来，再帮他收拾卧室。他边收拾，嘴里边呜呜地说个不停。
钱沙宝站起来，到卧室里把儿子拉出来，拉到高卫华面前，对他说：“对高专员说一声，谢谢。”
钱小军镇静下来，神态就恢复了富二代的优越和冷傲。但他的本质也是好的，没有完全变坏，还有善良之心。在父亲的催促下，他站在高卫华面前，向他躹了一躬，轻声说：“谢谢高，高专员。”
高卫华连忙站起来，伸手拍着他的肩膀，亲切地说；“钱小军，不要谢，你坐吧，我们再聊聊。昨天走得匆忙，没有深入聊下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吸上毒的，希望你能跟我们说一说，我们好帮你。”
他爸说：“坐下，快给高专员如实说一说。你要是不说，戒不掉毒瘾，就彻底毁了。以后，我们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说到不给钱，钱小军身子一震，眼睛定定地看着爸爸，脸露不安之色。他在他们对面那张三人沙发上坐下，欲言又止地要开口说。
这时，他妈妈收拾完走过来，一坐下就阴着脸责怪起丈夫来。夫妻俩又开始互相埋怨，瞪着眼睛争吵起来。
高卫华劝着他们说：“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们互相埋怨，争吵，都没有用。要挽救儿子，只有让他把吸毒的经过和原因说出来，然后对症下药，帮他把毒瘾戒掉，再让他去上学。在学校改好，用心读书，一切都还来得及。”
钱沙宝说：“高专员说得对，只能这样，才能救他。”
高卫华又说：“如果你们不重视这件事，或者只是互相埋怨，不反思自已，积极采取措施，给孩子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还像以前那样惯他，就真的很危险。”
这样一说，他妈妈也急了，声音温柔地催着儿子说：“小军，高专员这是为了你好，你就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啊。”
钱卫华点点头，开始慢慢叙述起来。高卫华赶紧从包里拿出笔记本，边听边记。老胡给他们泡来四杯茶，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一所建筑造型新颖漂亮的初级中学。
这天下午第一节退后，在初一（3）教室里，一个身材胖大的男生，手里拿着一只刚刚出品的苹果手机，从教室最后一排位置上站起来，朝讲台上走去。他扬着那只精致漂亮的手机，对教室里的同学们说：“我们看，这是什么？”
坐在位置上的同学们都抬起头来，朝他手里的手机看。
钱小军见特别漂亮的班花秦雅婷，埋着头不看他，就提高嗓音对坐在前面一个位置上，那个身材瘦小的男同学说：“丁长生，你知道这款苹果手机多少钱吗？”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在教室里几个漂亮女生的脸上睃巡着，一脸的骄傲和得意。
那个叫丁长生的男同学，抬头看了他手机一眼，就沉着脸低下头，不吭声。丁长生家里穷，连旧手机也买不起，不要说新款的苹果手机。但他的成绩很好，每次考试各科分数在班里一直名列前矛。
钱小军得意洋洋地自已回答说：“也不贵，才8699元。”
教室里的同学都惊讶地张大嘴巴，“嘘”出声来。
几个漂亮女生一听这个价钱，就重新抬起头，看着钱小军的手机，脸露羡慕之色。
教室里另一个高条子男同学，叫郁佳佳。他见丁长生红着脸，难堪得不敢抬起来，就促狭地取笑他说：“喂，丁长生，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
丁长生的脸涨得通红，两手颤抖着，都快握不住原子笔。
教室里发出一阵轻蔑的嘲笑声。
这时，下午第二节上课的钟声响起，外面的同学纷纷走进教室。一个女教师走进来，喊了口令声后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