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和你长相依
顾璃抱着枕头，看着这狭小的一张床，吸了口气指着顾影北“你，睡地下。”口气坚定。
“为什么？”
顾璃真是气的不行“哪有为什么，这就一张床，你不睡地下难不成还我睡？”房子里就两张床一张婆婆跟小源睡，还有一张按照婆婆说的自然是顾影北跟顾璃一起睡，顾璃自然是十分不愿意的，但是毕竟是别人家里，总不能挑三拣四的吧。
“是啊，为什么你不睡呢？”顾影北摊摊手说到。
“你说什么，我可是女孩子，你有没有点男人的当担。”自己真是从未见到过这种人。
“这种情况下，还分什么男女。”
“你，你......”顾璃指着他，气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索性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裹，有本事踏就把自己拽下去。
过了一会，顾璃感觉床好像陷了一角下去，连忙弹坐了起来，抱着枕头警惕地看着顾影北。
看着她那模样，顾影北也是笑了，他最近笑的似乎格外的多，“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对未成年人不感兴趣。”
“你....顾璃还要说什么，顾影北却不给他机会，长臂一压，就把顾璃哑在了被子里，动弹不得。“很晚了，睡吧！明天就回去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有几天没睡觉了。顾璃也听话，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睡觉。
顾璃发誓以前她是真不知道自己身旁有人会睡不着觉，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顾璃的睡意真是一点都没有，感觉自己脑袋里面嗡嗡的响，她真的是很想睡觉，真的很想，可就是怎么都睡不着，只有翻了个身，想试试换个姿势。
“别动了，你已经换了很多个姿势了。”冷不丁听到顾影北开口。
“那个，你还没睡呀！”
“睡了，可被你吵醒了。”顾影北做起来看着她，这床很小，两人躺下刚刚好，所以旁边她有什么轻微动静自己都知道。“哎，你要实在睡不着，就数羊吧！别动来动去的啦。”
顾璃也坐起来，自己表示也很无奈，吵醒他也不是自己的本意，“我已经数了四千七百四十一只羊了，还是睡不着。”听着她的声音，软软的，也不好在开口，“睡不着就别勉强了，跟我说说话吧。”
“好啊，好啊。”
本来顾影北只是想让她说说话，累了自然就会睡着，可没想到自己不提还好一提就如同打开了一个话匣子一般，止不住了。
“我跟你说，我马上就要成年了，你以后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管我了。”
“我这是为你好。”
“切，感觉你像我妈妈一样。”
“顾影北，你知道吗，我今天去看我妈妈了。”顾璃说到这里，刚才的兴奋慢慢褪去，声音也小了下来。
“这是你回北城的原因。”
“嗯，我很...想她。”顾璃把头完全埋进了枕头了，说的话也瓮声瓮气的，顾影北觉得她这样会把自己捂死，于是呦发挥长臂优势，把顾璃硬生生的板正了。被他扳平，顾璃也难得再埋进去，索性就保持那个姿势。
“顾影北？”
“........”
顾影北？”
“哎，我在。”
“我还以为你又睡着了，你怎么不理我呀。”
“想事情去了。”
“你有什么好想的”顾璃小声嘟喃着。
“对啦，你的生日是多久呢？”自己跟他生活了九年，却不知道他的生日，好像他也没有过过生日，连岑姨都没有提起过。
“........”回答她的是无声，正当顾璃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顾影北却回答“1月11日。”
“什么!”顾璃惊得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竟然是跟自己同一天声。
“可女怎么从来没谁过？”
“有什么好说的。”那一天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珍贵的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痛苦的回忆，别说庆祝，连逃都来不及。
顾璃转过头去望着他的侧脸，他的侧脸十分好看，棱角分明，可知到为什呢如今倒是有一点落寞。
这么一想，似乎每年自己生日顾影北都会应为各种原因不在，起初以为是不喜欢自己，现在才明白并不是。她想问，可是却问不出口，或许是不愿意听到自己接受不了的答案吧！
人总是这样，拼了命的想弄明白一件事，可真要弄明白是，又不敢了。
“我十一岁生日那一天，我父亲死了。”
空气中弥漫着安静的问道，安静的连他的呼吸都能听见，一下一下的，很平稳，就跟往常一样，仿佛说这句话的不是他。
顾璃不知道说什么，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生日那天离去。
顾影北发现顾璃没出声，转头望了过去，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傻丫头，已经过去很久了，久的我都要忘记了。”
是吗？真的要忘记了吗？那为什么不过生日，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愿意提及。
顾影北发现她没说话，便自顾自的说起来，“我十一岁生日那天，我父亲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抛下了我和我母亲。”他的眉眼依旧那么深沉。
“后来呢？”
“后来，他也没有见到那个女人，因为出来车祸，死了。”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到“后来我母亲知道，接受不了，疯了。”
原来不止是父亲，她还失去了她的母亲，或许这就是老爷子不喜欢他的原因，也或许他眉间抹不去的忧伤就是从那时有的吧！
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后的顾影北，突然很想去摸摸他，告诉他他还有亲人，有岑姨，还有自己。可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其实，我从小也没有父亲，你至少还见过，我连见都没有见过。”
其实不仅没见过，自己连父亲叫什么都不知道，每次问起来，母亲总是淡淡的，小时候不懂，可随着年纪大增长，现在也有一些懂了，母亲或许并不喜欢父亲。
回忆中的母亲总会拿着一张老照片摩擦，神情总是柔柔的还带着浅浅的笑，有一次顾璃悄悄的看过，照片里面是母亲和一个男人的合照，母亲笑得很美丽，很温柔，他身旁的男人顾璃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只知道他是看着母亲的，眼里有化不掉的温柔。
“巷子里面的人都说，我母亲不守妇道，所以父亲才不来看我们，可我觉得母亲没有什么错，他只是不喜欢父亲而已，但最后他还是没有等到她想等的那个人。”
“原来都不过是些傻子。”顾影北淡淡的说到。
是啊，都是傻子，等着等不到的，爱着不能爱的。
“所以说啊，顾影北，你看，爱情这玩意太假了，都不切实际。”
顾影北看着顾璃，笑了笑，小声说到：“倒也不完全。”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说得对。”
“那是。”顾璃想啦想又继续说道：“顾影北，以后等我们老了，孤苦无依的时候，我俩就结个伴吧！你看这里这么漂亮。你呢，就带着你的钱，我就带着我的人，一起在这里盖座楼，开片地，修条路再劈方池塘。房子呢，也不要太大，就两三层就行了，冬暖夏凉。地呢，也不用太宽，能够种下一片果林就差不多了，就我们两个人，天凉了，我们在屋里烤火，天暖了，我们就去屋外晒太阳，一起唠家常，嗯......要是你实在觉得无聊，我们就去打鱼你打我烤，然后一起吃，我们还可以去摘果子，你来选我来栽，因为你的甜，你说好不好？”
“........”
“顾影北？”
“........”
“唔，睡着了呀。”
顾影北睡了，顾璃也觉得没劲，刚刚又讲累了，索性直接睡了，这次终于能睡着了。过了许久，旁边的顾影北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睡颜，轻轻拨开脸上的头发，露出巴掌大的小脸，缓缓开口道：“好，我们一起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