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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秦妙诗对垒符于琼

    此时一轮皎月莅临校场上空,四周燃起篝火反而显得有些多余。秦妙诗与符于琼分站在擂台一角,秦妙诗虽是第一次临阵与人比试,眉宇间却没有一丝惧怕,沉着冷静倒不像个新人,她一双如汪澈清泉的杏眼,正一丝不苟的盯着对手。

    反观符于琼因为一直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至今未能想透彻,此时还未对战,额间却早已渗出汗来,他偷看了一眼身后的白自赏,见白自赏正意会言深的朝自己点头示意,这目光早已不似当初的殷切,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种威胁。

    就在符于琼低头沉思之际,天上的月光突然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住,紧接着一团巨大的声影从天而降,落地之时大风骤起、地动山摇,整个校场之人无不发出惊叹,倒是日照国君秦天苍聚精会神盯着秦妙诗,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哟,不错呀,秦兄的月虱看来是得到贵国的真传,一只流涎的畜生想不到也能当作宝贝,本君着实大开眼界呀。”

    贺甲一尊率先讥讽,惹得身后的随从齐声叫好,萧略见状眉头一皱,呵斥道:“正在进行比试,还请手下人多加克制,不要喧哗!”

    秦天苍附和道:“罗生与妖邪结营,平日里定是多见畜生少见人,来到这里大声喧哗看来也是合情合理。”

    “你……!”贺甲一尊勃然大怒,却见萧略和白自赏一直盯着自己,想到自己正身处人家底盘,还是暂且咽下这口气才是,于是冷哼一声,将视线又放回擂台上。

    秦妙诗召唤月儿来到自己身前,手抚璎珞圈,与月儿建立心意相通,月儿当即目露凶光,四肢盘踞上前,虎视眈眈对面的符于琼,它每一次哈哧出的气息如同疾风一样吹的符于琼脸上的皮肤颤动。符于琼感叹一声:好强的妖气!便双手炼气化型,结出一把赤色的宝剑横在身前。

    白自赏赞誉到:“符于琼的这把离火剑虽焰度不及左天岸,却也能砀砺群魔、威不可当。”

    萧略点头称是,内心却自忖到:好你个白自赏,这场比试的结果明明早已被你操控,却要欲抑先扬,故意吹捧符于琼,本君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教符于琼输的毫无破绽!

    “妙诗郡主,还请多多赐教!”符于琼躬身作揖,秦妙诗也微微欠身算作回应,二人兵器都已亮出,只见一名内侍敲响校场外的一面铜锣,比试便正式开始。

    符于琼轻捻剑柄,顺势一划,便有数道赤红色的剑气朝秦妙诗袭去,秦妙诗第一招并未硬接,反是纵身一跃跳到校场当中的桅杆之上,桅杆长约五六丈高,如此灵身轻巧的纵身,恰恰是六甲驱物术的驱粟风,剑气落空,反倒是刺到月儿身上,月儿纹丝未动,根本没有觉察到受伤的迹象。

    贺甲一尊冲着白自赏笑道:“看来贵国迦礼寺出来的人都蛮会怜香惜玉的,出的招式竟是这般不疼不痒?”

    白自赏脸上堆出生硬的笑,不禁暗自骂道:“符于琼真是人头猪脑,这么明显的放水岂不是让周围的人都看出破绽吗!”

    秦妙诗却并不知晓符于琼有意让自己,她对刚才轻松的躲过符于琼的攻击感觉自信满满,于是使出一招‘临碣观潮’,腰间祭出的缎天绫罗如同喷薄而出的海浪一般,左右各结出数个簇团,当空向符于琼掷去。符于琼被眼前的缎带弄得眼花缭乱,他正欲拔剑,却暗自想到反正是输,何必要争个你死我活,于是剑不出鞘,而是转身跳离。

    秦妙诗扑了个空,玉手凌空一指,又有数道绫罗朝符于琼飞去,符于琼心想总是这么逃也不是办法,权且让你缠住自己再见机行事,于是有意露出一只脚的破绽,缎天绫罗如同红蛇一般顺势缠绕,将符于琼的右脚紧紧缚住,人群中顿时出现骚动。

    “什么呀,两招便制服符于琼,看来焚香阁已经大不如前了……”

    “何止是焚香阁,迦礼寺没了极道执事坐镇,实力大减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不时穿到白自赏耳中,白自赏知道再这般下去,自己的威仪便被符于琼这个蠢东西给败坏,他终于不再顾及身份,扯开嗓子朝阵中叫到:“远来即是客,再让一招便足够了!”

    这回符于琼终于领会了白自赏的意图,便运气发力,沉于双腿之上,任凭秦妙诗拉扯。秦妙诗使出浑身气力硬是没有将符于琼拉倒,她口中念道:“既然拽不倒你,那先将你捆成土藤兵好了。”说完双手大开,缎天绫罗演变成上百条织锦将符于琼包裹在当中。

    还未等秦妙诗高兴太久,缎天绫罗织成的圆球内突然红光万丈,秦妙诗感到自己越来越驾驭不住缎天绫罗,相持没有多久便感到虎口微微发麻。

    秦妙诗的内劲到底是比不上符于琼,缎天绫罗随主人灵性变化而变长,倘若修为不及,缎天绫罗自是无力捆缚,只听‘嘙’的一声响,一道红光硬生生从织球中分裂出来。秦妙诗根本无力驱得动缎天绫罗,只能将袍袖微微一扬,缎天绫罗登时恢复原样退回到秦妙诗的手中。

    符于琼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现在三招都已让过,便是让郡主见识下我符于琼的手段!”

    说完便化作一道红光向着秦妙诗奔袭而来,秦妙诗大惊,急忙从桅杆上跳下,只听轰的响声,桅杆应声倒地。

    “啊!”秦天苍一下子站了起来,高声怒吼到:“何故对我女儿下如此重手!”

    白自赏则开解道:“我云都功法向来收放自如,且符于琼是个有分寸的人,绝不会伤害您女儿的。”

    秦天苍随口说道:“那便唤回妙诗,我们认输便是。”

    “唉,不可不可,君上若是放弃,岂不是失去了本场比赛的意义,有些人更是不费摧毁之力便瓦解结盟一事,岂不是太称他的心意?”

    贺甲一尊面露诡笑道:“何必说此不疼不痒的话,本君绝不干涉二位结盟一事,何况还有下一场比试,你云都修缘通天,再胜我罗生便是。”

    萧略适时打断他们的谈话道:“比试还未结束,请诸位稍安勿躁。”

    此时秦妙诗被逼落桅杆,心中很是不甘,她原以为自己能够轻松取胜,想不到符于琼确实深藏不露,刚才出剑快如闪电,剑势也是异常锋利,且携雷火之力,正如同焚烧万物的天火一般,迅猛而又无情,看来是时候与月儿高低配合才行!

    秦妙诗心及所念,月儿通灵受命,立刻展开双翅鼓噪大风,擂台四周的篝火登时被吹灭不少,只剩下月银泄地,四周黯淡,看的不是很真切。符于琼置身风眼之中,感受到周围风力步步紧逼,他咬紧牙关,手中的离火剑光芒大涨,他直冲出去试图剥开一道口子,谁知剑身所向之处突然听见‘乒乒乓乓’的声响,原来是剑身砍在月儿身上发出的声响,符于琼大吃一惊,一边感叹月虱兽的皮肤坚如磐石,一边朝别的地方寻求破绽。

    站在擂台外的陆幼翎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个刁蛮郡主驾驭月儿这么成熟,看来符大哥是逃不出这个风眼的。”

    突然陆幼翎的挎包中若隐若现的传出极道非乏的声音,极道说:“这二人都有一招破敌之机,就看何人能够率先破之。”

    校场边人声鼎沸,陆幼翎未听清极道说的话,便连忙问道“喂,师父,你刚才说什么…”

    “怎么了师弟?”萧略一脸关切的问道,陆幼翎急忙摆摆手说:“无事无事。”而后他故意走出去几步,问道:“师父你刚才说什么,徒儿没有听清。”

    “为师看出了二人的破绽,你呆会过去跟日照那位郡主说,‘电魂索引,虱月无极’,她听到了自然知道如何驾驭月虱了!”

    “徒儿明白了,月虱是师父和甄王后一起驯养出来的,自然清楚月虱兽有什么特别的招数。”

    “多嘴,为师只是见那位郡主与你交好,便不愿看她受到伤害罢了,你有所不知,以符于琼的修为要击败那位郡主的月虱兽并非难事,月虱展翅成风,风无形却又隙,看似这风樯毫无破绽,可一旦遇到火攻,逆风之下可以覆灭,顺风之下则能起势,若顺着月虱旋转方向释放火相法术,则火随风起,就算是月虱也难以抵挡这般强大的火势。为师倒是觉得奇怪,以符于琼的修为,不可能不知道这点破晓的,看来他早已一心求败,只是碍于面子不肯轻易妥协罢了。”

    “怪不得师父说二人都存有破绽,既如此,我马上通知那位刁蛮郡主!”

    此时月儿以身体鼓噪出龙卷风将符于琼团团围住,符于琼自然知道再不逃离出风眼,便免不了被卷入风暴的危险,他握着剑的手柄微微颤抖,脸颊上的皮肤开始青筋爆突,这一刻他忍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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