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愿者上钩
慕容玉心里先是问候了一遍吴尘的祖宗先人,随即朝着一边退后了数步,撑出大拇指。
“那还是前辈你厉害,您先请。”
吴尘看了慕容玉一眼,倒是尤为放心的自顾自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道:什么前辈,我看着有那么老吗?
“是你啊,倒霉的大叔叔。”束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看到吴尘,紧绷着的面庞这才有所松懈。
方才一圈圈的修士围着自己表面上故作镇定的样子都是为了让自己身旁的驼背老人能少一点担心。
小姑娘的后背其实早就湿透。
不知为何看到了吴尘,驼背老人的心里也轻轻呼出一口气。
先前的那个身着暗红束袍的年轻人带给自己的压力,还要远甚于先前的那个玄皇初期修为的渡船管事。
不是修为,而是一种所特有的气场。
吴尘阴沉个脸,心里直呼: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喂!小丫头,可不要乱说话啊,谁倒霉了。”
“哈哈哈,当然是你啦!没钓到吧大叔叔?小清就知道会是这样。”
吴尘有些赌气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抓几条这个破鱼给你看看?”
小姑娘连忙摇头摆手道:“别别别,大叔叔,小清不说你就是了。”
不过当小姑娘发觉自己脚下的渡船好像已经行驶时,又笑了起来。
言外之意就是,飞鱼群已经消失了,你怎么去抓,还不是骗骗孝子的。
吴尘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真是个人小成精,不好对付。
羊角辫小姑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猛然转身,见到飞鱼群果然消失不见后,满脸忧愁且半带哭泣道:“大叔叔,小鱼是不是回不去了啊?”
另一旁,闻道走向慕容玉,疑惑的看向对方以神识成音道:“上三境?”。
慕容玉揉了揉左肩,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不是而是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随即又看向了那个半蹲在前面不远处和那个束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拌嘴的“前辈”。
真的是阴沟翻船呐,不过若真的是上三境,自己这船,翻的不冤枉。
双眸一瞥,又看到了那个小姑娘,一股子熟悉的莫名熟悉感油然而生,不是那种浅显的表面,而是来自于更深层次的,血脉。
吴尘倒是有些无奈,这条振曳十余米长哪里小了?而我也不及二十载年头又怎么成了大叔叔。
不过没忘的点了点头,不论飞鱼群消没消失,只要是脱离出了鱼群便没有办法回归于鱼群,这条振曳王自然也是没有例外。
羊角辫小姑娘倒是有些伤心,眼角泪珠晶莹衔挂,有些自责为何会因为好玩,而一时图乐,钓起这只鱼网。
吴尘故作伤心道:“唉!它可是快要死了。”
“啊!那怎么办。”小姑娘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吴尘抬头,随意的看向欲打算向前的驼背妇人一眼。
驼背妇人踮起的前脚尖又放了下去,头颅之中的识海中却是惊起了奔雷。
先前在磨脚城的狭小食肆中吴尘的识海神识,可是被那头一杯的龙涎米酒给跃入上三境之中,而且还不只是那种寻常普通的上三境。
驼背妇人识海之中的压力可是远远胜于先前的慕容玉,尽管识海之中重若山岳,但驼背妇人却没有丝毫退却心,紧要舌尖,一丝猩红涌入口腔内,脑海之中获得短暂清醒,落下的前脚尖硬是前移半步。
吴尘有些惊讶的看着驼背妇人动作,倒是没有想到羊角辫小姑娘对于驼背妇人如此重要。
驼背妇人的识海之中响起了吴尘的无奈之言:“你放心好了,我对这个小姑娘没有恶意,不然你认为我若是起了歹心,想做什么做不成?难道就凭借你这玄王巅峰修为就能护的住她?而且,你真的要断送她的这份机缘吗?”
吴尘收回了自己对于妇人的识海威压,失去威压的驼背妇人识海之中骤然轻松,明显的愣在原地,没有再向前半步。
低头看向了半蹲在飞鱼振曳王前伤心的小姑娘,驼背妇人知道小姑娘为何一直束着自己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的羊角辫,只是因为在前不久说过一句,自己喜欢扎着羊角辫的乖女孩,所以小姑娘一连束了两个。
吴尘看向了驼背妇人,其实对方的切实年纪并不是很大,不过半百,对于修士而言,尤其是中三境的修士而言,完全算的上是年轻。
可吴尘眼前的这个妇人体态外貌,明显是不亚于二旬一百多岁的鳌鳖老妇,之所以会有如此面庞,便是因为妇人早些年间,曾经使用过了某种密法,以寿元为代价从而硬生生的拔高了自己的修为。
所用的可能也不过就是弊大于利的普通密法,寿元流逝,修为倒是段时间内提高了些许,但使用过密法的后遗症却是尤为之大。
妇人的修行道途已然断裂,修为将终身止步于玄王巅峰,而不得破境,除非是剥离神魂,换上一具契合神魂的身体。
大抵便类似于现如今的吴尘。
先不论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是这契合神魂的身体,恐怕寻遍整个玄武大陆都难以觅得一具。
要知道,吴尘的身体可与武祖神魂可没有多少的契合度,之所以吴尘是如今的吴尘,那可是全凭一个强字,强大的强,强到天道法则都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怎么办啊大叔叔,早知道刚才小清刚才就不会为了好玩钓它了,都怪小清、都怪小清。”
眼角的晶莹半透明泪滴悄然无声滑落,流下两道长长的弯曲泪痕。
吴尘看着想哭又强咽下去的羊角辫小姑娘也是有些手足无措。
大娘子上轿,可不都是头一遭吗。
“可不是你钓起的它,是它自己找你的。”
“啊!”小姑娘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明白,强忍泪痕,仰头瞩目着吴尘。
闻道侧目看了一眼,自己的半个朋友慕容玉,发现慕容玉正聚精会神的听着那个与束着双羊角辫小姑娘嬉笑讲话的平凡又不平凡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