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计谋
陆淮有一瞬间的屏息,握着方向盘的手轻微动了一下,心中警觉,“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随便问下,我先睡一会,到了叫我。”时锦书挥了挥手,闭上眼睛,头靠在一边。
陆淮心底并没有因为时锦书的举动而平息,反而更加战战兢兢。
车子在路上驶行,凌晨的城市就像是一只还没有睡醒的老虎,静默着,但你惹怒了它,它才会惊醒。
很快就到了唐婉家楼下。
因为走之前时锦书报警的缘故,此时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陆淮看了假寐的时锦书一眼,轻轻拍了拍他,“到了。”
“先生,这里是封锁区,您们不能进去。”眼看就要走进去了,一旁的警察立马就前来阻止。
“这是我家。”陆淮掷地有声,面不喘心不跳的说。
“那也不行。”警察的声音威严,严肃的脸上没有一点柔软的笑容。
陆淮心里怔了怔。
从他成名以来就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向前走了两步,“我说,这是我家,我现在要进去。”
时锦书拉了拉陆淮,示意他往后站。
这件事情有关唐婉,时锦书有些急,“不好意思,能让你们的领导跟我见一面吗?我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好,您等一下。”
征求了警察的同意,两人终究还是进到了屋子里面,窗户大开,屋内的窒闷之气已经全然不见。
两人在屋里面寻求很久,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或许是婉婉自己不小心。”
陆淮不想再找,索性就半躺在沙发上面,看着忙碌的时锦书。
时锦书没有在意,淡淡的漠然在眼中微微闪烁,本就没有指望陆淮会帮上什么忙,专注于寻找厨房的痕迹。
没有?真的是婉婉自己不小心?时锦书心中暗自嘀咕。
下一秒就立马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
她一个宁愿一起三餐外卖也不愿去洗个苹果的人,怎么会闲心去开煤气。
手机铃声这个时候急促的响起。
时锦书从口袋里面拿出亮着的屏幕,放于而侧,“喂?”
不知道电话里面说了什么,时锦书立马用手肘碰了碰陆淮,指向门外的方向,一边听着,一边用口型说。
走。
时锦书简单的对着电话里面回应,随后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重新揣入裤兜里面,手掌一片湿润,是汗!
“医院的电话,婉婉已经醒了。”
两人走到地库车场,时锦书指了指在一旁的黑色宾利,“我车在这里。”
迈着修长的腿走进车里,面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这就是陆淮最讨厌时锦书的地方。
人,哪里能没有情绪。
只有什么都不缺的人,才会对什么都仿若一顾。
“嗯,好。”陆淮收回情绪点头。
两人急匆匆的往医院的方向赶。
黑色宾利在江边的路道边听着,修长劲瘦的手指中夹着的耳机,看着窗外水影映下的弯弯月光,嘴边轻抿,时锦书惯性将衬衣的衣扣解下一粒。
握着方向盘的手,时而的一下下敲打着,眉眼之间的淡定自若,让再大的事情都不由安心下来。
手指在手机屏幕之上轻轻触碰。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嗯,锦书?”电话那头的唐婉可能是因为刚醒的缘故,还没有缓过神来,声音中夹杂懒意。
“醒了?”本想责怪的话语在听到唐婉声音的那一刹,全部转为了担忧,她总是这个样子。
天边已经微微泛白,手腕的表在隐隐发光,时锦书看了一眼时间的指针,“一会陆淮会去到迷病房里面,一会你尽量表现的让他心疼你,心存愧疚,然后......”
唐婉听着时锦书的出谋划策,不隐轻笑,对时锦书腹黑的等级再次给他想上升了几格,恍然清醒,抿笑,“时大导演,本小演员会按照您的剧本去做的。”
故作轻松的语气化在时锦书的心里,为作暖意,听到唐婉还有心情调侃玩笑,他也算是安心了。
车窗微微降落,时锦书将手臂搭在上面,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什么的缘故,语气蒙上丝丝微醺的醉意,“婉婉,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让人这么担心了?”
唐婉在听筒那面听着心头一震。
醒过来后,也跟护士了解了一下情况,她也不算是三岁孝,煤气中毒的下场她内心很是清楚。
“我知道了,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若说是其他的人说这句话,唐婉根本不会在意,但是时锦书不同。
为何不同?唐婉也说不出来,但她知道不一样。
虽说是寒冬,但是凌晨的微风并不算强烈。
“行,我就专门给你说一下,陆淮应该很快就到了,我也马上就过去了。”时锦书提醒着唐婉。
“唉,这些天我倒是真的以为我是个演员了,戏好到我已经快自我膨胀的感觉可以拿奖了。”唐婉在电话里面自我感慨。
时锦书轻揉了一下一夜未眠的眼睛,笑道:“怎么?想要进娱乐圈吗?我来当你经纪人。”
“可别吧,我可受不了天天演戏的样子,我可受不了。”
唐婉掩饰不住的嫌弃。
每天故作虚伪的应对形形*的人,是他最接受不了的。
时锦书若有所思道:“嗯,是的,你这样的生活就很好。”
“嗯,我也觉得。”唐婉洋洋得意的点着头,表示认同,片刻后听到时锦书在电话里面轻笑出声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气笑着说:“你是嘲笑我就这么懒着吗?”
“呵~”时锦书会以微笑。
“时锦书!”
挂断电话后,宾利加快速度,赶到医院停车场的时候竟然刚巧与陆淮撞了个头。
两人一起走到病房的时候,唐婉看到眼睛里面立马就盈满了泪水,曲着手指,在眼角快速擦拭后,迎面笑意。
眼睛里面微弱的泪光楚楚两人。
“婉婉,怎么了?”陆淮赶忙到窗前,关切的询问。
以为是被这次的事情吓到了,安慰着说:“没事,都过去了。”
而一旁的站着的时锦书,微沉的暗眸抬起,身上的气息散发着稳重,那抹本在这个年纪不应出现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