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露端倪
萧十七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擦去血迹：“四哥哥的眼里怕是早就没了辰颜了吧，罢了，你就陪着母后的客人吧！”
说罢转身抱起白雪，对着黑狐狸柔声道：“你也受伤了，要不要跟过来，我帮你上药？”
黑狐看了萧辰渊一眼，，短短地叫了一声，萧十七示意泷生抱起它，头也不回地走了。
泷桑问了一句：“公主，这安伯府二小姐······”
“跪着！没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让她起来！”
萧辰渊看着萧十七的背影，视线有些复杂。
一走出安易梅的视线，白雪就从萧十七怀中跳下来了，萧十七的身子一颤，又吐出一口血。泷桑忙扶着她，白雪有些担心地叫着，萧十七擦去血迹，笑道：“我没事的，倒是你，你先回去吧，让顾恒给你上些药，今天辛苦你了。”白雪叫了一声，却迟迟不肯走。
萧十七看了看满身的血迹，叹息道：“罢了，反正都这样了，也不会更吓人一点，我们回去吧。”
泷生有些疑问，不禁开口：“公主······”
萧十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回去吧。”
顾恒得了命令去往鸾蝶轩，一进大殿却被萧十七满身的血迹吓住了：“公主······”
萧十七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我没事，你先去看看白雪。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就说吧。”
顾恒也就真放开了：“你干嘛去了，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啊······去给二小姐做了一场戏。”萧十七撇了撇嘴，示意顾恒给白雪上药，“不过我这里费心费力，倒是给他讨了巧！”
顾恒仔细瞧了瞧白雪：“我就说呢，你这小东西还真机灵。”转而对萧十七道，“它没事，不必上药，过两天自己就好了，回头我给它上点消炎的药，就是这一身红毛唬住了人，每一道伤口都是浅浅的，并不碍事。”
萧十七笑开了颜：“乖孩子，做得真棒。”
顾恒又去给萧十七把脉：“不过口子倒是很多，按它的机灵，应该是没人能伤到它啊。”
萧十七笑而不语：“泷生，你不是有话要问吗？”
“公主，奴婢想不明白。”泷生得了话语权便直接道来。
顾恒却皱起了眉头，插嘴道：“比起白雪，你的情况才不得了，你动怒了？”
萧十七却只是笑：“做戏要做全套，不是吗？”
“可是你体内有一味毒是容不得你动怒的！”顾恒叹了口气，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罢了罢了，你到底做了一场什么样的戏，值得你做到这个份上，倒是说来听听。”
萧十七取出先前的纸条，递给顾恒：“四哥哥想要柳墨玉做我的内侍。”
“可是这和你针对安易梅有何关系？”泷生这下不在拘束，也放开了问了。
“你也听到萧辰起早上和我说的话了，你可知这安易梅进宫是干什么的？”
“是萧辰起想要安排在你身边的人。”
萧十七摇了摇头：“并不完全如此，安易梅也是母后想要选为内侍的人选。”
“以母后的心性，这内侍必从安伯府和右相府二者中选其一。右相掌权，安伯执兵，若要夺嫡，二者都必不可少。”
“泷桑。”萧十七转向泷桑，“这柳墨玉是谁？”
泷桑不负萧十七之望：“好像是前朝遗孤。”
萧十七再问：“你可知在她和安易梅之间，母后会选谁？”
“只怕，是安二小姐。”
“你看，连一个丫鬟都能明白若有选择，柳墨玉绝不可能入宫。如此，当务之急，就是先要把安府剔除。”
“说来也是巧，我本就不想要安易梅做我的内侍，所以我让白雪去御花园惹怒安易梅。安易梅是个暴躁脾气，气急了，不免会动手。这时只要朝颜公主赶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发雷霆，重罚安易梅，她便再无进宫的可能。”
“计划倒是好的。”顾恒点头赞同，“可你如何能肯定白雪会在御花园遇到安易梅？又如何肯定安易梅会垂涎白雪？”
“安易梅在哪里遇到白雪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易梅一定会怒打白雪，并且会在御花园遇到我。”
“这世人都知朝颜公主性子温和，极少发怒，可一旦朝颜公主真的发怒了，又有谁知道是真是假？”
“纵使是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顾恒用审视的目光看了萧十七许久：“你可知你不能动怒？”
“自是知道的。”
“你可知你这场真做的假戏筹码有多大？”顾恒难得如此正经和萧十七说话，萧十七却是看着别处，不作回答。
筹码吗？
“萧辰颜。”顾恒第一次唤她的名，萧十七望向顾恒，“你觉得，值得吗？”
萧十七有一瞬的晃神，转而却又恢复了常态，浅笑道：“无论值不值得，结果是你们想要的，不就够了吗？”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吗？渊。”顾恒回身望去，萧辰渊脸色铁青地走进来。
“四哥哥······这里可是······”见到萧辰渊来萧十七有些惊讶。
萧辰渊却打断了萧十七的话，怒道：“你可知你今天做的什么荒唐事！”
萧辰渊的怒火来势汹汹，萧十七有些措手不及，她眯了眯眼睛：“能得到四哥哥想要的结果，辰颜做错了什么！”
“胡闹！”萧辰渊一挥衣袖，殿中的瓷器顿时碎了一地。泷桑泷生都吓到了，萧十七虽是面色惨白，却毫不畏惧，反而站起来，对上萧辰渊的眼睛，眼中怒气同样盛放：“辰颜何事胡闹了！无非就是要责罚那安二小姐！她打了白雪，我出出气总可以吧！”
“你这局下的有多大你可知道！这事必惊动太子与皇上！你可曾想过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若是不能顺利收网又该如何？！”
“辰颜此局未牵扯任何人，便是要查他也查不出什么来，就算不顺利也并无损失！”萧十七上前一步，“四哥哥究竟在气什么？气我吓坏了那安易梅？”
“你是未牵扯任何人！可是你把你自己算进去了！”萧辰渊气得不行，拂袖转身，“我费尽心思要顾恒救你，让泷生来你身边，就是为了让你以自己为赌注吗！”
萧十七一顿，眼中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他生气，只是因为自己的安危吗？萧十七眼中划过一丝光，缓缓道：“辰颜没有错。辰颜说过，若是能给我我想要的，那边是刀山火海，辰颜也愿意去闯。辰颜所赌上的，都是并不重要的东西。”
萧辰渊回身看她，明明还想再说点责备的话，却在看到她表情的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不知不觉地心就软了。
萧辰渊拍拍她的头：“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拿自己当代价，你的命是我救得，所以我不允许你就不能轻易放弃生命。”
萧十七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不自觉地脸就有点微红，不自在地打掉他的手：“四哥哥，我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及翌了，男女大防你知不知道！”
萧辰渊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在奇怪的地方脑子怎么转的这么快？他也不恼，收了手，转身离开：“那我先走了，你这两天安分点，好好养伤。”
萧十七摸着头看萧辰渊走远，只觉得心里甜甜的，好像有什么开始充满她的心。
一转头，看到泷生怀中的黑狐，才想起来忘记了让顾恒给它包扎伤口：“顾恒，你也看看这孩子的伤吧。”
顾恒这才注意到那只黑狐，奇怪道：“银墨怎么在这？”
“银墨？”萧十七想到那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奇怪地楚墨，他好像说过他也有一只黑狐唤作银墨。她心念一动，道：“你怎么认识这孩子？”
顾恒想也不想道：“这是渊的狐狸，和你的白雪本是一对双生狐，可白雪怎么都不认渊为主。”
说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给银墨上药的动作停下了，回头望着萧辰渊，萧辰渊脸上有着计谋得逞的笑容：“可是，昨日我在街上遇到楚墨，楚墨说他也有一只黑狐唤作银墨，是不是就是这孩子呢？”
顾恒背后直冒冷汗，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十七却是笑了：“放心吧，顾恒，我不会告诉四哥哥是你说漏了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