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风尘
一支支活色生香的舞蹈跳了起来，这舞姿倒不逊色于那些王宫大臣们的女儿，更是添了几分柔情与妖娆。
只见几个女子分工明确，抚琴的抚琴，弹筝的弹筝，跳舞的跳舞，十分惊艳。
蓝子衿看的入迷，红衣女子见状扭动着腰身，挥舞着衣袖不停地对她暗送秋波，那样子恨不得今晚就要跟她走一样。
东方洛祺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惹得蓝子衿有些不满，她悄声道：“从那会到现在你就一直憋着想笑，你是不是肩膀上伤口痒啦！”
“没有没有，抱歉抱歉。”东方洛祺笑着举起酒杯，一口喝干，表示赔罪。
蓝子衿白了他一眼，也仰头喝了一杯，接着欣赏舞蹈。
东方洛祺见几位姑娘跳的累了，便道：“好了，姑娘们也累了，跳舞的下去，弹琴的留下。”几个舞女闻声答了一声是就走了，那红衣女子还留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刚提起笑脸想要上前来说点什么，便听东方洛祺冷冷道：“没听见本王的话吗？”于是红衣女只能作罢，悻悻地走了。
“来，你们几个陪这位公子喝酒。”弹琴的几个姑娘闻言便围了上来，贴在两人身上，笑着倒酒。
一位抚琴姑娘多喝了几杯，见二人也很是亲和，也就放开了，一边搂着东方洛祺的脖子一边对蓝子衿道：“公子，您可别在意燕燕，她啊，也才来几日，总是想着要把第一次留给她中意的人，今儿是看上公子了，想让公子今晚点她侍奉呢！”
“哦？有点儿意思。”东方洛祺说着，伸手搂紧那姑娘的腰，朝蓝子衿看去。
蓝子衿道：“燕燕是刚才那个穿红衣服跳舞的姑娘？”
“是啊，就是她。哎，进入了风尘还总想着那些不着边儿的事儿，真是天真，公子您却没看上她，哈哈。”
“燕燕，哪个燕字？”
“好像是燕子的燕。”
燕燕……蓝子衿想起了那日下雨，屋檐下的燕子。
身处风尘，很多姑娘都如麻雀一般，任由风吹雨淋，可唯独这个燕燕姑娘，坚守着自己最后一道防线，随雨势的大小而动，衔起泥巴，试图创造一个心灵家园。
蓝子衿这么想了一会儿，朝东方洛祺看去，他与几个姑娘交谈甚欢，其中一个面目清秀的已经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他的脸也已经贴到了那姑娘胸前。这么一会儿就左拥右抱的调戏完这个又调戏那个，眼看就要忍不住把她们就地正法了。姑娘们也乐在其中，仿佛丝毫不在意身旁的蓝子衿。毕竟她此时的身份落在旁人眼里是个男人。
蓝子衿身旁的女人见对面已经快如日中天了，也不甘寂寞，举起酒杯用胸前的柔软不停的在她后背上胳膊上蹭来蹭去，酥麻的声音在蓝子衿的耳边道：“公子，想什么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喝酒嘛。”
蓝子衿心情烦闷，看着东方洛祺这个浪荡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难道忘了他带来的公子其实是个女人了吗？还是说他拿她当空气啊！真的是够了，该死的东方洛祺！
“咳咳！”蓝子衿用力咳了两声，东方洛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听蓝子衿说道：“你们几个先下去。”
几个姑娘闻言连连对东方洛祺撒娇道：“不要嘛，人家舍不得王爷。”
东方洛祺脸色一沉，道：“下去吧。”
姑娘们走后，东方洛祺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叹息了一声，打趣道：“怎么，吃醋了？”
“呵呵，想得美，谁吃你的醋啊。”蓝子衿不屑道。
“那怎么就突然把姑娘们都打发走了啊。”
蓝子衿不满道：“你今天是带我出来玩的，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带我出来玩选这么个只有男人才能玩的地方，你下次带我去女人玩的地儿。”
“呃，女人玩的地儿，还真没有。再说了是你让我带你来我最常来的地方的啊，你不能老是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啊。”东方洛祺瘪了瘪嘴，一脸的无辜。
蓝子衿摆了摆手道：“行吧行吧！”
东方洛祺喝了口酒，看了看蓝子衿，试探性的问：“要不，咱把刚才那几个姑娘叫回来？”
“可别，我怕你忍不住做出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来，污了我的眼睛！”蓝子衿想起刚才那一幕就有点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东方洛祺叹了一声，道：“无趣啊！”
蓝子衿端起酒杯放在嘴边，道：“要是王爷觉得无趣，不如把那个穿红衣服的燕燕姑娘叫回来吧。”
东方洛祺闻言，拿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中，道：“啊？你看上她啦！”
蓝子衿不说话，东方洛祺把酒杯拿到嘴边一口喝干道：“亏我还故意把她弄走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说罢还砸了咂嘴。
蓝子衿白了他一眼，手中的酒杯便朝着他砸去，却被轻易地接住。于是蓝子衿气道：“什么爱好啊！谁有那种爱好！我是觉得那姑娘其实人挺不错的。不如你娶她做小妾吧，反正你又不嫌弃她们的身份。”
东方洛祺歪了歪嘴角，冷笑一声道：“本王确实不会嫌弃与她们一夜春宵，但绝不会娶她们入府。你在我那住了有段时间了，可有听说我娶了妻妾吗？”
蓝子衿想了想，还真是，于是道：“难不成，以前的那些女人，你就只是跟人家玩玩？连娶人家做侧房都不愿意吗？”
“当然，娶了麻烦就多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蓝子衿闻听此言更觉东方洛祺是个人渣，想了一会儿道：“既如此，我也不便多言，燕燕想要把第一次托付给一个有情人，你长得不赖，也有身份，想必她会愿意的，不如你收下？”
东方洛祺不屑道：“这种姑娘，最是不能招惹了，明明已经踏进了风尘之地，还要搞什么高雅。本王不媳。”
蓝子衿闻言，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高雅吗？我看你才是装高雅！来这种地方还非要雏儿不可，玩弄过后再找下一个，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跟她们有区别了吗？”
东方洛祺被蓝子衿这么一教训，反倒笑了，他看着蓝子衿生气的样子，道：“我没说过我高雅啊，你也没必要生这么大气吧。那我答应你，今晚就睡了那姑娘。”
蓝子衿起身，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你不配＿！”说罢便欲往外走，东方洛祺见状走上前来将她拦下，道：“你一个人很危险的，出了事我没法儿跟王兄交代啊。那不如我出钱为那姑娘赎身，让她脱离这烟花之地，你看行吗？”
蓝子衿闻言又坐了下来，心情也平复了许多，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东方洛祺见她不气了，便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子衿，你的眼神，不一样了。”
“嗯？哪里不一样了？”
“初次见你时，你的眼神里洋溢着不涉世事的天真，似一汪清水，与纷扰的世间格格不入。现在你的眼神，多了许多迷茫。”
蓝子衿默然，没想到这风流不羁的洛祺王爷，却将她看了个透彻，她故作镇定，淡淡道：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