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鸢尾姑姑7
“好啦，宝贝儿，你爹爹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他会很开心你这么懂事，你要明白你爹爹也有苦衷。想哭就哭会儿，姑姑陪着你……”
鸢尾拿着手绢拭去自己的泪花，浩渊的懂事她看在眼里，绾枫这王八蛋，就应该去死。
正在冥宫里处理政务的绾枫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今天是怎么了？？是有人在想我？应该是的吧，看来，敬仰我的人还挺多。
“如果姑姑有你爹爹的消息，一定会告诉你的好不好，等你爹爹回来我们一起惩罚惩罚他，好不好？让他好好补偿我们浩渊”
“嗯嗯，姑姑，我其实特别害怕你告诉我，我爹爹不在这世间了。现在，我只要他好好活着就好了。或许他现在也有一个孝了，不过没关系，没有什么比他活着重要了。我会努力长大，会保护好娘亲的。我，我不需要爹爹也可以的，也可以的”
鸢尾看着怀里哽咽着的浩渊，她不能告诉他，他的爹爹在哪里。就让他爹爹活在他编织的梦里吧。绾枫啊，你既然已经离开，就不要在回来了。
你的一意孤行，带给爱你的人的，却是磨灭不掉的伤痛。
“放心吧，你爹爹特别爱你娘亲，也特别爱你，无论他现在在何处，都会一直爱你们母子。你爹爹舍小家为大家，作为他的儿子，你得坚强，好不好？”
浩渊默默地点了点头，有不停的摇头。哼，他是很自私的，才不伟大呢。他只想爹爹陪在他们身边，什么拯救苍生，什么侠义天下，都比不上一家人的团聚重要。
就这样浩渊趴在鸢尾怀里哭着，一直到睡着了。鸢尾见他睡熟了，便抱着这个小家伙回房间。浩渊还是蛮沉的，让她不得不动用灵力。
“唉，宝贝啊，父母的错不应成为你的负担，你要做的就是开心快乐的长大。我想，倘若他知道有你，应该会后悔一生的吧。无论如何，不是还有姑姑吗？虽然姑姑……唉”
刚打完喷嚏的绾枫，突然觉得心很疼，他闭上眼睛休息，唉，这是怎么了？为何心如此的疼……每晚梦里的身影究竟是谁，他记忆的拼图，少的那一块在哪里……
姽婳在“李桂楼”的阁楼上坐着，她特意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喝着茶，吃着桂花糕，看着店门前络绎不绝的客人。
经过这几日的反复勘察，姽婳发现了不少秘密。就连这桂花糕都很神秘呢。小小的糕点却是难得的助灵物。
面纱下的她安静得怕人，她在等，等无际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浩渊娘亲，让你久等了”无际握着折扇，看着姽婳抱歉的说。
“无碍，也不是什么急事。公子请坐吧”姽婳依旧趴在窗户旁，头也不回的说。
“咳，不知道姑娘找我所谓何事？”无际竟然觉得可怕，这位千姽婳究竟是何身份？
“我有一些事需要公子解惑。但在讲此事之前，我想先问公子一句话，公子应该是个敞亮人吧”
无际心里莫名的一惊，却也毫无其他情绪的摇摇扇子，笑着“但问无妨，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姽婳听到他的回答，才缓缓转过身子，面纱下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无际“好，我想问公子是否认识我？”
“当然，姑娘是梦魇，坊间传闻很多。知道姑娘名字不知算不算认识”无际依旧摇着折扇
“呵呵，公子何必如此敷衍，既然你不言，我也不问了”姽婳笑着起身准备离去，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姑娘，你都不诚，又为何让我信你，让我对你袒露心菲”无际倒了一杯茶，缓缓开口。
“哦？不知公子怎会觉得我不诚？”姽婳停住自己的脚步。
“姑娘可是当年的婳灵山女，千姽婳”无际突然抬头紧紧地看着姽婳，他既希望她是，也害怕她是。
“是，我曾经是。不过，我现在是梦魇千姽婳。樊杰，久违了。”当年知道她，知道那些事的人并不多，所以无际是樊杰必定无疑了。
一声樊杰，无际拿着茶杯的手不禁的一颤，他和鸢尾在一起时，从未正面见过。唉，该来的还是躲不掉，也许这会是最好的结局吧……
“姽婳，好久不见。请坐吧，想问什么你尽管问吧”放下茶杯，收上折扇，无际静静地看着姽婳。
“我是该叫你樊杰，还是叫你无际？”姽婳慢慢坐下，现在该是剥开迷雾了吧。
“还是叫无际吧，樊杰这个名字实在是有着太多悲伤了”
“呵呵，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吗？”
“不好奇，意料之中”
“好，接下来我想问的事只需要你回答是与不是，可以吗？”姽婳冷冷地说着，眼神却又看向窗外。
“……好”无际眼眸里划过一抹忧伤，隐藏习惯了，突然有些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
“每日清晨给鸢尾送桂花糕的是不是你？”
“是”
“开这个店，是为了给这里的人输送灵力是不是？”
“是”
“你是不是知道鸢尾的花灵在消失了”
“是”
“当年天界，指控我与鸢尾的，不是你？”
“是，也不是”
“那鸢尾的夫君是不是你？”
“是，也不是”
“那醉生楼的老板是不是你？”
“是，也不是”
“……”姽婳突然回头看着樊杰，他的眼神确实不像，那么无痕究竟和他有和关系，明明很像。他那些是又不是，是什么意思？
无际心里慢慢地惊讶，他能猜到她知道他的身份，却不知姽婳能发现这么多，可能连醉生楼的秘密都知道了吧。
看来，无论是灵女还是梦魇，都如她师父说的那样，她是这个世间必定存在的。也许，她终究还是最能保护鸢尾的人，但愿自己没有选错人吧。
“还是想问问，你在醉生楼发现的秘密，是如何知晓的”
“的确，醉生楼做的掩饰特别好。不过，一切都得感谢醉生楼里的一位老爷爷，是他告诉我学会用心用眼睛去看，不过还是有些疑惑”
“呵呵，没想到，那醉老头醉了人却没有醉心”无际不得不感慨，那老爷爷果真是乌山镇的山神，让姽婳出面处理，的确是生机。
“老爷爷有神职吧，不过好像受牵于什么”姽婳总觉得老头不简单，以酒醒神，似乎早有准备。
“没错，他同我一样，在等你”
“……”姽婳不在言语，在等她？她不想救苍生，他们的生死与她无关，她只想救鸢尾。
“姽婳，我知道你在乎鸢尾。可能和她一样恨我，可是我身不由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怨任何人。只是……”
“只是什么？”
“姽婳，当年我们一直都未曾见面，你对我的映象应该还留在鸢尾的痛恨中吧。不管怎样，我在这里等你多年了，知道你一定能回来。既然你是梦魇，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只有这样才能救鸢尾”
“总该给我说说你的秘密吧，鸢尾我一定会救的。只是帮不帮你，还得我考虑”
“好”无际无奈的摇摇头，他只希望姽婳能救鸢尾，能救这乌山镇的百姓。
“其实，和你发现的差不多。醉生楼的店主和鸢尾的夫君，可以说是我，也不是我。”
“怎么说？”
“鸢尾的夫君叫无痕，我与无痕是双笙子，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他属于夜晚，我属于白天。当年在天界，你被处罚时，鸢尾拼了命要去救你，我不能让她同你一起，你本有仙灵，而且你师父答应我会救你一命，可鸢尾不能，她一旦同你受罚，便灰飞烟灭。为了束缚住她，我花了太多灵力。也是从那时开始，我与无痕之间的压制变了，我再也控制不住他了”
“后来，他拿鸢尾威胁我，我不得不妥协，鸢尾是我最输不起的筹码。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救你。后来无痕设计来到鸢尾身边，还成为她的夫君，开了醉生楼。鸢尾本是婳灵山的灵花，又得你庇佑。所以她的花灵，可以供养灵气，无痕和她在一起，既可以掩饰他的戾气，也可以压制我的存在。”
“原来如此，怪不得天界不知，鸢尾的灵力也在变弱”姽婳现在才发现，这个无痕还真是了不得。
“是啊，醉生楼夜晚的赌市你去过了吧。老头，提醒你不要问，是因为到处被无痕下了赌咒，倘若你问了不该问的，就会被反噬，被他发现。”
“赌咒？无痕竟有这般本事”
“我是天界药师，制成这赌咒不是问题，唉，说到底，还是我犯下的错”
“还真是有趣，那赌注是什么？”这个是姽婳一直最疑惑的问题。
无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他们的赌注就是灵力，每个进入赌场的人，一旦输了，无痕就会通过赌咒收取灵力。其实，无痕在楼里装上的熏香，无论你是赢是输，都在失去灵力。我阻止不了他，所以便在白天开了这李桂楼，给那些失去灵力的人提供灵力，护住他们的性命。那老头，是这乌山镇的山神，被无痕控制了，他每日在醉生楼，就是在等一个明白人”
“呵呵，一个山神，集万物灵气，竟是有如此下场”姽婳缓缓开口，听了这么多，她的情绪还是无所波动。
“因为是山神，所以有责任。乌山镇灵者，也是他输不起的赌注”
“呵呵，我是该说你强大，还是夸无痕呢？”
“哈哈，无痕的野心其实值得原谅，他总说我懦弱，其实一点儿都没错。”
“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