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为什么偷偷看我
袁少诚走后,郭骁骁又在床上赖了几分钟,这才起床。冬天对于她来说,真是一种折磨。
袁夫人听说郭骁骁把蝴蝶转卖给了人牙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不太满意郭骁骁的作法,心里想着郭骁骁端着少夫人的架子,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然而袁夫人又怕伤了和气,就忍着没发作。
郭骁骁也猜到袁夫人心里不太舒服,用过早饭,吃过汤药便去了袁夫人那里。
“听说,你把蝴蝶打发出去了?”袁夫人斜眼瞧郭骁骁。
“是。”郭骁骁毕恭毕敬地,“儿媳擅作主张,往婆母见谅。”
“哼,你竟也知道自己是擅作主张。”袁夫人瞧着郭骁骁一直站在原地低着头,便道,“罢了,如今府里没了林管家,里里外外全靠你夫君一人操持,确实也是乏累。”
“谢婆母体谅。”
“我不是体谅你,我只是心疼我的儿子。”袁夫人抱着手捂,“现下府里事情繁多,若是事事都去劳烦他,那这日子就不用过了。”
“婆母说的是。”
她说什么,只管顺着就好。郭骁骁心知袁夫人是个刚强的人,吃软不吃硬,兔子的毛还得顺着捋呢。
袁夫人眉毛一挑,借机说出下面的话:“凤曦是个管帐的好手,且把府里的事情交给凤曦打理吧。你可有意见?”
郭骁骁心里一惊,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吗?凤曦说到底是个外人,只是亲戚,来袁府便是客,哪里有让客人管家的道理呢!
“婆母,凤曦表妹身子弱,管家这事儿费心费神,恐怕……会耽误表妹养病。”
“不碍事,她自小学过一些,这难不倒她,再说,你身子也不好,总不能叫你去管吧!”
郭骁骁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便只能点头答应了。袁夫人称心如意的回房歇息了。
才出大厅,小兰便开始说袁夫人的不是了:“夫人这不是故意打压少夫人,挫挫您的锐气吗?”
“嘘。”郭骁骁叫她小声些,“别叫旁人听见,该说咱们不懂规矩了。”
小兰压低声音又道:“这表小姐终归是个外人,您和二小姐还没说话呢,怎么就轮到表小姐出头了呢?”
“婆母不满意我插手管家之事,又不好直接说我,就让凤曦来管理,这样便是一举两得。凤曦温柔贤惠,下人只会记着她的好。当初刘邦平定天下,打败项羽,靠的就是民心。若是凤曦能得下人们的赞誉,将来嫁给夫君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啊!”小兰大惊,“可是……少爷想必不会答应的。”
郭骁骁叹了一口气:“得民者得天下。当初刘邦一统中原,项羽也曾不答应,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两人穿过花园,郭骁骁突然道:“家里闷,咱们去外边走走吧。”
小兰点头,随着郭骁骁出去了。走至巷子里,郭骁骁忽见两个人偷偷摸摸地从后院侧门出来了。看衣着,应是一男一女。郭骁骁和小兰立刻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细细观察。
只见那女子推搡着男子让他走,可是男子拖拖拉拉,拉着那女子亲了两嘴才放开。随后男子偷瞄了四周,见无人便立即离开。女人也是往周围看了两眼,缩回袁府关上了门。
郭骁骁问小兰:“你在府里可曾见过那两人?”
小兰道:“那女子有些眼熟,好像是夫人房里的冰燕。那男子看着面生,穿的衣服也不像是咱们府里的小厮。”
郭骁骁从墙后边出来,同小兰走到宽敞的街道上。
“少夫人,要不要禀报少爷?”
“暂时先不要说。”
“可是……他们极有可能是私通。”
“你也知道他们是私通,此等丑事若是叫旁人宣扬出去,岂不是坏了咱家的名声。三伯家的长子败坏门风也就罢了,好歹不是从咱们府里出去的。鲁莽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难道就让他们一直私会吗?”小兰问。
“看他们如胶似漆的样子,许是刚开始没多久,先望望风吧。”郭骁骁回头嘱咐道,“你回府后先盯几日再做打算。”
“是。”
郭骁骁本是出来透气的,不曾想一出门几遇到了那等龌龊事,真是扫兴。不过没关系,街上这般热闹,郭骁骁的心情一下就好了。
许久未到丁香花巷的王大娘那儿买烧饼了,郭骁骁甚是想念,便叫小兰一口气买了一斤。两人边吃边走。
小兰笑道:“少夫人,咱们这样会不会有失体统呀?”
“唉,那些礼法都是用来约束人的,咱们在家里不能随心所欲,若是在外头再不能痛痛快快的吃,岂不憋死!”
“说的也是。”小兰大口咬着烧饼笑了。
两人吃得心满意足时,路过袁氏药铺。小兰刚想进去跟大辙打声招呼就被郭骁骁给拽住了。
“别去别去。”郭骁骁把小兰拉到一棵树下躲起来。
“为什么呀?”小兰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
“咱们在这儿看看就好。”郭骁骁猫着身子。
“您想进去就进去呗,干嘛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小兰不明所以。
“你傻呀?”郭骁骁嘟囔道,“每回我一去就耽误他的事儿,还不如在这儿偷偷地看,走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小兰撇撇嘴,蹲到一边等她。
郭骁骁举目远眺,只见袁少诚站在一排排的药柜前,拿着书和笔,像是在排查什么东西。袁少诚十分认真,但是他也有转身的时候。郭骁骁生怕袁少诚瞧见她,连忙躲到树后面。
袁少诚余光看见外边有人闪闪躲躲的,但是眼睛一扫过去又没人。郭骁骁摒佐吸不敢动,袁少诚定睛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动静就又回神排查药材了。
郭骁骁松了一口气,装作成若无其事的行人,带着小兰躲到别处去了。行至子衿坊时,郭骁骁便走了进去。
又有半月没来子衿坊了。郭骁骁问起雅蓉账目,雅蓉说本月只有两单生意,虽不是每况愈下,却也是惨淡经营。
郭骁骁心想,还好郭家家底厚实,经得住每月入不敷出的打磨。不过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定要改变格局。
郭骁骁又去郭家看望袁夫人后就回袁府了。晚上袁少诚洗漱完便回主屋,只见郭骁骁慵懒地躺在床上。
袁少诚坐到床边,说道:“今日遇见一件怪事。”
“什么……什么怪事呀?”郭骁骁眼睛不敢看他。
“今日在药铺,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跟宫里的细作似的。”他说得鬼使神差的。
“想必是你眼花了。”
“是吗?”他躺下身子,拉过被子盖上,“可我看那细作身形娇小,举止动作与夫人颇为相似。”
郭骁骁咬了咬嘴唇,翻过身去:“你……你看错了。”
“说!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去看我?”他将她搂在怀里,质问道。
“谁……谁偷偷摸摸的了?”郭骁骁说话都不利索了。
“还不承认?”他欺身压下,“你喜欢看我,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我……”
“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坏事?”他挑眉问。
“我没有!”她立马否认。
“那是为什么?”
“没……没有为什么?”她垂下眼眸,就是不敢正眼看他。
“不说?”他眉间带着愠怒,趁她不注意,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他狠狠地吻了十几秒,待她呼吸不了才放开她。
“还不说?”
“我说我说。”她红着脸,“我,我就是有点想你了。”
他盯着她,邪魅地笑了,抬起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她被吻得有些痛,便用手推开他,谁知双手被他钳制住,摁在耳朵两旁。
她想他,他心里变得又爱又恨。她第一次说想他,这个姑娘,终于知道想他了。
“那你记着,以后每天都要想我,心里一定要时时刻刻装着我。”他说完话又吻了下去,让她没有辩驳的机会。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自己明明说的是好话,可是怎么感觉惹他生气了?他摁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舌唇不断地舔舐她。她能感觉到他的激动,便张开嘴迎合他。
许久,他才放开她。她忽然说道:“婆母说让凤曦管家。”
他沉默了一会儿,躺在床上说道:“那你怎么说?”
“我……我能说什么呢?”
“你若不想让她管,那我明天就去跟我母亲说。”
“别。”郭骁骁阻拦道,“你千万别去。她已然不满意我的作为,你这样……会伤了你们母子的感情。”
他将她揽在怀里,心疼她处处为自己着想。
“若是有一天,我和婆母都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你选择救婆母,我也是能够理解的。”她靠在他的身上,“自古婆媳不相和,但若是因为我而让你左右为难,那就是我的错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夹在中间难做人。”
“可你……可你没了爹爹,没了靠山。你曾说我是你在这个家唯一的倚仗和希望,你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我,我又怎么可能不顾及你的感受呢?”
“愿与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白头到老。”她缓缓说道,“能得你真心待我,我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