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蠢蠢欲动
“原来是这么不值一提，一触即溃啊，那么朕……”萧子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欠身道：“朕就要你去和他打，你意下如何呢？”
“哎呦，吾皇这是折煞了小人，小人并不敢的，小人也没有那种本事啊。”
“既然没有本事，却也能大吹法螺，还不掌嘴吗？”萧子睿握着侍女递过来的葛巾，一面擦拭手掌，一面道。
“是，是。”那探子跪在地上，左右开弓，就着自己的面，噼里啪啦的就打起来，很快的，脸上就有了痕迹，那伤痕，是历历在目的。
看到这里，他叹口气，又道：“好了，停手吧。”
“诺。”
“现在，继续回去看看，还有什么情报，那凤将军，当年是多么的威武雄壮，你这初出茅庐的人，知道什么，然朕却是一清二楚的，不然，朕会灭了他的满门吗？你未免心浮气躁了，今日，这耳光，不是朕在责罚你，说起来，朕也是希望你明白，莫要眼高于顶的了。”
“是，是。”此人诺诺连声。
“退下。”萧子睿挥手。
回身，看到半跪在地上的女孩，却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没有怯懦，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么一来，他笑了。“为何不起身？”
“为您折服了，看到您，却不能起身了。”女孩一边说，一边轻轻叹口气，上前一步。
“朕不如邀请你到朕的寝殿去，朕让你心悦诚服，你看如何？”萧子睿一把粗鲁的将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拉了起来，那女孩银铃一般的一笑，却亲密的就滚在了萧子睿的怀抱里。
没有人知道究竟在萧子睿的寝殿里发生了什么，但那女孩，却哭得死去活来，那哭声，让人心慌意乱，分明是痛苦的挣扎，但似乎却能听到一种满足。
萧子睿起身，扳正那女孩的面颊，盯着那女孩看了许久。
“你倒是和我一个故人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燕归来，其实，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罢了，吾皇。”女孩腻味在了萧子睿的身上，她简直好像灵活的蛇类一般，三寸金莲却不规则的顺着萧子睿的小腿一点一点的移动。
萧子睿一把将女孩的三寸金莲握住了，女孩因为疼嘤咛了一声。
“皇上，你好坏。”
“朕从来不是好人，尤其是面对女孩子的时候。”他道。
“奴婢也喜欢您不是好人的样子。”女孩格格格的笑着。
“谁安排你到朕身边来的？”萧子睿忽而变了面色，手中不知道什么时间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几乎要刺在女孩的脖颈上，那匕首太锋利了，寒芒在一点一点的闪烁，除了这寒芒，还有女孩的鲜血。
“皇上要做什么？”女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丝毫惶恐的模样，但声音在颤抖，却泄漏了内心的端倪。
“朕却什么都不会做，朕只是问你一个问题罢了，最后一次，什么人要你来的？”萧子睿不相信，这一场艳遇，是偶然的，在帝京的时间长久了，会让人对很多东西都充满了模棱两可的怀疑。
“天意。”
“天意是何人？”萧子睿的匕首抬高，说真的，萧子睿不想要杀害这个女孩，只因为这是一个特别有滋味儿的女孩，那滋味儿是什么，却是多少女孩都没有的女人味。
“不外乎老天的安排罢了，皇上要是不喜欢，完全可以不理睬臣妾的。”女女孩格格格的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萧子睿问。
“采莲。”女孩道。
“好个别致的名字，”萧子睿再一次靠近这女孩，坏笑一声，女孩却也笑了，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半夜三更，采莲到了一个屋子，这屋子，安安静静，似乎没有人，但却有人，有一女子在等，等采莲的归来。
“小姐。”采莲看向这女子，面上的表情变了，和之前那轻佻的*的表情没有了丝毫的区别，现如今的这女孩，整个人的表情是美丽的。
“你回来了？”女子释然一笑，上前一步，轻轻握着女孩的手，“今日，究竟怎么样呢？”
“奴婢已经委身于他，明日里，他只怕会和奴婢如胶似漆，这将来的将来，一切都好了，您放心就好。”女孩道。
“采莲，辛苦了你，却要为我做这等事情。”女子伤感的叹息。
“小姐您就不要这样了，采莲能帮助您的时间，会好好帮助您的当初，老爷就说，让采莲帮助您，只是采莲现如今到了龙庭里，却不能照顾您了，哎。”采莲叹口气。
“我会很好的，你放心就好。”女孩握着采莲的手，“这事情，你莫要让少爷知道了，少爷不过是个生意人罢了，我却不想要将少爷牵连到里面来的。”
“嗯。”采莲点点头。
“小姐，您莫要哭，真的莫要路，采莲会照顾好自己的。”采莲哽咽道，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采莲的所谓“照顾好自己”，那是没有可能的。
“萧子睿是恶魔，你和他打交道，一定要多一个心眼儿。”女孩凄凉的说，说完，用锦帕将采莲的泪水擦拭掉了，采莲点点头，“好小姐，您真的不用担心我了，明日后，采莲就去了，将来也不会回来，明日就是我们后会无期的一天了。”
“采莲，采莲啊。”
女子握着采莲的手，哭的肝肠寸断。
“夫人，夫人请开开门。”外面，男子的声音，屋子里，两女孩听到这里，慌张擦拭掉了，眼角的泪痕，采莲出门来，兀自能看到凄冷的月光落在了采莲的面上，而采莲整个人是刚刚哭过的，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就好像玛瑙一样。
“采莲，你……你哭什么呢？”少爷一面说，一面指了指采莲的眼睛。
“采莲明日要辞别我们了，她家里有事情，我和采莲依依惜别，所以，就都哭了。”女孩说。
“晚晴，你莫要哭了，采莲要是去了，我再去找好的来就好，毕竟采莲也二十多岁了，即便是今年不走，明年也是会走的。”少爷倒是很通情达理的模样。
“采莲，你是老爷让过来伺候小姐的，现如今，你要去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你到帐房去，给你多支取半年的银子，就算是我们送别你了。”
“少爷，采莲是去嫁人，是去过好生活，好日子，所以，您不需要有什么好担心的，采莲知道自己将来应该这么做，会怎么做。”采莲点点头，叮咛道：“夫人已经怀孕了，这个秘密，是夫人隐瞒了您的，但奴婢想，这样的大好事情，怎么好瞒天过海呢？”
“所以，在奴婢走之前，就将这秘密告诉了您，奴婢这去了，只怕将来看您们的时间就少了，所以，还请少爷安排更妥当的人来伺候夫人。”
“晚晴，你……你有孩子了啊？”少爷激动了，泪水朦胧了眼睛，手轻轻握着他的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这就去找伺候你的嬷嬷过来。”
“夫君，不急于一时，他要去了，我们和她聊一聊，找嬷嬷的事情，却非要在深更半夜吗？”解晚晴问。
“也是，也是，夫人，倒是提醒的很是。”两人和采莲依依惜别了许久，采莲泪眼婆娑，但第二日还是离开了。
第二日，解晚晴去了恩义寺，已经逐渐的入秋了，所谓高处不胜寒，到恩义寺里，解晚晴美其名曰，是为自己的孩子祈福呢，但实际上，连少爷都知道，解晚晴到这里来，是为了探望探望早已经被忘记了的他……曲靖婉。
“惠明法师，外面有人找呢。”惠明法师，也就是曲靖婉，在佛堂里打坐呢，专心致志的模样，每当在檀木香的气味里，惠明法师总能很快就入定，在这种舒畅的感觉里，他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找自己了，惠明法师出门来，却看到了解晚晴。
这一刻，秋雨却忽而落下来了，朦朦胧胧的，似乎牛毛一般，惠明法师对着解晚晴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然后，举步都好着悬崖上一凉亭去了，到了这凉亭后，惠明法师目光看向了远处。
“惠明法师，你何不度人？”
“施主说笑了，贫尼初来乍到，连自己都度不了，何以去度他人呢？”惠明法师一边说，一面缓慢的转动手中的念珠。
“曲靖婉，现如今，凤无尘下落不明，萧子焱遍体鳞伤，他去了未央国，你却连一点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吗？”解晚晴质问道。
“你说的是什么人，贫尼认识都不认识，要是天下的芸芸众生，都能让贫尼伤感的话，只怕贫尼有一百个心脏，也伤感不过来呢，施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还请回去吧。”
“看施主这模样，是喜得贵子了，施主，很快山上就要下雨了，一下雨，下山就比较危险了，所以，还请施主您早来早回去。”惠明法师一边说，一边口宣佛号就要离开。
“曲靖婉，你果真已经脱胎换骨了吗？”看到曲靖婉果真要去了，解晚晴冷冷的呵责一声，朝着曲靖婉去了。
“贫尼是惠明法师……”
“好个惠明法师，你如何不度我你？”解晚晴看向惠明法师，惠明法师念一句“阿弥陀佛”，目光低垂，“你我都在雨水里，雨水滴滴答答，贫尼是不能度你的。”
“这样呢？”解晚晴举起来雨伞。看着雨幕里的惠明法师，这一刻的惠明法师，和曲靖婉是的确不同了，她看上去是伤感的，是落寞的，是憔悴的，是陌生的。
“你握着雨伞，贫尼却在雨水中，贫尼不能度你。”
“这样呢？”解晚晴往前走，将雨伞遮蔽在了她的头顶，“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