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冥冥中安排
她倒是劝浅桑莫要做出头鸟,但浅桑呢,却一步一步朝着那女子去了。
“多少医者到这里来,因看到小女成这等模样,都不情愿理睬,倒是姑娘您。”浅桑往前走,却给了夫人希望。
夫人泪花闪闪,盯着浅桑看。浅桑却给了夫人一个微笑,冥媚被动的跟在浅桑背后,少停,到了那女子面前。
女子安安静静的,已经基本上没有呼吸了,浅桑靠近那女子,握着那女子的手,将自己的灵力通过手掌传递给了那女子,那女子忽而荣光焕然,面上出现了久违的红色。
夫人与老爷看到这里,哪里有不开心的呢。
“姑娘看看,可究竟要紧不要紧呢?”
“其余人怎么说?”浅桑不着急立即治病,而是想要看看,一样的病,在其余人的眼睛里,究竟是什么看法。
“其余人看到小女这般,十有八九都让料理后事啊。”老爷老泪纵横。
“不妨事。”浅桑又道:“我需要和你家小姐聊一聊,此刻,却也不需要你们在身边了,我和我的徒儿两人就可以,我对她是每一偶加害之心的,之所以遣散你们,这第一,她忽而好了,与你们相见,情绪上是受不了的。”
“这二来,你们看到她醒过来,自然是问东问西,这问一问的,她比之前还会衰弱呢,索性,就请你们出去了,你们要的确不放心,在门口稍微等一等就好。”她说。
“是,是,是。”老爷对浅桑是非常相信的,看到夫人无动于衷,一拉拉扯夫人去了,夫人哭哭啼啼的,两人离开,浅桑让屋子里其余的人都去了。
现下,周边都安静了,只怕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冥媚在这种真空一般的安静里,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砰砰,却好像擂鼓一般。
“老天啊,你果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或者有。”浅桑并不敢满打满算,现在,是她要望闻问切的时间了,之前,她能救助言暄枫死里求生,其实,不全然是她的功劳,她哪里有那种本领呢?不外乎是接住了冥君的力量。
此刻,她看出来了端倪,却明白,一切都需要自己的力量,冥媚看到浅桑这从容不迫的模样,不像是打马虎眼的样子,她也是安静了,退后一小步去观察这女子。
“百花羞,百花羞,百花羞。”浅桑的声音低沉,悦耳,菱唇一寸一寸的凑近这女孩的耳朵,那声音无孔不入,进入了女孩的耳洞里,这女孩忽而蠕动了一下颀长的睫毛,睁开了美丽的眼睛。
“哦,你醒了。”她刚刚记住了女孩的名字,要是叫不准确女孩的名字,这女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醒过来的,但此刻,他却叫出来女孩的名字,百花羞孱弱的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视线里,是两个陌生的女子。
她太虚弱了,以至于也没有什么恐惧,在最近这半梦半醒的时间里,时常有陌生人过来看自己,她明白,这都是父亲与娘亲为自己找的医官。
“你究竟感觉怎么样?”
“口渴。”女孩却也能勉强说出这两个字,她的声音凄凉,司机百病缠身。
“给她水喝?”虽然说不认识,但毕竟路见不平还拔刀相助呢,更何况救助这女孩儿,是浅桑信誓旦旦保证过了的
“冥媚!”就在冥媚准备给她水喝的时候,浅桑忽而瞥目,这么一来,冥媚不解的回眸。
“做什么?”
“没……不着急。”浅桑的手还是和女孩握着,冥媚自然不能看出来关窍,但那女孩却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能源好像宝藏一般的,逐渐给挖掘了出来,女孩一骨碌坐直了身体。
“我似乎,好了。”百花羞清澈的眸子里,有一抹快乐的光芒,冥媚将这光芒看在眼里,百花羞转过头,看向浅桑。“是回光返照吗?一定是回光返照了,对吗?是回光返照?”
女孩的手抓住了浅桑。
浅桑没有立即解释,“没事的,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了。”
“我……没……没有什么故事。”这女孩的眼神闪烁不定,连口吻还闪烁其词呢,浅桑柔柔的说道:“你放心就好,你只要将你这故事告诉我,我很有可能就能救助你的。”
“果真?”
“不会骗你。”冥媚看到他们一问一答,却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局外人,但浅桑究竟是如何知道,人家是有故事的呢?是从这女孩病骨支离的身体?再不然就是从这女孩美丽的眼睛?
冥媚始终不知道,她只能盯着两人看,少顷,浅桑笑了,“说吧。”那女孩点点头,随手抓起一把瓜子,就要嗑瓜子,浅桑将这一幕看到了,那女孩解释道:“我从小就喜欢嗑瓜子。”
“嗯。”浅桑点头。
“这是木瓜味儿的瓜子,很好吃呢。”女孩却也不吝啬,给浅桑与冥媚都给了,冥媚看到浅桑吃了,自己也变成了吃瓜群众,女孩的眼波颤动了一下,睫毛都不能掩藏她那重重心事。
“我一年前,和丫头去踏青,遇到了一个白面书生。”女孩这样说,这奇怪的开场白,虽然和浅桑预料之中的不同,但也没有相去甚远,因了这女孩如此动情的说,浅桑的心震动了一下。
接着,听到这女孩又道:“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怦然心动了,那男子在采药呢他还在唱歌。”
“唱歌?”对这故事,浅桑已经猜到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男子,只怕,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魔呢,这男子的歌声,一定是用来摄人心魂用的武器,这男子也一定不是什么正常人,而是魔类。
“是啊,唱歌。”百花羞道。
“那么……”既来之,则安之,她是必定要将这事情给弄清楚的了,“那男子究竟在唱什么歌?”
“我当时心经谣言,早已经忘记了,我和丫头去追赶,这男子却离开了山崖,上了小舟,就逐渐的远去了,我是看着他离开的。”
“糟糕,是相思病。”冥媚道。
其实,根据这描述,浅桑却也明白,十有八九是相思病了,但是浅桑却如何能说呢?
“我……我也给她唱歌了。”
“现在还记得?”
“那是我信手拈来的,虽然是即兴创作,但是我却记得一清二楚。”她一面说,一面唱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和日系,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不得不说,女孩的这首歌,低徊玩转,妩媚多情,一般的男子,只要听了这些歌曲,必定心肠也变得柔软了,“所以说,那个家伙呢?”冥媚问。
“你对他一往情深,只怕,他也注意到了你的存在。”浅桑说,那女子悲凉的叹口气,“我原来何尝不是这样以为呢,但后来我发现,那是我一厢情愿了,我固然那样以为,但是他呢,却从来对我没有那样的心。”
“如此说来,事情可就奇怪了,后来呢,就没有后来了吗?”浅桑想要知道这事情的后续,“我……”女孩貌似激动的拉着浅桑,恳求一般的喃呢——“我要是将这后面发生的事情告诉您,您可不能告诉任何人啊。”
其实,在浅桑诊疗的过程里,整个过程中,夫人与老爷就在外面,他们在门扉外听着屋子里两人絮絮叨叨的交谈,夫人听到这里,却擦拭了一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