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秦淮出手
两人在外面吃了一顿饭，临近天黑，秦淮才把孟超越送到出租屋门前，没多说什么就开车走掉了，兴许是有很急的事情。她看着那远去的车子，又看看那紧闭的房门，思绪很快回到了孟超男身上。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慢慢走了进去，客厅里还是乱作一团，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慢慢走进房间，床上一团影子让她尖叫了一声，“啊……妈……”
谭芳背对着她躺在床上，微弓着的身子写满沧桑。
“他来过了吧？把钱翻走了？”
谭芳比谁都了解孟超男，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房间，她什么都想到了。
本来就是刚开学，孟超越的房租钱加上孟超男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她已经倾尽了所有，根本就拿不出一分钱。这孟超男突然打电话跟她要钱，他就觉得事情不妙，就快速乘车赶了过来。
“妈，超男他可能有急事……”孟超越站在那儿小心地安抚着谭芳的情绪，她知道她就要爆发了。
谭芳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孟超越的鼻子大声喝道：“你连钱都看不住，你还能干什么？”
说完，孟超越听到了谭芳压抑已久的哭声。她是个不幸的女人，一辈子要强的她，四十二岁就开始守寡。他们的爸爸孟祥离开时孟超越才十岁，孟超男四岁，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将两个孩子养大，岁月熬白了她的头发，就连倾注在孩子身上的一点点希望也渐渐破灭了。
良久，谭芳那声嘶力竭的哭声才停住，孟超越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心里不比她好受半分。
“超男打伤了人，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就算我跪在校长面前也无济于事了……”谭芳瞪着猩红的眼睛无力地说着，想到今下午在学校卑躬屈膝地哀求的情景她就心痛，她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儿子？
“妈，其实不上学也是有很多出路的……”
谭芳笑了，笑得狰狞，“出路，哈哈……他现在人就在警察局里，我连面都没见上，他这是故意伤害罪，要判刑的，你说他还有什么出路？”
孟超越心一惊，坐牢？事情怎么会这么严重？
“你弟弟今天拿着钱去医院，被警方当场逮捕，真是丢人啊，丢大人了，是警察打了个电话通知了我一声，但就是不让我见他，我连他打人的原因都不道……”说着说着，谭芳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孟超越赶紧坐到了床边，轻声安慰道：“妈你别哭，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警察局问问……”
谭芳看了她一眼，无奈道：“你们两个要是有一个有本事也行啊……你弟弟若是跟你这样踏踏实实地老实做人，我就算再有不甘也能接受……真不知你的弟弟在警察局现在是什么状况，有没有吃饭，会不会挨揍……”
晚上，湘城的天空还是星光灿烂，看来明天还是一个艳阳天。只是这漫长的夜在某些人的心里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第二天，孟超越发现她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在她准备向秦淮请假的时候，竟然发现她手机里没有他的号码。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匆匆吃完早饭，两人便坐公交车奔向了湘城警察局。
到达警局，里面的警察也是刚上班，换制服的换制服，刷牙的刷牙，洗脸的洗脸，吃饭的吃饭，没有人搭理站在大厅里的两个人。
终于一个拿着包子满嘴吃着的中年警察向他们走了过来，说道：“你们是孟超男的家属吧？”
谭芳和孟超越赶紧点头，渺茫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你们还是回去吧，孟超男涉及的是刑事犯罪，我们正在审讯，等出来结果会通知你们的，你们先回去找个律师……”
这话一出，谭芳和孟超越吓呆了，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亲耳从警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们还是接受不了的。
谭芳走上前，拉住了那警察的胳膊，“同志……同志……我儿子还是个学生，他不可能犯下这么严重的罪吧？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那警察吃完包子，抹了抹嘴巴，这样的家属他们见惯了，原本有的一点点同情心也渐渐抹掉了。他甩掉了谭芳的手，直言道：“他把人打的脑出血，小腿骨折，人现在还在昏迷着。你们回去等消息吧，尽快给他找个好律师，兴许还能少判几年。”
说完人就走开了。
“啊？”谭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晕倒，孟超越赶紧扶住。
“妈，你没事吧？”
谭芳粗重地喘着气，再次热泪盈眶，心里翻江倒海，不知怎么面对这个结果？
很快警察局里又陆陆续续进来很多人，他们也都忙碌起来，再也没有人关注这对母女。
“妈我们先出去吧，给超男找个律师……”说完孟超越扶着谭芳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警察局，她们的心里都明白，她们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找律师了，就连坐车吃饭的钱也所剩无几。
他们不知道在警察局门口站了多久，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何处才是他们的容身之处？
这时孟超越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着那串陌生的号码，想到了一个人，快速接了起来。
“喂，秦总是你吗？”她低声道。
“你在哪儿？”秦淮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不出任何责备之意，相反让她有种安全感。
“我今天有事想跟你请假的，但是没有你的号码……”
“现在在警局对吧？”
秦淮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孟超越无言以对，她身上有监视器吗？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已经在去警局的路上，你先在那等我一会儿。”
说完秦淮挂断了电话，孟超越拿着手机久久不能放下，她愣在原地，感觉刚才那断通话像做了一场梦，甚至就是一场梦。
“是公司在催你上班吧？”谭芳走上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不不……不是……”
谭芳摇了摇头，苦笑道：“现在想想干份清洁工的工作也不错，比坐牢强一万倍啊！”
孟超越无语，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没有底气地说道：“妈，我们先在这儿等会儿，待会儿有个人过来……”
谭芳没说什么，她现在就是一头迷失在沙漠的小鹿，心灰意冷，不知何去何从……
只有短短十分钟的时间，秦淮的世爵跑车就停在了两人面前。当他走下车的瞬间，谭芳的眼睛再也不能从他身上移开。那高大挺拔的身材比他儿子更加帅气完美，还有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平易近人的表情……
秦淮同样细看了一眼谭芳，那个曾经在公司门口狠甩孟超越两个耳光的母亲，那瘦削的脸庞，那满头的白发，不禁让他想到了他的妈妈高瑞华，年龄相仿的两个人面容上像有二十岁的差距……
“孟秘书，阿姨，让你们久等了。”这是秦淮走到两人面前说的第一句话。
谭芳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孟超越也是一头雾水。
“秦总，我……”
秦淮轻抿了一下嘴唇，看着那双无助的眼睛，安慰道：“你弟弟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已经请了律师过来，你现在把阿姨带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
孟超越睁大了眼睛，“秦总，这……这……”
谭芳更是吃惊地望着两人，她没听错吧，这个人愿意帮他们，本来通红的双眼再次泛满泪水，就像沙漠中迷失的小鹿找到了水源。
这时秦淮突然摸向了口袋，皮夹打开，十几张百元钞票递到了孟超越手里，“拿着，打辆车回去！”
孟超越攥紧钱，什么是雪中送炭，此时的她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她深看了他一眼，挽住谭芳的胳膊，向道路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看到两人上车走后，秦淮才低声叹了口气，昨天让司徒瀚查监控，查出了一大堆问题。也不知为什么他要深究到底，才有了一堆让他头疼的问题。
“孟超越，我这辈子看来真是欠你的！”他嘀咕了一声摇摇头笑了。
很快星辰国际的法律顾问，湘城最有名的律师随义开车来到了警局门口，两人汇合后，向警察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