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再看看吧
No.1
程橙刚夹起一块鱼肉，还没放到嘴边就被江澄的话给吓了一跳，一大块鱼肉就这么掉在了桌上，还没吃上呢。程橙看着掉在桌上的鱼肉，咽了咽口水。
一会他要送她回学校？他这么说难道是他就想他自己一个人送她回去吗？
“江澄，我可是听见你说的话了，我看你这话是说给我和吴玮听的吧？不想我们两个当电灯泡你就直说嘛，我们会理解的，嘿嘿……”艾黎“嘿嘿”地笑起来，还不忘对着程橙挑了挑眉。
程橙羞红着脸低下头，继续去夹鱼肉，她想她干脆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不参与讨论，她知道她说不过艾黎和江澄。
江澄瞥了眼程橙，见她没有反应，还吃得津津有味，不禁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她可真会装傻充楞。
“我是怕你们俩吃完饭，急着去过二人世界，我这是好心给你们解决难题，你应该感谢我的这片良苦用心。”江澄不着痕迹地反驳道，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切，强词夺理。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两个就可以大大方方去约会了。”艾黎根本不示弱，她总是能见招拆招。
艾黎为了引起江澄的注意，夹起一块红烧肉特意在空中晃了晃，然后放进了吴玮的碗里。
程橙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吃着饭，眼睛来回偷瞄着艾黎和江澄动作，并没有插嘴，江澄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艾黎的刺激，也夹起一块鱼肉放进程橙的碗里，并对艾黎做了个挑衅的动作。
没想到江澄还是这么幼稚，这一点倒是没怎么变，一受到刺激就容易暴走抓狂，不过倒是不像之前那样冲动了，至少他没有掀桌子走人。
程橙看着艾黎和江澄斗来斗去的忍不住想笑，以前艾黎总是和寻时雨过不去，现在寻时雨不在，她又和江澄杠上了，她真是除了吴玮，对其他男生都这个样子。
一顿饭，江澄为了和艾黎抬杠，就顾着给程橙夹菜了，自己都没怎么吃，而程橙的碗则是从来都没有空过，一直都是满满的菜，她刚吃完一点，江澄就夹给她一点。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程橙，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即使自己不吃饭也不觉得饿，程橙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
吃完饭，程橙的肚子鼓得圆圆的，像个小皮球，她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在学校的时候，为了节约时间，程橙总是吃一点填填肚子也就不吃了。
今天这改善伙食，似乎改善的有点过头，程橙一直都打着饱嗝。
只是江澄全程都没怎么吃饭，没想到这却害惨了程橙。
艾黎和吴玮果然一吃完饭就手牵着手溜走了，她走的时候还对程橙做了一个鬼脸。
“江澄，你就负责把橙子送回学校吧，注意安全。”
No.2
出饭店门口的时候，天空还在下着毛毛细雨，程橙下意识的想要自己撑伞，伸出的手被江澄压了下来。
“天气冷，你别冻着了，不然感冒耽误了学习就糟了，还是我来吧。”江澄温暖的声线从薄唇中溢出，他一只手抓住程橙，一只手撑开了伞。
这次江澄没有抱着程橙，而是牵着她的手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这样既能互相取暖，走起来也方便些。
一路上，程橙始终都低着头，感受从江澄手心传来的温度，她手心渐渐渗出一粒粒的汗珠。她偶尔会趁着四周没有亮光的时候，偷偷看江澄两眼，黑暗中的他俊朗的脸庞棱角分明，对她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
她贪恋着他的温暖，贪恋着他时强时弱的气息，她真的很希望时间能够定格在此刻，她怕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醒来后江澄和她又变回最熟悉的陌生人。
程橙正偷窥着她旁边的江澄，心下还在得意他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却不想他看着前方的时候，欢快的声音从上方砸了下来，“你偷偷看我干嘛？”
程橙的脸瞬间像被火烤了一般，热烫烫的。她赶紧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道：“我怎么会偷偷看你呢，就是想看我也会光明正大的看。”
“程橙，你这半年来过得怎么样？”江澄终于问了一个比较正经的但又有些沉重的问题。
“挺好的。”程橙轻描淡写，一句话概括了半年的生活状态。
“程橙，我……”江澄有些支支吾吾。
程橙感觉到他的手心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他这是紧张了？他想说什么呢？
“对了，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眼看着就快走到我们学校了，你……”话说到一半，程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脸也一阵红一阵白。
她现在好像很主动，居然是她在主动，她对于自己没过脑子而说出的话很是懊恼。
“这次回来，我想做的事情其实我已经在饭桌上说出来了，只是没有正式跟你说而已，也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江澄一口气说出了一长段话，中间没有丝毫的停顿。
虽然他的语速有些快，但是程橙却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
在饭桌上说的话，那不就是她莫名其妙成了他口中的女朋友么，他这次回来就是打算跟她表白，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同意。
程橙望着一脸真诚的江澄，她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认真地和她说话，以前的他总是嬉皮笑脸，又或者是用冷冰冰的脸对着她。程橙现在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她心里很乱。
江澄深吸了一口气，像鼓起了勇气要干一件大事一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比他矮了快一头的程橙道：“程橙，其实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之前都是我太愚蠢，才会做出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来，你能原谅我吗？做我的女朋友吧，给我个机会弥补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
No.3
程橙以为他之前说的话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就不会再说出这么长段表白的话的，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她已经没办法来思考江澄说的话有几个意思，她也对他说的话的真伪失去了判断能力，她更加不知道她要如何作答。
“我再看看吧……”程橙心不在焉答道，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假笑。
与其说是心不在焉，倒不如说现在的程橙已经是迷迷糊糊的，她的脑子被江澄具有轰炸性的表白给炸成黑乎乎的一片了。
江澄一听明显急了，他停下脚步，扔掉手里撑着的伞，反正雨也不大，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双手抓住程橙的胳膊，晃了晃她道：“什么叫再看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哪有卡在这两者中间不明不白的再看看？”
程橙盯着眼前的江澄，他的发梢沾上细细的雨水，搭在了额头上，他皱着眉，眼里满是急切和慌张的神色。
她觉得自己的答案很正常啊，面对一个人的表白总归是要考虑一下的，他却这样着急，只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他很在意自己，所以才会这么心急吗？
“可是，你以前对我那么差，我总得花点时间考虑考虑的吧？！”程橙仰起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对江澄说道。
程橙能感觉到江澄手的力度稍微小了些，他应该是恢复点理智了。
“那……那你要考虑多久，不会考虑到最后不同意了吧？”江澄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双手依旧是抓着程橙的两条手臂不肯放开。
“你先把伞捡起来撑好，我再跟你说，虽然现在的雨不大，但是落在身上湿漉漉还是挺难受的，你也不想看到我感冒吧？！”程橙细声细语地安抚着江澄。
江澄立即松开双手，捡起被甩到一边的伞，为程橙撑好，“现在你能说了吧？”
程橙看着江澄急不可耐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有心思笑？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痛苦，很煎熬啊！”江澄撇了撇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咱们能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谈论这个问题吗？虽然这条路没有什么人经过，但是大晚上站在大马路上风吹雨打的，你不觉得很凄惨吗？”
程橙不知道如何回答江澄的问题，所以她只有拖延时间来避开这个话题，她以为江澄过一会就能冷静下来，不再对她进行穷追猛打。
不曾想江澄始终是不依不饶的，他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可以躲雨和适合交谈的地方，他果断靠近程橙，面对着面把她抱在怀里，并且用敞开的大衣裹住她的后背。
“这样，你就吹不到风，也淋不到雨了，而且你只能看见我。这样是不是就变得很浪漫了？”江澄低着头看着怀里的程橙，他的嘴巴刚好 能碰到她的额头。
程橙感觉到她冰冷的额头传来一种带着温度的柔软的触感。
他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他又趁机占她便宜，她想反抗可是全身都被裹住动弹不得，整个身体只有脑袋能动，她便把她的脑袋往后仰去。
程橙能清楚地听见江澄心跳的声音，快速而有力的跳动。她把头左右转了转，果真她只能看见他的臂弯，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整个被他包围住了。
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彼此都强有力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