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假象
“你好，请慢用！”
上完了最后一道菜，负责给林渊和小女孩送餐的黑色短发男服务员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退了回去，继续给其他客人上餐。
“哥哥，你不吃吗？”小女孩鼓着腮，嚼着可口的饭菜，感觉到林渊没有动筷子，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林渊。
林渊睁开眼睛，宠溺地望了一眼小女孩，缓缓道:“你先吃吧，哥哥现在不太饿，一会再吃。”说完，林渊又闭上了眼睛，偌大的黑色兜帽遮住了他的样子。
小女孩也没有多想，继续埋头吃着林渊给她夹好的精心处理好的美味菜肴。
另一边，在餐馆的卫生间外面，黑色短发少年一身服务生装扮，和另一个人秘密交谈着什么。
“都处理好了吗？”
“嗯，除了那个煞神和小女孩，这间饭店已经没有碍妨到我们的人了。”
“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是啊，有不少新面孔呢，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想要在杀手界立足，总要做几起大的，嘻嘻，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哼！可惜，这个煞神可不是什么垫脚石的角色。”
“该走了呀，我得继续好好当个服务员，嘻嘻嘻……”
……
“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目睹着艳妆妇人晃晃悠悠地从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来，然后骚里骚气地挪动着屁股坐了下来，秃顶汉子不耐地询问道。
“看见个漂亮的小男孩，忍不住调戏了一下，怎么？你吃醋了？”艳妆妇人妩媚地用*涂抹的手指点了一下嘴唇，娇笑道。
“你有病吧？”秃顶汉子喝道，语气里明显带着怒意。
“对啊，我就是有病，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艳妆妇人一脸的委屈，还用手摸了一下秃顶汉子的胳膊，无赖和任性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秃顶汉子脸部肌肉不易察觉地一抽，随后恢复常态，瞪了艳妆妇人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滴答、滴答。
尽管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喧嚣，但这样的指针转动声听在耳朵里，却那么地清晰，仿佛刻意地提醒着时间正在悄悄流逝。
啪！
突然间，林渊闪电般探出了袖中的纤手，在小女孩娇嫩的小脸一指远的地方紧握着一只白皙的手的玉腕。
“你干嘛？放手！”那只手的主人急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被林渊紧紧抓在手里，动弹不得。
“想干什么？”林渊微微仰了一下下巴，露出了隐藏在黑色兜帽下的青涩面庞，眼中森然的冷意毫不保留地释放，似要冻结眼前的一切。
挣扎无果后，那只手的主人则放弃了反抗，气呼呼地跺了一下脚，没好气道:“干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连摸都不让摸了？真小气！放手啊！”
可林渊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你再不放，我可喊人了？这么多人可看着呢？”她还在试图威胁着。
“诶，怎么回事，当众耍流氓是吧？抓着一个小姑娘的手还死不撒手，还不撒开？”旁边另一张桌子处，一个看着相当壮硕，肌肉发达地撑着衣服的黑发汉子也看到了这一幕，怒喝着走了过来。
由于这个壮汉的声音像是装了扩音器一样，又大又响地，震磨着整个餐馆所有人的耳膜，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用短暂的寂静来映衬焦点。
“就是，臭流氓！抓色狼啦！”被林渊抓着手的女孩扯着自己的烟灰色衬衫，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并主动扑向了林渊。
而她另一只手蓦然间幽幽闪烁出了焰蓝色的光，躲在自己身体下面，借着自己的身体惯性，直直刺了过去。
噗嗤——
细微的穿破肉体的响动后，女孩扑倒了林渊，并且压断了林渊坐着的椅子，翻倒在了地上。
“这……我……我杀了他？”女孩难以置信地坐在林渊的身体上，看着自己的手深埋在林渊的体内，隐隐有着黑色的东西渗出。愣了片刻后，女孩满脸的震惊缓缓转化为了狰狞的狂喜，笑里透露着扭曲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
“哥哥？”变故的突然性，让一旁的小女孩这时才恢复了注意，两只小手摸索着林渊刚刚坐着的位置，试探地叫着。可是空空的，空无一人。
“嗯？”脸上还残留着狂喜的痕迹，烟灰装女孩不经意一瞥，却看到了在场的那些人无一不露出赫然惊悚的表情，看的方向似乎就是自己？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烟灰装女孩猛然将头转向了身下，却发现自己竟然跪在了地上，而被自己捅透身体的林渊早已消失了踪迹，只不过……空气里飘散的黑色粉末是……什么？
“小A，走哇！”看着烟灰装女孩刺中的林渊如同燃烧余下的灰烬般消散在了空气里，隐隐觉得不妙的黑发壮汉最先反应了过来，焦急地扑了过去。
就几步了，就差几步的距离了，千万不要……
就在黑发壮汉刚刚接触到烟灰装女孩的衣服的一刹那，烟灰装女孩带着一脸的茫然转头看着黑发壮汉，突然嘴角翘了一抹弧度，甜甜地一笑。
“别……”
就在黑发壮汉悬着高高的心在看到烟灰装女孩的笑稍稍放下了一些的时候，女孩却张口想要说什么，初一吐露，赤艳的液体像是打开泄洪闸口的激流，不可抑制地流淌而出。
嗡——
不知何时，不知哪里，一根粗大的长刺，幽暗的颜色吞噬着所有可视之物，将烟灰装女孩贯体穿透，并嚣张地破开了这家餐馆的天花板，剑指苍穹。
黑色的流光像是一种符号，标记着上面的天空，在白云丛动的蔚蓝里，是那么地耀眼。
“那是……”
站在街道的一个岔口，身着冰白色长衣的男孩望着天空……
将语广场的外围，一个着装军绿色军装的男人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旁立着一位黄袍中年男人悠哉地斜靠在将语雕像旁，颇有意味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蓝海城外，一条大道之中。
“哥哥？为什么我们不在那里吃好吃的了？”一脸不解地歪头“望着”抱着自己的人，小女孩拨弄着头上的兔耳朵，蹙着小眉头。
“萱儿不喜欢那里，哥哥就带你去别的地方。”熟悉的夜黑色风衣下，那个人抚了一下小女孩的头发，宠溺道。
“哦……”小女孩嘟着小嘴，小声应道。
听着小女孩似乎不太高兴，那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带你吃你最喜欢的糖糕，好不好？”
“好哇好哇，哥哥最好了！”小女孩一听到“糖糕”两字，立刻从蔫答答的状态脱离出来，欢喜地靠在那个人的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怀里逐渐进入睡眠的小女孩，那个人僵僵的脸上似也有了一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