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获自由
“那么，如果不是人，你究竟是什么？”
张云闲向着梦中这团叫做“霄”的离奇白光问道。
“我究竟是什么？这真是个好问题，不过我现在无法回答你，或许有一天你真正觉醒了，你自然会知道答案。”
“觉醒是什么意思？”张云闲
“云闲，这些太复杂，我没有足够的时间跟你一一讲解，你要认真听我接下来讲的话，宇宙很大，生命非常奇特，人类是很特殊的一种物种，而你，是这物种里，另一种特殊的存在……”
“等等，你是说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张云闲有些差异。
叫做“霄”的白光缓缓向前飘近了一些，声音有些疲惫地说：
“故事太久远了，云闲，我用自己所剩无几的灵力，将你拉入梦境，是想告诉你一件对你当前来说非常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最喜欢的那个女人类，就什么来着……对了，她叫刘晓玫，对吧？”
张云闲听它讲到刘晓玫，心中又是一阵刺痛，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的确是我最爱的人，你想告诉我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经历过死而复生这种事，应该对生命这种东西有更高层次的认识才对，你有没有想过，凭你自己的力量，让她得到重生呢？”
“重生……”张云闲恍惚地喃道，脑海里像是闪过一道闪电，突然照亮了一些从未看到过的可能。
他有些希翼地问道：“真的可以做到吗？可是晓玫她已经被秦勇那个混蛋给火化成灰了……”
想到这里，张云闲又有些颓废，连身体都没有了，如何重生？
霄感受到张云闲的情绪低落，更加靠近了一些，白炽的光芒似乎散发出来些许暖意，慢慢说道：“等有一天，你具备了足够的力量，我会告诉你如何让她重生，肉体是生命的载体没有错，但绝对不是唯一的载体，云闲你相信我。”
“你没有骗我，真的可以吗？”张云闲有些不确定却又燃起一线希望，毕竟刘晓玫对于他来说，几乎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说吧，我需要做什么？才能获得你所谓的强大的力量呢？”
张云闲一想到自己可以让刘晓玫重新活过来，便立马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霄的光芒黯淡了一些，声音也更加虚弱：
“这就是我制造这个梦境的原因……云闲……世间万物皆有灵，灵的呈现形态却各不相同……”
张云闲静静地听着霄的讲解，霄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
“人类的灵，是最高级也是最本源的形态……你要学会跟它们建立联系……想办法获得它们的帮助……我这里有入梦、化梦、造梦三卷初级的和灵类沟通的方法……现在传授给你，你得从了解人类的梦境开始……”
张云闲正想问，梦境跟灵有什么关系？突然看到眼前白光化出一道刺眼的强光，瞬间没入自己的脑海之中。
一段晦涩古朴的文字顿时在脑中放着白炽的光芒化作点点虚无。
“大梦三千，皆由灵起……”
“非假非真，如梦似幻，灵智不开，终究为空……”
“梦途入门，造化无量……”
……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中的文字全都化成了虚无，张云闲感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畅快。通过对刚才文字的一番消化，张云闲大致弄明白了，对人类而言， 灵魂就是霄所谓的灵的呈现形态，而与灵魂建立沟通的初步办法，只能通过梦境来进行。
灵力的修炼，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直接吸收其他的灵来壮大自己的灵力，另一种通过沟通，和其他的灵建立契约关系，凭借它们源源不断的“供奉”来强大自己。
“好了……云闲……我的灵力不够了……又要沉睡下去了……你要让自己快速成长起来……我们都在等你……时间真的不多了……”
霄身上的光芒渐渐消散而去，张云闲的梦境世界重归一片黑暗。
“醒来吧！”张云闲对自己说。
睁开眼睛，禁闭室里仍旧一片漆黑，对于刚才梦中霄所讲述的一切，张云闲都铭记于心。
霄传给他入梦、化梦、造梦三卷，这其实是根据自己灵力的强弱不同，而对其他人类梦境施加影响的不同效果。
顾名思义，所谓入梦，即是突破他人梦境的防线，清晰地观看到对方整个梦境，以及了解到其灵魂借助这个梦境想要对梦者表达的具体信息，张云闲觉得古人讲的解梦便是这个含义。
所谓化梦，不仅仅可以观看对方的梦境，还可以将自己化身为对方梦境中的一部分，参与到对方的梦境中去，这必然是自身灵力强过对方灵魂太多，才可以对其灵魂演化出的梦境进行部分修改。
最厉害的当然是造梦，造梦必须建立在对方的灵魂，完全臣服于自己的灵力之下，从而才会听从自己的号令，为对方创造全新的一个梦境。
比如刚才霄的行为，就是属于为张云闲创造了一个梦境世界。
张云闲闭上眼睛，按照梦中霄传授的方法，起身盘坐，眼观鼻，鼻观心，将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眉心处，很容易地，他看到一个两寸来高的小人，鼻子眼睛跟自己一模一样，正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太神奇了！这就是我的灵？”张云闲不激动是假的，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才发现自己眉心中，居存在着这么一个小小的自己。
可以说，这一切已经完全颠覆了张云闲对于世界和生命的认知。从刘晓玫身亡，自己遭遇不测开始，似乎自己的命运轨迹，就像是陡然发生了一个跨越维度的改变，修炼、灵力、精气这些之前只在小说里才有的东西，一下子全部和自己产生了联系，到底是世界变了，还是只有自己变了？
还有，自己在云宫杀死秦勇和李志东的监控视频，到底是被什么人给清除掉了呢？他或者他们这么做，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到底是真心在帮自己，还是在把自己引入一个更大的圈套？
过了二十二年连普通都不能称之为的悲惨生活，现在人生的剧本到底要改变成什么样子？张云闲越想越头疼。
“管他呢，只要能让晓玫重生，其他的，有什么要紧！”
想不明白，最终张云闲只好如此安慰自己。
“张云闲，出来吧！”
禁闭室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外面的光亮一下子填满了整个狭小的房间。
张云闲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着传唤他的警察走了出去。
“好了，你在这里站着别动。”
走进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后，警察让张云闲面对着一面巨大的黑色玻璃窗，对他命令道。
张云闲平静地望着窗外，虽然从里面看过去，除了自己的倒影，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张云闲感觉得到，在玻璃窗的对面，有不下十双眼睛在打量着自己。
“你们几个，看的仔细一点，昨晚你们跟嫌犯都打过照面，现在请你们来指认一下，房间里面这个年轻人，和昨晚在云宫连杀两人的恶徒，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在玻璃窗外，江梦婷指着张云闲，向罗秀秀还有云宫的几个保安问道。
罗秀秀一脸凝重的表情，认真看着玻璃后面的张云闲，昨晚问路的人包裹的实在是太严实，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对方一点相貌特征。
“江警官，能不能麻烦让他转过身去走几步？”
罗秀秀回头笑脸盈盈地问江梦婷。
“当然，小孙，让嫌犯转身往回走几步！”江梦婷拿起对讲说了一句。
张云闲只好配合。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罗秀秀的眼角闪过一丝狡诘的笑意，转瞬即逝。
“江警官，实在不好意思，他跟昨晚那人是有一些像，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你说什么？你确定你看仔细了？”
江梦婷一脸气急败坏，这些人证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刑侦那边传来消息，用尽了技术手段都无法找回监控视频文件，好好的一份铁证，转眼之间都蒸发消失了。
如果这些人证也无法指证张云闲的话，这次真的要让他逍遥法外了，想想都有些不甘心，作为一名嫉恶如仇、牢记入职宣言的刑警，江梦婷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出现这样的结果。
“江警官，我们昨晚根本就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一个照面都没打，我们就被他踢晕过去了，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你们警察已经到现场了，所以这……这……我们无法确认啊！”
几个保安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能最终给出江梦婷想要的答案。
罗秀秀笑了笑，对江梦婷说道：
“江警官，你就别再难为我们了，你也知道，云宫这种地方，向来是鱼龙混杂，你说大晚上，还是一个蒙着脸的人，我们确实没办法给你指认啊，总不能随便就冤枉一个好人吧！”
“冤枉好人？”江梦婷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该死的黑客，让我抓到你，不把你扒皮抽筋，难消我心头大恨。
“张云闲，你可以出去了！谢谢你配合调查！”
江梦婷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违心的话，可是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什么证据都没有，还一直把人给关押着。
张云闲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一句话，径直超警局外面走去。
“你等等！”江梦婷突然又叫住他。
“这是你的手机！”
张云闲接过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随手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对江梦婷说了一声：“谢谢你，江警官。”
他是真心感谢江梦婷，因为这手机里有着许多这两年以来刘晓玫和他一起留下的回忆，这对他而言，是现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东西。
“别得意的太早，张云闲我告诉你，善恶终有报，从今天开始，我会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停地盯着你，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一丝把柄！”
张云闲平静地听江梦婷说完，回复说：
“江警官，你说的对，我也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怎么不想想，秦勇和李志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报应？”
不等江梦婷再说出什么，张云闲快步走出警局的大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