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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出国留学

    这一夜,李子青辗转反侧,许若风也没有睡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色从漆黑到泛白,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也渐渐地沉入深渊,他站在窗边,感受着清晨微凉的风,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转身走到床头,拉开带锁的抽屉,从最底下抽出一本相册,放进了背包里。

    “叩叩……”几声响,门被推开,男人走了进来,看着明显一夜未睡的许若风,心里微叹一口气,说:“起来了就去吃早餐吧,你妈四五点就开始张罗了,都是你爱吃的。”

    许若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进卫生间,掬了一捧冷水扑在自己脸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又熟悉,他甩甩头发,转身走了出去。饭厅里飘着浓郁的香味,却勾不起他任何的食欲,心里沉甸甸的,连同他的胃也失去了感觉。

    男人拍拍许若风的肩膀,说:“快吃吧,等会还要去机场,别晚了。”

    女人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坐下来,不停地夹着东西往他的碗里放,唠叨着:“多吃点,这一出国,少说也要一年半载的才能回来,也不知道你在那里能不能吃得习惯?”

    “说这些干什么!”男人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女人,说:“儿子出国是有锦绣前途的,婆婆妈妈、瞻前顾后是成不了大事的,再说了,现在交通那么便利,想回来也就回来了。”

    “是是是,不说这些。”女人又夹了块东西放在许若风的碗里说:“快尝尝,妈特地为你做的。”

    许若风没有拒绝,但食之无味,仿佛机械一般地往嘴角塞东西,没一会儿,就放下了筷子,说:“我吃饱了。”

    “这还没吃多少呢,怎么就饱了?”女人放下手里的碗筷,担心地问:“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我回房间了。”许若风说着站了起来。

    “儿子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啊?”女人有些焦虑地说。

    “心里不痛快,自然就没什么精神。”男人摆摆手说:“别说有的没的了,准备一下,送儿子去机场。”

    女人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也没有了胃口,纵然再怎么强势,她也是一个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如今儿子就要远赴异国他乡,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平静,一颗心始终悬挂着,落不回原处,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萌生了让儿子留下的念头,可她重重地掐了自己一把,将这个想法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相比孩子的大好前途,这点离愁别绪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儿子能好好的,那她做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许若风走出家门,朝着李子青家的方向驻足看了几分钟,他多希望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多希望自己能摆脱被安排的命运,从此只按自己的意愿而活,然后一切不过是奢望罢了,他喜欢的那个姑娘没有出现,他也注定问出国,他苦笑一声,脸上尽是无可奈何。

    女人见此脸色暗了暗,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男人抓住了,无声地朝她摇摇头,女人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坐到车里去了。

    去机场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许若风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有些悲凉,没想到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不知道那里会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他只知道那个地方没有自己喜欢的女孩。

    机场人来人往,相聚的,离别的,不断上演着人生百态。许若风站在偌大的候机厅,心里一片空旷。

    “风儿啊,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睡觉,该吃的穿的就花,别省钱……”女人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有些哽咽,眼里也泛出了泪花。

    许若风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些动容,不管怎么说,母亲是一直很疼爱自己的,只是在出国这件事上固执地让人无奈,他只能妥协。如今看她因为自己即将远去而哭,心里也颇不是滋味,主动地上前一步将她抱住,说:“妈,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你不用担心。”

    “你也快到弱冠之年了,也算是一个大人了,我知道你对我们送你出国有怨言,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出发点都是为你好的,男孩子要出去见过世面,视野才会广阔,才更有可能成就一番事业。”男人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欣慰地说:“去吧,爸妈不希望你做一只井底之蛙,只有真正翱翔之后才能知道天空有多广大。”

    许若风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的内心矛盾着,他不知道自己不该怨恨父母,毕竟他们含辛茹苦,只为了让自己接受更好的教育,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家庭不富裕,父母送自己出国,肯定是顶住了很大压力的,可是一想到要因此离开这个城市,离开学校,离开李子青,他又有些不快起来。

    “别怪我们,有朝一日你当父亲就知道,为了孩子,我们就是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男人说:“我们想把最好的给你,可惜能力有限,未来如何就看你自己了,儿子,你要知道,只有当你有能力了,你才有资格对一个女孩说喜欢。”

    许若风猛地抬头,看向父亲,然后重重地点头。

    “你们父子俩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女人好奇地问。

    “没什么,这是我们父子俩的秘密。”男人笑着说。

    “好啊,你们俩现在都开始有事瞒着我了,有没有拿我当一家人?”女人不满地说。

    “好了,差不多时间了,去吧!”男人拍拍他的肩膀说。

    “风儿,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到了就给我们打电话知道吗?”女人千叮咛万嘱咐,恨不得自己也能跟着去了。

    许若风伸出双臂将女人抱住说:“妈,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就是以后我不在家了,不能承欢膝下,你和爸也要注意身体,有时候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要动不动就对爸发火。”

    “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老婆,是拿来疼,拿来宠的。”男人乐呵呵地说。

    女人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说:“在儿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

    许若风看着父母,却是笑了,他很羡慕他们之间那种相敬如宾的和谐以及无法言明的温情,他朝两人挥了挥手,安检进站,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儿子一走,我这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了。”女人说:“唉,真是舍不得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想那么多了,我相信我们儿子无论在哪里都会很优秀。”男人安慰道。

    “怎么能不想啊,俗话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女人说,仍旧盯着许若风进去的方向,尽管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飞机缓缓起飞,在天际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载着许若风走向一个未知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李子青一整天都无精打采、郁郁寡欢,她望着天空,不知道头顶掠过的是否是许若风乘坐的那一架飞机,挥挥手无声地说:“珍重!”

    日子依旧按部就班的过,李子青偶尔会想起许若风,但很快又被繁重的学习所取代,随着时间一天天飞快地流逝,她越来越感到时间紧迫,也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太多的知识需要吸收。

    迎新晚会隆重落幕之后,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校运动会。

    陈牧拿着一张报名表,在教室里挨个问过去,可惜甚少有人报名,大部分的人都埋首于书海之中,无暇顾及其他。

    “子青,你报一个呗,我记得你跑步好像不错。”陈牧从人群中挤出来说。

    “啊?”李子青一愣,下意识地摇摇头说:“不要了,我不想参加。”

    “这个是班级的荣誉,每个人都要参与进来,既然会的话就不要推辞了,我给你把名字写上去。”陈牧说。

    李子青一个激灵,连忙按住他的手说:“不行不行,你这不是害我吗?我不参加。”

    “你去年不是就有参加吗?还得了个短跑一百米,这么好的成绩你今年必须参加。”陈牧说着抬笔就要写字。

    “都说了不参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事还有这样的,你怎么不去要求别人呢?”宁远皱着眉将手里的书一扔,不满地说。

    陈牧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有些为难人,可实在没办法,运动会的通知都出来三四天了,还是没什么人报名,无奈之下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他摸摸鼻子游说道:“这个关系到班级荣誉,每个人都不能置身事外,我们班干部更要起好带头作用。”

    “你爱带头就自己带头去,牵扯别人做什么?”宁远说。

    陈牧也有些火了,不满地说:“我和子青说,又不关你的事,你瞎操心什么啊!”

    “我就是看不惯你强人所难。”宁远说,

    “那也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陈牧冷哼。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宁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他厉声道。

    “我有说错吗?我和子青说话关你什么事啊!”陈牧顿了顿,接着说:“还是你觉得自己可以代表她,可以做得了她的主?”

    周围同学的视线也被吸引过来了,纷纷小声议论着。

    李子青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她连忙拉了拉宁远,又对着陈牧抱歉地说:“对不起啊,他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陈牧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你干嘛啊?怎么就吵起来了?”李子青压低声音问。

    “看不惯他那副样子罢了,自己的任务完成不了,就来为难你,不就是看你性子软敢欺负吗?以后有我在,看谁敢欺负你。”宁远说。

    “哎呀,小声一点。”李子青急得差点跳起来捂他的嘴。

    “小声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宁远不以为然地反问。

    “你吃枪药了?”李子青一头雾水,虽说他和陈牧的关系没有很融洽,但也不至于到三言两语就要干架的地步,她不解地问:“他哪里惹你了?”

    “没有。”宁远硬邦邦地扔出两个字,走捡起被他扔在桌上的书看起来。

    “可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李子青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虽说他除了自己基本上是独来独往,但对班上同学还算和颜悦色,特别是因着自己的缘故,和陈牧等几个人的关系较其他人会更好一些,今天突然这样绝对是事出有因。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宁远头也不抬地说:“女孩子好奇心不要太重。”

    李子青撇撇嘴,哼了一声道:“有本事你以后都不要和我说话。”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宁远解释:“我是真的看不惯他那样,明显和楚荞荞是一丘之貉,这样的人我们别搭理。”

    “那你也别把同学关系搞得这么僵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多尴尬。”李子青说。

    “视而不见不就好了,有些人不值得费心思。”宁远看着前方的那个背影,哼了一声说:“白眼狼。”

    李子青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出气,自从楚荞荞和他疏远之后,陈牧也自然而已地陌生了,虽然不至于到视而不见的地步,但比起开学时的热络,简直是判若两人,但她并不怪他,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他不把自己当朋友,自己也不会强求,她现在已经有些看开了,留不住的人也没有必要为此伤神,她衷心地说:“宁远,谢谢你。”

    “我的人轮不到别人欺负。”宁远霸气地说。

    李子青双手叉腰,怒目圆睁,问:“谁是你的人?”

    “你是我的同桌,自然算是我的人,放心吧,以后有我罩着你,肯定不让你被人欺负了去。”宁远大言不惭地说。

    “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李子青调侃到。

    “这话有偏见。”宁远说:“相信我,我绝对靠谱。”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还不如靠自己。”李子青撇嘴说。

    “时间会证明一切。”宁远摇头晃脑地说,随即疑惑地问:“你跑步那么好?为什么不参加?”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李子青做了个鬼脸说。

    宁远一呛,瞪了她一眼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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