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魅力非凡
凤宛灵的一席话似一道炸雷在离韵脑中炸响,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这份怀疑一直没有得到证实。但她仍嘴硬道:“想挑拨我跟寒柏的关系,你到底是何居心。”
凤宛灵媚笑着:“居心?我可没有居心,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别把眼睛总放在我身上,我可不是你的敌人。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帮我?”
凤宛灵点头:“我听闻那悬妖刺杀天帝,犯下了滔天的罪过,天帝命龙族捉拿她,这不是你除掉她的好时机吗?”
离韵愣住,她这几日确实看见父王和兄弟们在忙碌着什么,可她因为寒柏精神不佳,便没去关心。这么说来,他们正在忙的就是歪歪的事吗?不行,我得回去问一问,说不定凤宛灵根本就是在蒙我,她那么狡诈,不可轻信。
“我要怎么做不用你管。”离韵没有表现出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冷漠地道,“我是来找寒柏的,无暇与你多言。”
“找寒柏呀,寒柏不在。”
“寒柏不在?”
凤宛灵冷笑着意有所指地道:“说不定去会情人去咯。”
离韵的心揪地猛痛:“不许你胡言乱语,污蔑寒柏。”
“我就是随口一说,干嘛这么激动呀。”凤宛灵朝离韵摆了摆手,“你想法子找你的寒柏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千娇百媚地勾唇一笑,转身离去。
离韵在原地愣忡了片刻,还是不死心,下到水晶宫去找,寒柏果然不在。一颗心紧了又紧,喃喃自语:“难道,寒柏真的会情人去了?不,不可能,寒柏不会的。”
离韵昏昏沉沉的,连自己是怎么回到西海的也不知道。西海龙君离空看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忙迎上前来问询:“宝贝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离韵抬起眸子,看着离空:“父王,我和寒柏的婚事,你能否不要再反对了。”
离空愕住:“你就这么喜欢他?”
离韵点头:“我对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离空怒:“没出息!哪怕是嫁给寒靖也比嫁了寒柏强!”
离韵紧紧握着离空的手,悲声道:“可是,父王,我爱的是寒柏,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对他倾心了。求你,成全我吧,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哪个做父亲的能抵得过女儿的请求,离空也不例外,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但,你爱寒柏,寒柏她爱你吗?”
离韵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他爱不爱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能呆着他身边就够了,我会想法子让他爱上我的。”
“哎!”离空长长叹了口气,“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我不会的。”离韵分外坚定,停了片刻,她接着道,“我听说天帝下达了命令,让我们龙族捉拿那个叫歪歪的小妖?”
离空颔首:“今日,我已让离彻带兵去寻了。”
离韵眼中一道隐秘的光芒一闪:“我也去。”
离空一听,忙道:“不行,你这弱不经风的,万一受伤了可如何是好。”
“我不能总是在父王您的羽翼下生活,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个世界。就算我武力不行,但也可以帮着离彻出谋划策,就像人间的军师一样。”离韵道。
离空听她说的很有道理,答应了下来:“我让离炎也去,好护着你。”
“嗯。”离韵点头。
*
凤宛灵离开幽灵海域,就又回到了天海之尽的水晶宫,没想到,寒靖已经回来了。她娇滴滴地贴在寒靖身上,柔声问:“你到哪里去了,为何我来找你,你却不在?害我还要到寒柏那里寻你去。”
寒靖抚摸着她娇美的脸庞:“辛苦娘子了。”
凤宛灵娇嗔着推他一把:“谁是你娘子,咱们这都还没成婚呢。”
寒靖伸出手来一捞,又将她揽进怀中,手滑下,抚摸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凤宛灵顿了一下道:“对了,寒柏为何没在龙宫里?”
“哦,那个呀。”寒靖迟疑了一下,“他可能有事出去了吧。”
凤宛灵抬起眸子紧紧盯着寒柏的眼睛,审问似的地道:“真的,没骗我?”
寒靖柔暖地笑:“我怎么敢骗娘子呢?”
凤宛灵倚在寒靖的胸膛,过了一会儿后,悠悠地开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寒靖愣了一瞬,他没想到凤宛灵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长舒一口气,他道:“说实话,连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我唯一知道的是,从见你第一天起,我就不可控制地沉沦了。”
凤宛灵心头莫名地一暖:“即使我对你做了那种事,你也依然爱我?”说着,连自己也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你是因为我腹中的孩儿才又和我在一起的。”
寒靖把凤宛灵抱紧了些,鼻尖滑过她的侧脸:“其实,我是因为你。即使没有这个孩子,我也会选择和你破镜重圆的。这世上,不可能有谁是完美无瑕的,谁都会犯错,犯了错改过就好。”寒靖从小到大都是个好兄长,包容着调皮任性的弟弟,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角色,养成了兼容并包的性格。
凤宛灵鼻头一酸,可仅仅一瞬之后,她又莫名产生了厌恶,悄无声息地推开他:“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寒靖依依不舍地抓着她的腕子:“在我这里休息不好吗?”
凤宛灵抽出手来,声音有些无力:“我明日再来。”
见凤宛灵如此,寒靖也没再说什么,任由她离去了。这就是寒靖和寒柏的不同,如果换成寒柏,他一定会耍赖,死死抱着怎么也不放手。寒靖太好了,好的让人无法承受,这就是凤宛灵厌恶他的原因。他对她的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自己是多么地不堪。
与寒靖这种绝对的好比起来,跟无赖的寒柏在一起时,她才是自由且欢喜的。
为什么她没有早意识到这一点。
寒柏现在到底在何处呢?
*
“喂,我饿了,你到底要让我等多久。”歪歪对着正在生火的寒柏嚷嚷道。
寒柏瞪她一眼:“就知道嚷嚷,你倒是来帮忙呀。”
歪歪撇了撇嘴:“堂堂寒柏大人难道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还需要我来帮?再说,明明是你提议烤鸡给我吃的。我这是给你充分表现的机会呢。”
“这些柴都湿哒哒的,我再去捡些干柴回来。”
歪歪对他摆摆手:“快去,快去!”
寒柏看了眼歪歪,有些不放心:“那你可别乱跑,千万不能出这个院子,知道吗?”
“知道了。搞得好像我在坐监一样。”歪歪推着寒柏,把寒柏推了出去。
寒柏一步三回头,慢慢地走远了。
歪歪回到鸡窝旁,看着那些鸡:“我要挑一个肥的。”
最后,她锁定了那只最肥的大公鸡,跳进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在了手上,拎着鸡的两只脚往屋后的小溪旁走。
寒柏尽量快递拾够了柴,然后火速赶了回来,一进门,看歪歪没在院子里,顿时慌了:“就不该相信她,她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
心里一急,松开了手,木柴哗啦啦掉在了地上,他拔腿就往屋里跑,屋里也没有,脑袋嗡嗡作响,心扑通扑通狂跳着。
“歪歪!歪歪!”他大喊着,也没听到回答。
又慌张张地冲出了,极目远眺:“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时,歪歪拎着杀好的鸡从屋后转出来,对着他微笑:“你回来了?”
寒柏朝她扑过去,猛地将她环进臂弯,令人心痛的声音道:“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歪歪拍他:“你让我喘不过气了。”
寒柏并不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以后再不许这么吓我。”
歪歪疑惑地挑眉:“我不过是杀鸡去了,没有离开院子,真的。”
寒柏紧绷的心被她这句话给逗笑:“算你听话。”他松开她,“一回来,没看见你,我都快急疯了。”
歪歪噗嗤乐了出来:“寒柏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小慎微了。”
寒柏皱起了眉,在她头顶拍了一把:“你还笑。”
歪歪捂住嘴:“好了,我不笑了,以后再也不敢从寒柏大人眼前消失了。”
“真的?”
“真的。”
寒柏脸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云,他咳了一下,将自己浮荡的心绪压下去,回到门口,捡回散乱的木柴,在院子中央燃起篝火,鸡架上去。
歪歪在一旁,不时地提醒他:“该翻面了,否则就烧糊了。”
一开始寒柏还好脾气地嗯嗯应着,越往后渐开始不耐烦起来:“你能不能好好坐着,不要说话。”
歪歪笑靥如花:“不行。”
寒柏无奈,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能闷气地乖乖继续,听着歪歪在自己耳朵旁碎碎念。他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生疏本来就是在所难免的,而且歪歪又在旁边盯着,搞得他压力更大了。
哎,他只能连连叹气:我堂堂一个龙神,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歪歪兴冲冲地看着寒柏,吸引他注意力似的喋喋不休。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有种恍惚的错觉,她和寒柏就是一对寻常的小夫妻,生活在这山明水秀的地方,过着平凡安详的日子。当她意识到,这一切终会结束时,心头扬起的失落让她心痛。所以,她想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时光,把这辈子所有能说的话全部说给寒柏听。
正这时,门口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呢?”
歪歪抬头,看着门口的妇人,有些疑惑。寒柏转眼看去,认出是原房主的儿媳,就住在山下,便起身,走了过去:“大嫂,你怎么来了。”
那妇人推出一个篮子来:“我娘怕你们吃不好,所以让我给你们送几个小菜来。”妇人边说话,目光边在寒柏身上游移,越看越觉俊俏,根本移不开视线去。
寒柏接过来,客气地道:“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妇人看了看院子正在烤的鸡,啧了啧嘴:“你们就吃这个?”
寒柏点头。
妇人向歪歪投去一瞥,小声道:“难道你娘子不会做饭吗?哎呦,那怎么行,都给饿瘦了。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讲。”
尽管声音小,但还是被歪歪给听了去,歪歪怎么说也是个狐狸,听力自然比寻常人要好些。
妇人一走,歪歪就阴阳怪气地道:“我们的寒柏大人可真是魅力非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