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秋风
这次孙吴还真没有提防,一脚被温青楠踹出了两三步,捂着屁股道:“温青楠!你来真的?”
温青楠:“你不是说屁股疼吗?我给你治治,这下好了么?”
孙吴又把脸一变,笑嘻嘻的对温青楠说:“哎!哎C像还真不疼了!谢谢温干事!你真是妙手回春啊!改天我有钱了一定给你开个医馆,这手艺,不开医馆治病救人,真是瞎了!”
温青楠:“孙吴!你少给我嬉皮笑脸的,你说!这么晚回来,你又去干嘛去了?”
孙吴看了看抱着肩膀看乐子的郭金槐,又笑着对温青楠说:“没干什么?真的没干什么?要不咱一会儿私聊如何?”
郭金槐心里也生着气呢!瞅准了时机也开口了,“温干事!以我对孙参谋的了解,他这么晚回来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温青楠冲着孙吴一瞪眼。
郭金槐接着又说到:“孙参谋!你就老实交代吧!我们分开以后你又去哪里了?你可别忘了?你带的可都是我的兵!要不我去问问他们?”
温青楠走到孙吴的跟前,孙吴的右手还习惯性的捂着自己的屁股呢,温青楠抬手使劲的掐住了孙吴胳膊上的肌肉,微笑着说:“孙参谋!你是说呢?还是说呢?还是说呢?”
孙吴质押咧嘴的说到:“哎!哎!哎!……我说!我说!我说!”
“嘿嘿嘿嘿……!”郭金槐直接在一边乐出了声。“心里觉得痛快多了,心里暗想,孙参谋你这是活该啊!让我着急上火的等了你一天,这会儿也轮到你了。”
孙吴:“这事儿呢?也不怪我!从德州城外出来,走到九点多,我们的肚子就饿了,是赵春这小子!他非说自己带的干粮不好吃,说也累的不行了,要吃点好的,啊9有陈家豪和申大柱,他们非说赵家镇有个满香楼,说那里的鱼不错,我一听,我也馋啊!这不就带着他们去了赵家镇。”
郭金槐:“啊!行啊!我说司令!我的孙参谋,你把我们忽悠的连气都没敢喘,一路玩命的往家跑,你到好,去赵家镇吃席去了!哎!真好!不用问,赵大海的二百多人的保安队也给你收拾了吧!”
孙吴:“那都是小意思,你们走后,我本来是想给你们断后的,我派人到德州城外打听了一下,好像鬼子没有要追的意思。所以我们就拐了一个弯,顺便接收了赵大海的这些土武装,哈!哈!其实主要还是去吃鱼去了,他那些破烂,我还真没看上。老郭!你还别说,这赵家镇这鱼做的还是真不错!改天我请你尝尝去。”
温青楠:“你这意思是又要把我扔下呗?”
孙吴:“哪敢!哪敢呀!带上温干事,一定带上温干事。”
晚上,孙吴叫上了郭金槐赵春申大柱他们弄了几个菜喝起了大酒,大家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温青楠,只是坐了一会儿,也插不上话,干脆起身走了,一开始,孙吴还搂着郭金槐的脖子说着,“老郭啊!我从赵家镇给你拉回来三千斤粮食,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我们的日子会过得很艰难,我们这么折腾,小鬼子迟早是会报复的,你们要把粮食藏好,要分给附近的老乡们点粮食。
但是慢慢的就开始醉了,他想起了华峰,开始哭了起来,开始讲着和华峰的故事,从认识讲到华峰牺牲,越讲眼泪流的越多,最后满桌子上的人都跟着抽泣起来,”当温青楠觉得动静不大对时,撩开帘子往里一看,赶紧的把头又缩了回去。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温青楠再一次拉开帘子进来,只见大家都七倒八歪的躺着睡着了,还没醒,只闻到满屋子的酒味儿、汗味儿、还有臭脚丫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温青楠觉得一股股的想吐。又一次退了出去。
孙吴在第九区悠闲的待了两天,纵队司令部发来了通知,让孙吴赶紧赶回司令部。临走时,孙吴让小蹦豆去了独立团,告诉孙二牛他们,让他们也回司令部。
郭金槐送出了好远,分别以后,郭金槐把赵春他们几个叫到跟前,“你们以后就跟着孙参谋吧!要替我保护好他的安全。多监督着他点。”
“是!”
当赵春他们十个人追上孙吴和温青楠时,孙吴也很高兴,他是挺喜欢这些哥们的,只是想了又想,还是没有跟郭金槐张开这口,高兴之余还有些感动,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能够肝胆相照的都是过命的兄弟啊!
当孙吴回到司令部的时候,朱守财他们已经回来了,孙吴在请示了司令以后把这十几个人编进了警卫班。
司令见到孙吴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孙吴回去休息。到了傍晚,
孙吴提了一个篮子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其实好多人都知道他去哪里了,只是没人去点破,也没有人跟随。孙吴来到华峰的墓前,拿出了一只烧鸡,两瓶酒,一边叨念着,一边把一个鸡腿撕了下来,放在了华峰的墓前,自己则席地坐了下来,自己也扥了一个鸡腿咬了一口,泪很快就下来了,他又把两瓶酒都打开,倒了两碗,倒在墓前一碗,自己仰头喝了一碗,“兄弟啊!你活着的时候,这酒你是一滴都不喝啊!你说你身子弱,这酒太烈,怕伤身子,现在好了,你就陪哥哥我喝点吧!……”孙吴一个人碎碎的叨念着,又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专心的和别人说着话。
其实孙吴平时是个话很少的人,可是今天晚上却说了很多,也不知道说了多久,只是觉得到处都安静了,只有虫儿的鸣叫声,酒都喝完了,孙吴昏昏沉沉的靠在华峰木质的墓碑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孙吴躺在自己的床上,腰酸背也疼,浑身难受。温青楠突然进来了,“你醒啦!昨晚你睡在了华峰同志的墓前,可能是受凉了,被吴力他们抬回来的时候就有点发烧了。”
孙吴:“奥!我没事儿!就是有点难受,一会儿就好了,司令没找我吗?”
温青楠:“司令今早派人来过了,说让你醒了以后去指挥部,听说你病了,就说先让你养养再说,也没说急着让你去。”
孙吴听了也没反应,足足的又躺了十来分钟,最后还是咬咬牙,坐了起来,看着窗外愣了愣神,最后还是下来了。对着屋外喊,“有没有吃的啊!”
朱守财:“队长!你起来了。”
孙吴:“温干事呢?她刚才不是还在吗?”
朱守财:“温干事已经走了,他看你也没啥事,估计是工作去了。队长!你和温干事……?”
孙吴:“别瞎说啊!纯粹的革命友谊。”
朱守财:“啊!啊!啊!革命友谊,革命友谊。这是温干事从炊事班给你端来的粥,她说你昨天喝多了,今天早上就喝点粥就行!”
司令头也没抬,一听就知道是他,“进来吧!坐!”
孙吴:“嗯!”
司令:“听说你最近干了不少事儿?还把藤田给打死了?”
孙吴满不在乎的说到:“那都是小事儿!”
司令:“还听说你潜水把三家坡的桥给炸了?”
孙吴一听这话里好像有话,味道好像不大对,赶紧答道:“司令!我错了!”
司令:“嗯?你没错,是我错了,一把你放出去就是天高皇帝远了,天老大你老二,你还敢带兵攻打德州城,是不是给你几个师你就干攻打多田骏的指挥部啊!” 孙吴吃过早饭,感觉好多了,慢慢悠悠的就奔指挥部而来。
司令部里,司令、政委、还有政治部主任正在讨论些什么,“报告!”孙吴提了提精神喊到。
孙吴:“那可不一定!”
司令:“啪!”一拍桌子,“你给我站起来!”
新来的政委赶紧打圆场:“司令!你消消气吗!干嘛生这么大气呢?从全局来看,孙吴同志还是有功的吗!消消气,消消气。”
司令看了看政委,由于政委刚来不好驳了政委的面子,“好了!你先回去吧!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孙吴一听,赶紧灰溜溜的跑了,一出司令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话,这一劫算是有惊无险。
第二天早晨,指挥部里,政委正在传达着总部的命令,“由于近期,我军在冀中地区取得了很大的胜利,总部命令我们,负责友邻部队的侧翼安全,暂时停止对敌人的破坏和进攻,加强防御工事,提防敌人的偷袭和反扑。”
孙吴这几天过得没滋没味的,整天吃吃喝喝,要不就去司令部和其他的参谋扯扯皮,反正就是没啥正事,这天正在和没值班的几个兄弟正在闲扯皮呢。忽然听到温青楠大惊失色的从宿舍里跑了出来,“有蛇!一条很长的大白蛇!”孙吴他们几个正闲的无聊呢!一听有蛇,吴力最先抄起了扁担,申大柱朱守财几个跟在后面,孙吴也跟了进去,只见在温青楠的宿舍里,房梁上一条三米多长的有手腕粗的大白蛇正弯弯绕绕的缠在房梁上冲着他们吐着信子,房东李大娘也听到了喊声跟了过来,吴力拿着扁担心里却有点发怵了,他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蛇,还是白色的,曾孝抢过扁担,“你看你这熊样!这几天连一点荤腥都没沾,都馋死老子了,这下可好,美味啊!曾孝拿着扁担往前一递,白蛇把脖子一缩,接着吐出了黑色的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房东大娘赶紧喊:“别!别!别!这可是白娘娘!动了它是要招灾祸的,房东大娘脸色都变了,赶忙制止道。”
温青楠:“大娘!我们共产党是唯物主义,不信迷信!”
房东大娘:“你们不信俺信!你们赶紧停下,赶紧停下啊!”房东大娘有些着急了。
孙吴:“那就停下吧!别吓着大娘!”
曾孝:“队长!就这么算了?”
孙吴:“你赶紧的,你没看见房东大娘的脸都白了吗?”
房东大娘:“谢谢孙同志!谢谢大家!”
吴力:“可这就是迷信吗!我们的肉?”
孙吴瞪了吴力一眼,“就知道吃!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儿,得慢慢来。看这条蛇也有几年的年龄了,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就放了它吧!”
房东大娘:“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说着就走出了屋外,赶忙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出一些黄表纸,就在门外开始烧了,一边烧,一边还碎碎念叨着什么,就这么一路烧着一直烧到院子门外。说来也奇怪,等大家看着房东大娘把纸烧完了,再回来看时,那条大白蛇已经不见了踪影。
孙吴很奇怪的问房东大娘,“大娘你为什么看到这条蛇这么害怕呢?不过就是一条蛇吗?”
房顶大娘:“在我们这里,蛇还有刺猬和黄鼬,尤其是白蛇和四只爪子都是白色的黄鼬都是大仙,是不能惹的。这前些年啊,邻居的杨大伯在村后的菜地里种菜,发现了一条小白蛇,于是就把烟袋锅子里的烟袋油抹在了小白蛇的头上,小白蛇一会儿就死了,他拎起小白蛇转了几圈扔到了很远的河里。这杨大伯呢!自己练过武术,也算艺高人胆大吧!要换成平常人估计也不敢。但是后来他的大儿子已经七八岁了,长得挺好的一个孩子,突然就患了疯病,成天疯疯癫癫的,犯起病来就掐着自己的脖子说喘不过气来。终于在一个午后,他家的院子里刮起了一阵狂风,那个小男孩吓得脸色发紫,指着屋外,妈妈!那个灵官又来了,你看!你看啊!它戴着个红帽子,一身白衣,它又来咱家了!你看,小男孩手指着窗外,等他的母亲出去以后,果然看见一条四五米的大白蛇就趴在他家的棒子(玉米)秸上吐着黑色的信子,杨大妈赶紧找来黄表纸一顿的烧,想送走这个大仙,可是这条蛇就是不走,等杨大妈忙的满头大汗终于把那条白蛇送走以后,再回到屋子里,他的儿子已经自己掐着脖子死在了炕上,据杨大伯说,孩子的死状和那条小白蛇的死状惊人的相似。后来杨大伯把孩子埋了,又找当地有名的先生给算了算,说是当年杨大伯杀死的那条小白蛇就是现在出现在他家的那条白蛇的孩子。人家是来替子报仇来的,后来这家人请先生做了三天的法事,这件事才算过去。”
孙吴:“那黄鼬和刺猬呢?他们有什么传说呢?”
房东大娘:“这刺猬啊!通常都是一窝一窝的住在某个人家里,它们一般都不会用什么法术,但是它们确是财神,所以这刺猬在谁家,谁家就好过,本家也不敢得罪这些大仙们!最厉害的还数这黄大仙,它们功力深厚,谁要是惹它不高兴了,它可是什么招都能使得出来!”房东大娘神秘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