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线索
谢君欢走后,沈新海就见了梁伯。
“什么,你说璧儿带了个女子回来,昨夜为什么不来报?”沈新海怒道。
“昨夜天色已晚,奴才怕打扰老爷休息。”梁伯道。
“可知道那女子什么来历?”沈新海又问。
梁伯摇头:“不知。”
“走,跟我去找璧儿。”沈新海疾步向外走去。
可等他们到的时候,却听说人不见了。沈璧也正到处找她。
沈新海问沈璧的贴身婢女,婢女答道:“她说她要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一个陌生人你就让她到处乱跑!”沈新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沈璧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跟你一样做事不用脑子,你从哪儿把人带回来的?”
沈璧被他爹一骂就缩了脑袋:“活,活色生香楼。”
“那种地方的女人你也敢往家里带!”沈新海真想给他一巴掌,看他缩得那样又有些不忍心,只好转身对梁伯道,“带着人给我找,千万别让她在府上乱窜惹出什么事端来!”
谢君欢和沈绯雨在房里,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尽管束九也待在那里,但她倒完茶就只被允许候在屏风外面,里头说话声轻轻细细的她根本听不见。
这么小心翼翼的,说这厮不是在同人幽会都没人信。
束九不断在心里腹诽,这么好色,他也不怕女人太多了哪天死在这上面!
过了不知多久,谢君欢终于从里头出来了,束九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这人看起来衣冠楚楚,指不定多脏呢。
谢君欢扫了她一眼,同随后跟出来的沈绯雨道:“你这个婢女我要了。”
“你说什么?”沈绯雨失态,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很快她的表情就平静下来,笑道,“这个丫头我用得好,世子如果真的想要一个的话,不如换一个。”
“不行,就要她。”谢君欢道。
“为什么?”沈绯雨奇怪。
“她伺候茶水伺候得好。”
束九把头垂得更低,这家伙说的这叫什么理由啊喂,她明明只是倒了杯茶而已,有什么好不好的?他就不能费点脑子想个好点的理由。
“沈小姐不会连个婢女都舍不得吧?”谢君欢笑睨着沈绯雨。
“当然不会,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君欢打断:“那我便把人带走了。”说着他也不等沈绯雨回话,直接招呼束九,“走吧,跟我回去。”
束九立刻跟上去。
沈新海带着沈璧将大半个府上都找遍了,还是没见着人。他十分气馁,又将沈璧训了一顿。
而此刻,束九和谢君欢已经出了府门。
爬上马车,束九就忍不住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谢君欢目光凝在她右脸上,“这两天去哪儿,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狼狈?束九摸了摸脸,大约是脸上的伤还有些微肿吧。
“我被李贾元掳走了。”想到那个肥猪一样的男人束九就后怕,幸好跑出来了,她拍着胸脯笑,“还好我机智。”
“伤是怎么弄的?”谢君欢又问。
“我被藏在活色生香楼,因为逃跑,那里的人打的。”
谢君欢直直盯着她的脸,沉声道:“长青,去太守府报案,就说活色生香楼入府抢人,逼良为娼。”
“是。”外面的长青应道。
“最好能把那地方一窝端了,省得祸害别人。”束九愤愤地发泄。谢君欢忽地将她扯了过去,抱在身上。
她一僵:“干嘛?”
“擦药。”
“已经擦过了。”束九想逃,刚看到他跟别人私会,就这么待在他怀里很不爽。
可她那点力气哪里挣得动谢君欢。
他冷着脸,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车后板突地翻下来。他从里头挑出一只玉盒,挖出药膏便往她脸上抹。
一阵清凉的感觉袭来,面上冰冰爽爽的舒服极了。谢君欢抹得很仔细小心,凑得也近,温热的呼吸都喷在她面上。她很不自在,翻身想跑。
谢君欢按住她:“别动。”
他的脸几乎压到她的脸上,这会儿她是真的不敢再动了。
像是过了很久,他终于擦完了药把她放开。
束九微微有些气喘,且气氛总莫名的有点怪异,她便把视线转向别处,道:“你和那个沈绯雨什么关系?”
“没关系。”谢君欢语气淡淡。
“骗鬼呢,你刚才跑她房里干嘛去了,结拜兄弟啊?”束九讽刺。
谢君欢轻笑:“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
“我觉得她有问题!”束九打住他的话,“我刚才见过她,总觉得她不像宫女说的那么温和可亲,而且她身边的丫鬟力气很大。”
“这能说明什么?”谢君欢玩味地笑。
束九也答不上来,只得道:“我暂时不清楚,但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束九跳下车,对长青道:“我要去范侍郎府上。”
长青看向谢君欢。
“先回去歇两天。”谢君欢道。
“不行。”书束九不愿。
“你这个样子怎么见人?”他直接拽着她的手往里走。
束九没办法,只好歇息了一天,这才扮了男装去范侍郎府上。
范弘果真恹恹地躺在床上,对于她的造访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不过如他所说范美娥是很典型的大家闺秀,从不出闺门一步,待府里下人也很好,基本不可能与人结怨。
范美娥尸体已经被范弘运回来,并在府上置办了灵堂。
束九提出想再查看尸体,范弘同意了。
尸体上依旧没有伤口,但眼耳口鼻中流出了血水。束九闻了闻,夹杂在臭味中,之前闻到的那股香气越来越浓了,似乎像一种花粉的味道。
“范大人,尸体你是什么时候接过来的?”她问。
“昨天傍晚。”
“接过来就是这样吗?”
“没错。”
“范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束九对范弘抱拳,“想请大人晚几天下葬行不行?”
“若能查出杀害我姑娘的凶手,自没问题。”范弘含泪点头。
“范大人节哀,某一定竭尽全力。”束九对他一揖,而后便去询问范美娥的贴身婢女。
她的婢女秋檀倒是同范弘说得无甚差别,只是在束九要走的时候突地重重地跪下来:“我知道是谁害我们家小姐!”
束九猛然一惊:“是谁?”
“是严太傅的女儿,严琳琅。”
不光束九,在场的人都惊得一时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