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要她死!
谢君欢第一时间赶过去,然而还是晚了,地上只剩下一摊血。
“她没杀了李贾元,腿上有疾跑不快,当时就被抓住了脚。又不知道哪个多事的报了官,正巧卢文正在街上溜达,便把人押进了大理寺。”长青将打探到的消息如是汇报。
“去大理寺要人!”谢君欢道。
“爷,您的身体……”长青着急。
“别管我,先救她!”谢君欢急吼吼打断。
大理寺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
看见唯一的儿子被抬回来,下体满是鲜血,李泰就像一头怒极疯狂的狮子,带了阖府侍卫家丁,挥舞着他的大金刀一路杀到了大理寺。
“卢文正,你给我把人交出来,我要杀了她!”他将刀落在卢文正脖子上。仿佛他敢说一句不,就要他人头落地。
卢文正紧张得说不出话。
“快点把人给我,否则我要你死!”李泰咬牙切齿。
“你敢!”谢君欢带着人赶到。
长青从数十人头中踏过去,一脚踢开李泰的刀,将卢文正擒在手里。
“赶紧放人!”他掐住卢文正的脖子。
卢文正直想晕过去,他只是秉持为官之道公事公办,怎么就惹到了这两尊大神?
“谢君欢,本国公还未找你算账,你倒是先送上门来了!”李泰将刀对准了谢君欢,“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整个李氏一族为敌?”
“本世子的人本世子自然要救,你休想动她一根头发!”谢君欢冷睨着他。
“好,好!”李泰将兵符丢给身后副将,举刀一吼,“卫冕,传我军令,调火旗营大军火速进京,本国公要踏平大理寺!”
卢文正闻言,真要晕了过去。
“卢文正,本国公再问你一遍,你放不放人?”李泰长刀一指,把他吓醒。
“放,放,放……”卢文正两腿直抖。
“卢大人,慎言!”长青手指倏然收紧,声音就像冰冷的利箭射入他耳朵,“你阖府上下可都在我手里!”
卢文正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要踏平大理寺,一个要杀他全家,他能怎么办?
这两位大佛,他谁也惹不起啊!
苍天啊,他只是路过,他只是尽为官的责任,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反正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拼了。他心一横,尽量平稳道:“人我是不会放的,你们谁都别想得到。此女犯了事,便该交由官府,按律法处理!”
“好一个按律法处理!”李泰阴森森地盯着他,“你要律法,本国公就给你律法!其他人留下,卫冕随我入宫请旨!”
他调转马头,狠狠瞪了眼谢君欢:“本国公就不信你敢抗旨不遵!”
“陛下,陛下,不好了,束姑娘进了大理寺!”尚于急得连帽子都掉了。
“怎么回事?”献帝霍地起身。
“束姑娘把辰国公家的小公爷给废了,如今辰国公一面堵在大理寺,一面带人往宫中来了。听说辰国公还要调火旗营大军,陛下这可怎么是好?”
尚于真是六神无主,他做内侍多年,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别急。”献帝比他更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做两手准备,“陈劲还未回来吗?”
“没有,还在山里找人。”尚于道。
“青葛,传朕旨意,要他速回!”献帝道,“尚于,替朕更衣接见辰国公。”
李泰金刀大马直闯皇宫,直到被神武卫拦下才解了兵器。
他立刻换了一张脸,一路哭着进了御书房。
“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啊!”他叩头哭诉。
“爱卿快请起。”献帝亲自扶起他,“爱卿遇着何事了如此情状,跟朕说说,朕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陛下,镇西侯世子纵容他的姬妾在外厮混,逞凶伤人,伤了我儿根本,可怜我李家几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这是断了我李家子孙后代啊,求陛下为老臣做主,为李家做主,杀了那贱人!”李泰恨恨道。
献帝假装惊讶:“啊竟有此事,爱卿莫不是搞错了,小小弱女子怎能伤了贵公子?”
“不可能有错,就是她,卢文正亲自把人抓住的。”李泰道。
这个卢文正,哪儿都有他!献帝心里暗骂,面上却更加和蔼:“爱卿别急,且把事情因果同朕好好说说。”
“什么,谢君欢的女人把李贾元阉了!”严安得到消息仰天大笑,“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本官这一次便要谢君欢死无葬身之地!”
“五恒,随本官进宫!”
“老爷,您还在禁足。”五恒提醒。
“禁足算什么,只要能弄死谢君欢,本官什么都不怕!”严安桀桀地笑。
李泰耐着性子把事情说完了,可献帝不是请他喝茶,就是左一个弱女子,右一句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听都像是不相信束九能做的了这件事。
好像是他李泰冤枉人一样。
李泰总算明白了,手一拂:“陛下您这是非要包庇谢君欢吗?”
“哪儿的事,朕只是不想错伤无辜,也不想放过真凶。”献帝笑道。
“没有什么无辜,她就是真凶!”李泰怒气冲冲,“若陛下执意包庇谢君欢,就别怪老臣忤逆犯上!”
“稍安勿躁。”献帝安抚他,“这样吧,朕先召卢文正来问问,明日便给爱卿答复如何。”
“陛下……”李泰瞪眼。
献帝打断:“谢君欢也不是好惹的,真要和他撕破脸皮谁都讨不了好,朕这样也是为你好,只要拿到切确证据,他便无话可说了不是吗?”
李泰低着头想了想,若真拼上了火旗营便难免落人口实,到时候被谢君欢反咬一口就不好了。不过就是一晚,他守在大理寺,看谢君欢能如何!
“臣等着陛下给臣一个公道!”他躬身道。
“陛下,世子爷到!”
“陛下,严太傅到!”
严安盯了谢君欢一眼:“还没死?你可真是命大!可就不知道这一次你还能不能有如此好运了?”
谢君欢冷冷一笑。
严安沉着脸,率先迈步进去。
“陛下,臣听说小公爷遭贼人所害,心中甚是不安。当日朝堂上谢世子的人言之要治臣御下不严之罪,那么如今谢世子管不住自己的女人,纵容其害人,难道不是御下不严吗?臣以为,他该与其同罪!”
献帝冷眼:“严安你还在禁足,谁允许你出府的?”
“陛下,臣是为了国家社稷安稳,顾不得自身得失,若陛下要罚臣也认,但请陛下听臣一言。”严安跪下,“自古女子便该服侍男子,以男子为天,可如今小小一姬妾竟敢对堂堂小公爷下此毒手,若不严惩天下男子皆不会答应,陛下切不可让天下男子寒心,使社稷动荡啊!”
这话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义正言辞!显得他多么为国为民,大义凛然,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此事还未查清,太傅为何言之凿凿就是我的人所为?”谢君欢面如寒霜,“陛下,束九柔弱不可能做这种事,凶手另有其人。还请陛下明察!”
“对,此事还未查明,传卢文正!”献帝道。
“陛下,还有什么可查的,谢世子根本就是狡辩!”严安道,“臣以为,应该将他们二人一同治罪!”
他向李泰使了个眼色,李泰立刻跪吓叩头:“求陛下给臣一个公道,求陛下治谢世子及束九死罪!”
“辰国公,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束九伤了你儿子?”谢君欢质问。
“我儿亲口所说!”严安恨道。
“一面之词,岂可轻信?”谢君欢冷哼,“没有证据,谁也别想定本世子的罪。”
“那你想如何?”李泰道。
“不必与他多言。”严安道,“陛下他根本就是狡言强辩……”
“凶手另有其人!”谢君欢打断他,“太傅敢不敢让本世子查?”
“我有何不敢!”严安哼哼,“只怕你想拖延,若查不出所谓真凶又当如何?”
“本世子自刎谢罪!”谢君欢道。
“好!”严安沉声,“世子爷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
“当然。”谢君欢面向献帝,“请陛下给臣一天时间,臣一定查出真凶!”
他又冷笑着盯着严安:“严太傅一口一个为国为民,希望本世子查出真凶,你也要秉公办理啊!”
“这是自然。”严安冷哼。
压根就没有什么真凶,看他能查出个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