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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我明白了

    束九将霜白带回了太守府,让她收拾干净,好好地睡了一觉。

    次日束九过来想询问她发生了何事。

    “姑娘,真的是你啊!”霜白抱着被子,像怕她跑了似的,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你不是做梦。”束九笑,“你怎么还在京城,世子府的人不是都走空了吗?”

    “姑娘,奴婢舍不得您,世子爷走的时候奴婢没有跟着走。”霜白低下头,“我想去找您,却不知去何处寻,又遇到了歹人,他们把奴婢卖入妓院,奴婢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他们又想抓奴婢回去,还好遇见了您。”

    她说着又开始哭。

    束九感念她的真心,抬手替她擦泪:“别哭了,没事了,别再自称奴婢了,以后你便在我身边你便做我的妹妹吧。”

    “不不,奴婢还是想伺候您。”霜白咧嘴笑,脸颊上还挂着经营地泪珠子,“在您身边做丫头跟做小姐没什么差别,我就想跟着您。”

    “好,那便跟着。”束九也笑。

    想想她还不算失败,至少世子府生活那两年,还有一个人如此念着她。

    可又觉得讽刺,谢君欢那家伙口口声声爱她重她,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奴婢。

    第二日,束九和范弘来到天阙银楼,刚进去就看见献帝坐在那里。

    束九没好气,他还跟上瘾了。

    酗计挠了挠头,心内怪道:这银楼平日里都是些夫人小姐们来物色首饰,今儿是什么风,一下子来了三个大老爷们儿?

    奇怪归奇怪,他还是殷勤地迎上去:“二位爷要点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要,叫你们老板出来。”范弘道。

    “这……”伙计为难,这看起来怎么像是找麻烦的?

    “外面的东西爷看不起,叫你们老板出来,爷要看上等货色。”献帝敲了敲檀木桌面。

    酗计立即笑开花:“小的这就去。”

    献帝抬眸看了一眼束九:“做事要有方法,有时候硬碰硬是不行的。”

    束九哦了声,对范弘道:“听到没,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范弘不住点头,直言受教。

    伙计很快出来将几人请了进去。

    束九见到了王老板,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着胡子,挺着肚子,一身绫罗绸缎,处处都在向别人彰显他很富有。

    他果然藏着许多好东西,屋子里一字排开,光看盒子都比外头那些要精致许多倍。

    这是京城做生意的惯例,都会藏一些东西,那些有钱有权又想与众不同的客人们总是会更期待这些被藏起来的东西,其实这也算一种商业策略。

    王老板嘿嘿笑,露出一口黄牙:“几位客官想要什么?”

    束九看他一眼,直接亮出鱼符:“我们不买东西,我们问案。”

    王老板神色微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笑容变得有些虚:“是刑部的大人啊,不知大人来找草民,是想问什么案子?”

    束九在房间正中坐下,看着他道:“去年腊月二十九你在哪儿?”

    “大人这就说得好笑了,那样的日子我当然是在家里。”王老板笑道。

    “是吗?”束九挑眉,“谁可以证明?”

    “家里的下人都可以证明。”王老板道。

    “你家里的下人那么多,举个例子。”束九道。

    “丫头小翠,还有小厮大虎子。”王老板想了想道。

    束九盯了他一会儿,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又问:“你可认识如意楼的玉郎?”

    王老板一惊,捏紧了手:“认识啊,如意楼的小倌。草民我年纪大了,家里妻妾不得意,便去外头寻些乐子。大人,难道这个也犯法吗?”

    “我不管你这个。”束九目光垂下,紧紧盯着他双手,“听说你多次想纳玉郎进府,他不肯,你强逼于他,还与他的朋友起了争执,可有此事?”

    “这个……有是有。不过欢场上的事,大人想必也知道,大家争来抢去的都是砸银子,小打小闹也不会干别的。”王老板笑容更深,颇有些别样意味,“那哪算他什么朋友啊,不过也就是更得他心的恩客罢了。”

    终于说到正题了,束九紧接道:“那可你知那人是谁?”

    “知道啊,杨阁老府上三公子,谁不知道?”王老板道,“要说那杨家也是好玩,大公子长得天人一样好看,三公子偏偏生得焦黑难看,也怪不得他要去寻小倌了。”

    他还想说,束九摆手止住:“你最后一次见三公子是什么时候?”

    “腊月二十八。”

    腊月二十八,怎么刚好是前一天?

    束九狐疑:“没记错?”

    “没有。那天我去了玉郎那里,他也在,我们还争执了一番。”王老板叹气,“后来玉郎终究跟了他走,我一天都在生气,能不记得清楚吗?”

    束九手指捻了捻,斟酌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想都不要想,快速回答我。”

    “好。”王老板答。

    “你今年几岁?”

    “五十三。”

    “你有几房妻妾?”

    “十五。”

    “你喜欢吃什么菜?”

    “红烧肉。”

    “三公子死了,会是谁杀了他?”

    “三公子……啊三公子死了?他真的死了!”王老板吓得面色铁青,“这这,大人您不会是怀疑我吧?”

    “我说的是假如。”束九沉声道,“告诉我,假如他死了,你觉得谁可能杀了他?”

    “这草民哪知道啊?”王老板一脸苦色。

    “你们不是熟吗,他的事你应该知道。何况我也就是让你猜一猜。”束九一拍桌子,“必须说!”

    “这这,若真要说的话,草民觉得是蔡百万。”王老板道。

    “蔡百万是谁?”

    “恒通钱庄的掌柜,蔡白皖,人称蔡百万。”

    “为什么说是他?”束九又问。

    “三公子很在乎玉郎那个小倌,而蔡百万也想得到他,比草民我还更下了多功夫,而且啊,蔡百万钦慕杨家大公子,最最拥护大公子。许多人都知道大公子不喜三公子,所以他便也最最讨厌三公子。他经常在草民面前辱骂三公子,所以草民觉得他最有可能杀三公子。”

    “好,我知道了。”束九站起来就要走。

    王老板有些糊涂,这就算问完了?

    “那三公子到底怎么了,死了没死?”他好奇。

    束九回头:“打听这些做什么,给我闭紧你的嘴,不该说的话别说!”

    “是是。”王老板缩了回去。

    “走吧。”束九侧头一看献帝还在看那些首饰,不耐烦地直接就想走。

    没想到他忽然叫住她:“你过来。”

    束九狐疑地走过去。

    献帝取出一支金步摇,对着她头上比了比道:“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要不买回去?”

    王老板和范弘尽都愣住,男人戴金步摇?

    怎么想怎么怪异,王老板本想推销的话梗在了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来。

    束九拿过他手上的步摇,抿唇一笑:“我也觉得很适合。”

    献帝笑着,目露欣喜。

    她直接将那步摇插在他头上:“我觉得配你更合适。”

    话罢她仰头大笑,大步出去。

    献帝一抖,步摇一颤,金凤振翅欲飞。

    范弘闭上眼,告诉自己: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出了天阙银楼,范弘问束九:“现在要去恒通钱庄吗?”

    “不去。”她摇头。

    “为何,你有眉目了?”范弘惊喜。

    “没有。”束九道。

    “那为什么不去?”范弘不解,天还早着呢。

    “这两天我们跑了多少地方?”束九停下脚步,看他。

    “杨家,如意楼,天阙银楼,三个地方。”范弘道。

    “得到了什么结论?”

    什么结论,有结论吗?范弘抬眸想了想,道:“杨府小厮说凶手是玉郎,玉郎说是王老板,王老板说是恒通钱庄老板,一个推一个,我们一直在兜圈子。”

    “这不就结了?”束九耸肩,“再这样下去估计也没什么更好的结果,还不如省点力气,回去歇着。”

    “可是我们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啊。”范弘道,“既然这三个人都有嫌疑,为什么不抓起来审问?”

    “审问无非是用刑,能比我现在的询问好多少?”束九不赞成,“而且对于凶手我想我大概有些眉目了。”

    “真的!”范弘惊喜,“是谁?”

    束九摇头:“还有些问题想不通。”

    “什么问题?”范弘追上去。

    束九却不说话了,她需要想想。

    唉,这古代要是能有测谎仪就好了。

    一路走到刑部衙门口,束九仍旧缩着眉头往前,范弘喊住她:“你要去哪里?”

    她这才回神,对他道:“我去看看我,束大人。”

    “你是说玉京太守吗?”范弘奇道,“你与他还有交情?”

    “对啊,早年曾做过同窗。”束九道。

    “哦。”范弘点头,往里走了两步,又觉奇怪,他不是从世子府出来的吗,怎么会和束修同过窗?

    他转头瞧着束九的背影,缓缓摇头:真是个谜一样的人啊。

    束修的伤日渐好了,洪氏照料着他。

    对于这伤的来历自然是瞒着洪氏的,他便只能说宫中骑射大赛时不小心被人射伤。

    幸好洪氏只顾着心疼了,忘了追根究底,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束九走进房便听见二人的笑谈声。

    她鼓着腮帮子道:“娘和哥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都不让我听。”

    “阿九来了。”洪氏已经习惯了她的男装造型,知道她的难处也不会怪她。

    “阿九。”束修靠在床头,温润地笑,“这两天又忙什么呢,不见人影?”

    “刑部有点小事。”束九轻飘飘道,“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偶尔都能下地走一走了。”束九雀跃,“我走给你看看。”

    “算了吧。”束九按住他,“你等下要是摔倒我和娘可抬不动你。”

    束修被她气笑了,手指点她额头:“你个小丫头,就会埋汰你哥。”

    “当然了,你是我哥嘛,在你成亲前我一定要欺负个够本,否则等有了嫂子我就不好欺负你了。”束九抱住他手臂磨蹭。

    家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

    前世的父母她已经不可能尽孝,这一世也只有洪氏及束修两个,只有他们她可以全身心地依赖,她当然无比重视。

    “阿九,哥哥永远都让你欺负。”束修摸了摸她的脸,想道她为自己吃的那些苦,心头就堵得慌,声音不自觉哽咽,“为了你哥哥不娶妻也没关系。”

    “那不成,那爹还不从棺材里跳出来骂我。哥你就像害我是吧?”束九嘟起嘴,瞬间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你给赶紧给我娶个嫂嫂回来,但是有一点,嫂嫂必须是宠我的,不宠我不可以娶。”

    “好,好!”束修大笑,“想当我妻子的人就必须宠我们家阿九。”

    束九也跟着笑。

    她其实不过随口一说,却不想后来束修真把这事当做了择妻的首要准则,为此还闹出那许多事来,差点让一对有情人造成终生的遗憾,她无比愧疚。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杨天保的案子。

    越了解越觉得杨天保着实是个可怜人,她现在真的很想赶紧破了这个案子,好找出杀害他的凶兽,让他泉下安心。

    初春的天乍暖还寒,她又是极怕冷的,如今在家里便肆无忌惮地裹了厚厚的貂绒斗篷,将自己包成了个毛茸茸的小熊。

    院子里天光很亮,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屋檐上。

    束九抬头望着,那小生灵叽叽喳喳的,好似唱一曲轻快的音乐,才让她的心情开朗起来。

    她忍不住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起来。

    “死老头子,你别跑!”

    突然听见一声河东狮吼,她偏头望去,只见胡子花白的王伯在前头拼命地跑,他的娘子拿着根木头在后面追。

    “你给老娘站住!”

    束九忍不住笑,这老夫老妻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康健这么有活力,也着实难得。

    而且王伯一辈子没有纳妾,只有王婶一人,哪怕二人生的孩子是个腿脚有疾的残缺儿。

    要找王伯这样一个人,在这个社会是多么难得。

    她肯定是找不到了。

    “哎呀,老婆子你别追了,别撞着小姐。”王伯呼哧呼哧喘着气,哧溜一下敏捷地蹿到了束九身后,扯着她袖子道,“小姐啊,您可得帮帮王伯,不然我这条老命怕是要结果喽。”

    束九笑看着追到近前的人:“王婶,您慢点儿,先听我说。”

    王婶果然停了下来,太守府的主子都和善,尤其是这位突然多出来的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对他们这些下人照顾得就像亲人一样。

    小姐的话她是必然要听的。

    “小姐啊,您是不知道,这个死老头成天什么事都做不了,还光给我找麻烦。”她把手里的断木指给她看,“您看看,我在屋里,他也不问问,直接撞进门来,把好好的门栓给打断了,您说多浪费啊。真是气死我了!”

    “小姐您别听她胡说。”王伯从束九身后探出头来,“明明不是我,我一把年纪怎么有那个力气。定是不知哪个兔崽子,弄坏了门栓又怕大人怪罪,便伪装成没坏的样子,平白害了我。小姐您明鉴啊,从里往外折断和从外往里折断是不一样的啊,您仔细看看。”

    “从里到外和从外到里不一样?”束九霍然夺过那断木,仔细地查看,“我明白了!”

    王伯嘚瑟道:“还是小姐您英明,一眼看出这老婆子冤枉我。”

    束九却没理他,握着断木疾步跑了出去。

    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她知道杀杨天保的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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