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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开棺验尸

    束九气闷,掀开车帘怒道:“你想干什么?”

    不想一打眼便对上他双眸,深邃而幽沉,紧盯着她那样的认真。

    这是怎么了,杨天翔怎么看起来不大对劲?

    明明还是一身青色大袍,洒脱的模样,但看起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似乎还有些熟悉。

    束九一时愣住。

    杨天翔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对车夫挥手:“下来。”

    车夫不明所以,往后看着束九:“这……”

    “你下来!”杨天翔伸手把他一拽,就扯了下去,然后自己坐了上去,对束九道,“我给你驾车。”

    束九皱眉,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不要你!”她冷漠,“你下去。”

    “由不得你!”杨天翔冷哼一声,一挥马鞭驾车而去。

    一瞬间动作太大,束九差点被他颠下车去。

    扒紧了车壁才稳住身子:“你有病啊,给我停下!”

    杨天翔却似根本听不见,只是一个劲儿往前冲。

    晚间到了客栈歇脚时他才停车,束九跳下去对他就是一顿臭骂。可他就像个石头一样,无论她怎么骂,愣是无动于衷,还能在这骂声中给她把客房、晚饭、热水什么的都准备好。

    束九骂得口干舌燥的时候,他还能及时地递上一杯茶。

    她喝了茶,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再骂了。

    “喂,你为什么老跟着我?”她放下杯子。

    “我祖父说的话,你忘记了。”杨天翔凝望她。

    杨阁老的话她当然记得,可她没放在心里。

    “我跟你讲,尚方宝剑已经收回去了,你没有筹码了,我可以不带你这个徒弟了。所以你立刻离开!”

    “你还知道尚方宝剑,那你可记得那是为什么被收回?”杨天翔笑眯眯盯着她。

    束九脸一热,人家是为了救她才没了尚方宝剑,她这样赶人走确实好像有点不近人情。

    不过她不相信杨天翔安了好心。

    她指着他:“你是不是又想在我背后使绊子,就像上次那样。”

    “不会,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杨天翔重重道。

    束九狐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

    “反正我跟定你了,你赶我也不会走。”杨天翔耍赖道。

    束九不想跟他说话,饭也吃不下了,走出去想透透气。

    靠在栏杆旁往楼下一望,就看见一人冒风走进来,正在大堂用饭的范弘定睛一看,起身上前打招呼:“沈大人,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听到这一声,束九仔细地瞧了瞧,那人果然是沈新海。

    他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

    沈新海笑着对范弘道:“有些公务要去凉州,范大人你们也是去凉州对吧,那咱们正好可以同行。”

    范弘笑着:“正是,沈大人吃了吗,若不嫌弃一起过来用饭。”

    “怎么会,老夫高兴还来不及。”沈新海笑着应邀。

    两人在桌旁坐下,叫了小酒,便吃便聊起来。

    束九从楼上看着,颇觉怪异。

    荣郡王、沈新海、杨天翔、燕惊月,怎么这些人都凑到一起来了,这个队伍也太庞大了吧?

    而且沈新海身为尚书令,能有什么事需要劳动他亲自去做?

    又为什么偏偏是去凉州,与这个案子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案子,导致看到什么都会联想一下。

    “想什么呢?”肩上一暖,一件外披被搭上来,杨天翔与她并肩站到一处。

    束九向边上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杨天翔居然给她披衣服,太阳是打北边出来了吗?

    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如此古怪?

    杨天翔轻笑:“不必这样看着我,这世上总有很多事,是你想不通的。还是吃饭要紧。”

    束九真是怕他,直直地盯着他,脚下飞快地逃进了房间,并反手关上了门,将他挡在门外。

    “真是太可怕了!”她拍着胸脯,很是怀疑自己在做梦。

    接下来的事情证明她并没有做梦,她就在一路疑惑不解的心情当中来到了凉州。

    到了凉州,荣郡王直接把沈新海带回了府,便不管她了。

    燕惊月早带着他的护卫撒欢地去玩了。

    束九、范弘还有杨天翔三人只能去找客栈。

    不想杨天翔道:“你先去办你的事吧,客栈的事交给我。”

    那种古怪感又涌上了心头,束九忍不壮疑他想害她。

    她道:“我还是自己找吧。”

    “你可要抓紧时间查案。”杨天翔道,“监牢是什么地方,说不准卢曼在里面多呆一日就死了,到时候你那些辛苦都会白费。”

    他这么一说,好像也很有道理。

    束九动摇了,范弘也看着她道:“还是查案要紧。”

    她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把住宿的事交给杨天翔,自己则和范弘带着阿香去找凉州太守。

    凉州太守姓木,木子舟。

    个子小小的,身材却有点圆润,头却又小,戴着那顶大大的官帽似乎极不和谐,总让束九联想到圆滚滚的不倒翁。

    听说是刑部来人,木子舟哪敢怠慢,亲自迎接。

    束九二人自报家门后,木子舟更是恨不得头叩在地上不起来。

    “尚书大人,侍郎大人,什么风把你们二位给吹来凉州这小地方啦?”

    范弘不愿寒暄,开门见山道:“本官是为小郡王妃卢氏一案而来。

    木子舟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神色有点不好:“怎么了,大人,此案有问题吗?”

    “你觉得有没有问题?”束九笑问他。

    木子舟先是神色一僵,很快又嘻嘻笑道:“大人,下官愚钝,实在是不知道。若有错处,还请大人多加指点。”

    “那就好,我和范大人正是来指点你的,我们要重审此案。”束九道。

    “这......”募资中犯难,“二位大人亲自前来,本是下官的荣幸,只是此案关系到荣郡王府,若就这样重审,怕是王爷那边会有微词。”

    束九拿手挡在他面前:“你不用紧张,荣郡王是同意的。”

    “这这,下官需要派人去郡王府问一问。”木子舟捏着手道。

    束九轻笑:“你还挺谨慎,要是你在办案的时候也这样谨慎就好了。”

    木子舟坚持要去郡王府问一遭,束九三人只能在太守府等。

    等木子舟问过确定了荣郡王真的同意,他才殷勤地招呼束九二人。

    “大人准备如何,下官一定配合。”

    “我们要见见犯人。”束九道。

    “要提审吗?”木子舟问。

    “不必,就去牢中看看吧。”束九对他道,“带路。”

    木子舟没办法,只好带她三人去狱中。

    监牢的门被打开,带着腐味的空间里幽暗,没有一点光线。狱卒拿了油灯照着,勉强才可以看清角落里的干草堆。

    草堆上,一个人伏在上面,披头散发,看不出是男是女。

    “就是她了。”狱卒道。

    她囚衣脏兮兮的,上面沾满血迹,新的旧的,暗红浅浅红,头发也是凝成结,纠成团,还不断有飞虫在边上围绕。

    这模样倒不像是个活人,而像是个已经断气的尸体。

    束九不敢相信,这人好歹也是荣郡王的儿媳妇,怎么竟搞成了这样。

    难怪杨天翔会说在牢中多呆一日,或许就已死了。

    “你们对她用了刑?”束九质问。

    狱卒神色一凛,忙推脱:“小的们不敢滥用私行,这都是荣郡王的吩咐,郡王爷说了不能让犯人好过。”

    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益了。

    束九叹气,迈步进去。

    她渐渐走近,卢曼该是听到了脚步声,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吓得缩成一团:“不要,我不上堂,我不上堂!”

    她把自己越抱越紧,使劲儿往干草堆里面钻去,简直已经不把自己当人。

    先不说她有没有杀人,至少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被折磨过度。束九看着只有心疼,喊道:“卢曼,你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不要,不要!”卢曼却听不进她的话,至少挥呼喊着不要。

    束九试了几次都没法靠近,见她实在抵触便放弃了。

    范弘犯难:“这样要怎么问话?”

    束九也不知该怎么办。身后的阿香却突然奔过去,对着卢曼轻声道,“小姐,我是阿香!”

    “阿香!”卢曼果然抬头,有反应了。

    “是啊,我是阿香,我回来了!小姐。”阿香哭着喊道。

    卢曼那蓬乱头发后面的一双眼终于有了焦距,紧紧盯着阿香,忽然一把抱住她:“阿香,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小姐。”阿香将她抱得紧紧的,“我带了人来帮你,这两位大人一定可以还你清白的。”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了一瞬,在阿香的劝慰下,卢曼终于慢慢冷静,渐渐的能够正常交流。

    束九吩咐人将她带出了牢房,让她在狱卒的长凳上坐着,阿香陪着她。

    她先道:“卢曼,我是来帮你的,有什么话都告诉我,不要瞒着好吗?”

    卢曼点头。

    束九问:“你真的没有杀人?”

    “没有,没有!”卢曼激动起来。

    “你先别急。”束九示意她冷静,语气尽量放轻,“你能将那日的情形再跟我说一遍吗?”

    “可以。”卢曼回想了一下,慢慢道来。

    那天是冬月十一,家里大大小小都要裁制冬衣。她一早就被郡王妃靳氏叫了去商量此事。

    在靳氏的兰园里坐了许久,靳氏的丫头端上来一碗燕窝粥,靳氏要她也吃点,她就吃了。

    “大概是房中炭火太暖,前一夜我又不舒服,一晚上没有休息,当时我就很困,郡王妃便让我进屋休息,之后我就睡着了。”

    “我是被吵闹声叫醒的,好像是郡王妃丢了东西,大家都在找。那时候天已经黑下来,我连忙带着阿香回去。走到一半时候阿香的丈夫曹管事来喊她,他们的孩子生病了。我看阿香着急,便要她去看孩子,自己一个人往荷香园走去。”

    “进了院子我就觉得不对劲,好像很安静。我走进卧房,便看见我家相公倒在床上,床上地上都是血,而地上放着一把刀。我冲过去,怎么都叫不醒他。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着急地大喊。当我捡起那把刀的时候,荷香园的几个丫头正好走了进来,她们失声尖叫,说我杀了人。之后我就被官府抓了,所有人都说我杀了人。”

    卢曼看着束九,哭道:“可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与我相公十分恩爱,我们还有个不满五岁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

    “你先别哭,我会查的。”

    束九转头问木子舟:“为何断定卢氏杀人?”

    “婢女清欢看见了,还有小郡王的妾室姚氏也看见了。”木子舟道。

    “她们看见了什么?”

    “她们看见太阳落山之前,卢氏匆匆回了荷香园,神色慌张,没过多久小郡王就死了。”

    “没有,我没有回去,我一直在睡觉,直到天黑才回去。”卢曼争辩道。

    “不止一人看见了,你还能狡辩!”木子舟哼道。

    束九对他摆手:“先别说这些,那把刀呢?”

    “在衙门里存着。”木子舟道。

    “拿来给我看看。”束九道。

    木子舟很快把那柄刀取来,却是把短匕首。

    她拿在手里看了看,下定了决心,转头对范弘道:“咱们去一下郡王府吧。”

    他们去到王府,却并没有见到荣郡王,而是荣郡王妃靳氏接待他们。

    与荣郡王不同,靳氏看着年轻貌美,举止大方,温柔得体。

    束九道:“王妃还是将王爷请出来吧,有些事您恐怕做不了主。”

    靳氏并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灿烂:“王爷已经沉迷求仙问道多年,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早就是我在处理。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做主的呢?”

    束九抬眸,沉声道:“开棺验尸!”

    郡王妃站起来,手上的锦帕不觉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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