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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说完了话,黑袍人就消失了。

    沈新海抬头望着月亮,大脑还有点没转过趟来,这是怎么回事呢,闹翻了?

    他侧过身子,往东看去,从那边过去就是柳州了。凉州离柳州最近,不用半天时间就可以到那边。

    这一次他带了很多人来,献帝的意思是必须办成,不能失手。

    而现在黑袍人也是如此说话。

    他便定下了心思。

    明天动身去柳州。

    旦日,柳州。

    凤飞花带着婢女往谢君欢的住处去,还没靠近就被长邪拦了下来。

    “你敢拦我?”凤飞花把头一昂,“我是奉舅母的命来见表哥的!”

    长邪只是冷漠:“世子爷不喜人打扰。”

    “我是奉舅母的命过来的,你听见了吗?”凤飞花气恨。

    无论她怎么说,长邪只是冷着脸,脚下一步不移:“除非侯夫人过来,旁的人都不见!”

    “你好大的胆子!”凤飞花骂了一句,便要往里闯,“本小姐今天就是要进去,你有本事就把本小姐丢出去!”

    长邪眼眸一抬,眸中的光仿佛手上长刀一般,锐利。

    他二话不说,手一动就将她提了起来,而后丢了出去。

    只听一声惨叫,她整个人便飞出去,在半空划出一条流畅的弧线。

    她身上穿得多,狐裘毛绒绒的,远远看着就好像一支硕大的长毛毽子。

    她砸在地上,痛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几个婢女忙急得不行,忙忙地奔过去,围着她又哭又叫。

    长邪淡淡地哼了一声,他可不是长青,手段温柔,他向来这么粗暴。

    谢君欢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他转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不管了。

    “让人清理了。”他对长邪道,“你进来。”

    长邪跟着他进去。

    谢君欢在书桌旁坐定,桌上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

    自从长青离开以后,世子爷的居所便再不让人靠近,便是伺候的丫头、打扫的小厮都没有一个。

    长邪不禁想到,房内的一切便都是世子爷亲自打理的。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长青什么时候回来?”

    谢君欢抬眸,目光落在虚空处,道:“很快。”

    他相信,事情很快就能办成了。

    “胡柴他们如何?”他问。

    “日日待在环山里,从不出来。”长邪道。

    “我让你买的粮食可买好了?”

    “都准备好了。”长邪道。

    谢君欢给递给他一块牌子,嘱咐道:“去联系几个商队,出高价,让他们帮忙运粮。”

    “是。”长邪接过牌子,就要去办。

    他刚走出去,便察觉到不对。

    凭着练武人的直觉,他预感到危险。

    他猛一回身,便看见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一人一剑直刺而下,逼着谢君欢脑门。

    长邪鼻翼翕动,脚下一踏,手上内劲一运,刀鞘便飞了出去。

    他执刀上前,如一尾流畅的鱼,滑了过去。

    头顶上的剑落下,谢君欢侧身往后一仰,脚尖挪移,仿佛踏在水波上一般腾转。那剑便砍在桌子上,同时长邪的刀也到近前,与那人的剑缠斗在一处。

    谢君欢刚正了身子,却有另一柄剑从门外斜刺进来。

    他长袖一卷,身子极速往后退,抬手抽出墙头悬挂的宝剑,回身迎上。

    他虽平日不常动武,却也是深藏不漏的。

    论武力他不在长青长邪之下,这些个杀手他自认还不放在眼里。

    挑刺劈砍,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一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便解决了面前此人。最后一个剑锋急转将人砍在剑下,抬脚直接将尸体踢了出去。

    长邪哪边也解决了。

    二人神色却都有些不好。

    才来两个杀手,不可能吧!

    “爷,恐还有人,赶紧离开这里吧!”

    谢君欢点头,随着他缓缓走出去。

    不想刚迈出门,便射来一束刺目的光。

    眼睛生疼,他不禁抬手一挡,不过一个眨眼,便有数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数把长剑直逼过来。

    长邪将他一推,自己抬剑迎上。

    剑刃交击几瞬,撞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黑衣人却不恋战,喊道:“谢君欢在那边,全力击杀谢君欢,其他人不要管!”

    这一声喊出,一群人都撤了手,转而去攻击谢君欢。

    长邪心中焦急,想过去救,却又被两个黑衣人缠住。

    谢君欢很快也陷入包围。

    人多势重,而且二人明显的可以感觉到这一批黑衣人同上两个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这些人内力深厚,剑法犀利,可以看出是杀人的老手,且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长邪以一敌二,渐渐力不从心。

    更不要说谢君欢那里多人缠斗,眼看不敌,他便想跑。

    这些人却仿佛跗骨之蛆,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

    其中二人缠住谢君欢,另一人脚下一踏,腾空而起,长剑从上至下狠狠劈下,在他背上砍出深深一道口子。

    “爷!”长邪大惊,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放弃了抵抗,提气往那边冲去。

    两个黑衣人的剑不断地砍在他身上,他也不管,只一个劲儿往谢君欢那里冲。

    终于让他突开重围冲了进去,拉住了谢君欢,此时两个人都已经伤痕累累。

    黑衣人团团围上来,拿着剑缓缓逼近。

    倏忽,一支箭破空而来,射中一个黑衣人咽喉。

    对面,左右屋顶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排弓箭手,数百之箭对着他们。

    其中一个收剑,道:“走!”

    黑衣人便挥动着长剑,齐齐掠了出去。

    无数箭支被打落在地上,一转眼,黑衣人都走光了。

    星禾从屋顶上跑下来,赶到谢君欢身边,扶起他。

    “爷,你怎么样?”

    此时,谢君欢背上的伤口已经变成黑色,他整张脸变成白色,额头上也是冷汗涔涔。

    星禾大急:“不好,有毒!”

    他吓得魂都飞了,抱起谢君欢便要往外跑。

    谢君欢却按住他的手,嘴唇开合,虚弱道:“不,扶我进去。”

    “爷您的伤!”

    “我自己,处理。”他坚持着,手紧紧扯住星禾的衣袖,一定要回房。

    星禾同长邪都没有办的,只能随他。

    束九那边,只是歇了一夜,伤口还时时作痛,但她已经等不了,只想快点把这个案子了解。

    在外面跑了两日的燕惊月不知为何突然跑了回来,一个劲儿地在她身边蹦哒,美其名曰要像她学习一下查案的本领。

    束九不好赶他走,只能选择无视。

    小郡王的尸体已经重新封棺,却并未下葬,荣郡王的意思是等束九查出真相在行下葬。

    可能因为束九看出了伤口的问题,同凉州太守府的那些仵作敷衍了事不一样,让荣郡王有些刮目相看。他这几日也不再顿在丹房,什么都不过问,对束九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束九需要什么,他都会积极配合。

    木子舟生怕最后查出自己判错了案子会惹怒荣郡王,便也十分热心地跟着,想个衙门捕快一般做点打杂的事。

    这不,才吃过早饭他就颠颠地又跑了上来。

    “大人,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啊?”

    “传唤证人。”束九道。

    木子舟麻利地去做了。

    此案有两个目击证人,一个是荷香园的大丫头清欢,一个是小郡王的妾室姚氏。

    束九先询问清欢。

    “你说在小郡王死之前看到过卢氏,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大人,奴婢不敢说谎。”清欢道。

    “大约是什么时候?”

    清欢微皱头:“这我也不是很确定啊,大约……是申时过后吧,太阳还未落山。”

    “你是在哪里看到她,当时情况如何?”束九又问。

    清欢凝神想了想,道:“当时奴婢给小郡王办差回来。想着院里多数下人都被王妃娘娘叫去置办裁衣的事了,怕小郡王休息醒来没人伺候,急匆匆准备回荷香园,就在姚姨娘的藏娇远外面的石子路上看见了小郡王妃,我记得清楚,当时小郡王妃走得很快,奴婢喊了一句,她没有应声。奴婢见她走得急,以为她是有什么急事要找小郡王,便想着一时不要过去打扰,就转去厨房看了看,却没想到等我回来之时竟听说郡王妃杀了小郡王。”

    束九紧紧盯着她,问:“你有看清卢氏的正脸吗?”

    清欢愣了一下,摇头:“这……倒没有。”

    “既然没有,你凭什么断定那就是卢氏?”

    “衣服、头饰还有身形。”清欢道,“小郡王妃那天穿的衣服还是奴婢亲自选的,大红的织锦撒花如意百褶裙,头上戴的是碧玉瓒凤钗,都是奴婢给挑的,还有那身形,奴婢的眼力好,不会看错。”

    “眼力好?”束九轻轻地笑,“你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事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你并未看到正脸,只是凭着自己的经验猜测,怎知自己不会出错?”

    “你可知你这一句话或许会害了你家小郡王妃葬送生命啊?”

    清欢神色一瞬怔愣,末了仿佛想到什么,忙辩解:“大人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并未有不实之言,也没有存着害人的心思,大人你可不要怀疑我啊!”

    束九淡淡点头:“我知道,你下去吧。”

    “带姚氏。”

    姚氏是姨娘,又是小郡王极为宠爱的,那穿着打扮比堂堂的郡王妃也不遑多让。

    不过她确实是臻首娥眉,雪肤玉肌,人比花娇。

    她一进来,看着如此多人这么大阵仗,便拿手拍着心口,仿佛受了莫大惊吓似的:“哎哟,大人怎么这么多人啊,吓着妾身了。”

    束九满头黑线,这女人美则美矣,也太嗲了点。

    那小郡王的品味还真是,不敢恭维。

    姚氏出身青楼,最骄傲的便是这一身身段和一把嗓子,她只要做出弱柳扶风的模样,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会对她生出怜惜之情。

    可谓是屡试不爽。

    不过这一次面对束九,她可算是栽了跟头。

    因为束九根本不是个男的。

    她轻咳了一声,冷漠道:“姚氏,本官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大人,不要那么凶吗!”姚氏又捂住胸口,一副病弱西施的模样。

    束九更受不了了,喝道:“姚氏,你若再不好好说话,本官可不轻饶。”

    姚氏怵了一下,又看向杨天翔等人。

    郡王爷已经向道,不近女色,杨天翔根本对女人不感冒,燕惊月不喜欢柔柔弱弱的女人,他认为女人就该有能力有手腕不需要男人保护。

    范弘一心只想着案子。至于木子舟,虽然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但是这么多人里头他身份最低,不具有发言权。

    于是她再次失败,感受到深深的挫败感。

    她没奈何,只好逼着自己正常起来。

    “大人要问什么,妾身知无不言。”

    束九这才松了口气,道:“你是何时见到卢氏去荷香园的?”

    姚氏皱眉:“妾身记不大清了,好像是申时三刻,快日落的时候。”

    这倒是和清欢说的差不多。

    束九心里一合计,又问:“你是如何看见卢氏的,细细说来?”

    “我当时正在藏娇院的院子里看花,那小院里有一扇镂窗,正对着外头石子小路,我看见一个人影晃过去,便凑到小窗前一看,便看见了她。”姚氏道。

    “你看见她的脸了吗?”束九问。

    “没有呢,镂窗旁有棵松树,挡了一下,没看到正脸,不过侧脸的轮廓妾身是看见了的,就是小郡王妃。”姚氏肯定道,“妾身对小郡王妃十分熟悉,不会认错,而且她头上那碧玉瓒凤簪,是她最喜欢的,一直不离身。府上人都知道。”

    束九默了一瞬,总觉得此事处处显着古怪。

    “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姚氏眨着眼睛问。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束九摆摆手。

    姚氏临走时还向她抛了个媚眼,束九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住眼,用力将惊堂木一拍,那一声响把姚氏吓得浑身一抖,连忙几步跑了出去。

    束九觉得她得赶紧去洗洗眼。

    然而却有人不愿意让她如愿。

    “长侍郎,问了这么多人,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荣郡王问。

    束九差点翻白眼,哪有这么快的,她又不是神仙。

    “暂时还没结果,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两位证人的证词都有疑点,并不能作为定卢氏罪的证据。”束九道。

    木子舟着急了,抹了一把汗:“此话何解?”

    “首先,两个人都没有看到卢氏的正脸,都是凭着衣着首饰来判断,但认得眼睛有时候是会出错的。”束九伸出两根手指,道。

    “其二,卢氏是正房,而姚氏是小妾,且还是小郡王最宠爱的小妾,那座藏娇院不就是小郡王特意为她建的吗?还就在荷香园的边上,难保卢氏心中不会有气?卢氏平日若是不忿,或许平日会对姚氏做出为难,也许姚氏怀恨在心,便想了这么个法子要陷害卢氏,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为了这种事,没可能吧。”燕惊月不信。

    束九轻笑:“那大皇子可就错估了女人,女人之间的争斗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是不可想象的恐怖。”

    她说这话,杨天翔似乎侧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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