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输赢？
有了创造“雷龙破”的经验，林云倒也没有多慌乱，本着平常心，小心翼翼地将雷电法力注入到了水漩涡之中。刚刚注入一点雷电法力，水漩涡中便弥漫出了些许令人心悸的气息。
但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完善这门法术之时，水漩涡却忽然紊乱了起来，眨眼间便解体为洋洋洒洒的蓝金色光点。
“为什么不行？”林云皱眉，他自问在先前的操作中并无任何纰漏，但水漩涡却毫无预兆地爆开，好在他还未注入多少雷电法力，否则单单是法术爆裂，就会让他受伤。
迟疑了片刻，林云却猛然发觉他的头有些眩晕起来，定睛一看，他才注意到原来在阵法中还飘洒了零星的花粉，这些花粉虽然无毒，但却有催眠的功效，很容易让人精神懈怠。
“再来一次。”除了他脚下的区域，阵法中已经布满了各色植物。这些植物在阵法中无论是生长速度还是坚韧程度都大幅度增长，缠绕在一起几乎不留任何缝隙，林云甚至无法再看到荆棘的身影。
植物的攻击越来越强，林云压力倍增，但眼下他也只能不断将火脉法力转化为火焰，守护中自身不收到伤害。
再次释放出“漩涡绞杀，”这次的水漩涡比上次注入了更多水脉法力，按道理来说对雷电的承受能力应该要强上许多才是，但林云却发现，这次他甚至只是将雷电法力运在了手掌上，水漩涡便是“啪”得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云气急，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居然出了岔子，烦闷、悔恨、暴躁等各种负面情绪纷纷在心中出现，幸亏他还只是练气境界，倘若是周天修士，有了这样的情绪后，实力恐怕会在一瞬间暴跌。
“林云，林云，你没事吧？”剑二焦急的声音忽然在林云的耳边响起，原来他无意间看到了阵法，生怕林云吃亏，这才用传音入密询问阵内的情况。
林云如蒙大赦，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将元神迎上了剑二的元神，好奇道：“你如何能将元神探入阵内？”
按道理来讲，大部分阵法都应该是完全隔绝元神的，但此时荆棘布下的杀阵主要是针对阵中的林云，对阵外的防护几近为零，这才留下了这个大空子。
剑二的声音断断续续，显然对付黑梼并不轻松，但他还是为林云解释了一下原因。
林云轻咳一声，询问道：“我这边出了点问题……”接着，他将眼下的难题大致给剑二陈述了一遍，死马当活马医，剑二有着比他多几年的修炼经验，说不定还真能够想清楚其中原因。
“哈哈你不是一直问我，呃……”说到此处，剑二忽然闷哼了一声，接着他便以极快的语速继续道：“为什么能够防住你的雷电法力吗？现在就告诉你，如果水脉法力的纯度达到一定程度，对雷电的抗性就会大幅度增长，我也不知其中的原因，你看着办吧，妈的……”
闻言，林云虽然对这个说法将信将疑，但总算还是有所明悟。水脉修士随着实力的提高，法力淬炼程度变高，施放法术时法力中的杂质会愈来愈少，威力也会提升不少。
但如此一来，法术导电能力便会变差，也就很难容纳下雷电法力。
对别的水脉修士来说，就算法力不导电，肉体也会导电，但剑二却是不同，他已经将周身法力尽数炼入了剑婴，法力纯度首屈一指，只要在身体表面上覆盖上一层精纯的水脉法力，雷电对他造成的伤害就十分有限。
“漩涡绞杀！”林云运起水脉法力，在掌心中再次凝出了小小的水漩涡，但这次他刻意压低了法力的纯度，因此水漩涡散发出的蓝光要比先前黯淡许多。但论这个水漩涡，可能连冰龙破的威力都赶不上。
雷电法力缓缓接触水漩涡，刚刚接触到，林云便是瞪大了眼睛。如果将之前的水漩涡比喻成小匣子，那这次的水漩涡便是大木箱，雷电法力甚至不需要他自动控制就源源不断地涌入了水漩涡。
一个弹指的时间过去，水漩涡仍旧在继续吸纳雷电，没有丝毫中止的意思。
“停，快停！”林云瞠目结舌，这个“雷漩涡”要是丢出去，恐怕连菖蒲岛的地面都要抖三抖吧，他和荆棘多半会在其中被绞杀成虚无。
事实上，单纯将雷电法力和水脉法术结合根本不需要耗费多少法力，但每次释放这种法术时，林云都要利用大量法力压制力量，以免因为不稳定而导致法术炸裂误伤自己。但眼下以水漩涡吞噬雷电法力的速度，他即使耗尽三倍于自身的法力，也难以将其压制。
“这下玩大了……”林云哭笑不得，一旦这法术完成，他自己恐怕会被第一个炸成焦炭，尸骨无存。
时间又悄然过了一个弹指，林云制造雷电法力的速度已经远远赶不上水漩涡吞噬的速度，他急忙对旁边喝道：“荆棘！荆棘！快撤阵！不然咱哥俩都玩完了！”
这时，阵法中的植物渐渐停止了运转，从中分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荆棘的身影。此时的他，脸上正挂着胜利者的笑容，正欲开口，却敲看到林云手中的金黄色漩涡，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妈耶，你在搞什么！”即使是以荆棘的修养，此时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只见他双手连续结了十几个印，但阵法却始终没有解开的趋势。
林云心中一阵发毛，他隐隐感觉到“雷漩涡”已经到了边缘，当下急声催促道：“能不能再快点！”
荆棘苦笑，手上的印诀却是丝毫不敢停顿，这杀阵十分繁复，他能够控制其停止攻击，但解阵却是需要耗费不短的时间。
“我快坚持不住了……妈的……”林云咬牙将五行封印阵解开，借着寒毒提供的法力拖延了一点时间。
“来不及了……”荆棘颓然吐了口气，他先前已经在结了数百个印诀，但是距离解开阵法尚还差了一大半，看林云的状态，根本支撑不了那么久。
浓浓的绝望出现在两人的心头，死亡并不可怕，但死在自己的手上，就有那么点……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黝黑精瘦的老人却突兀地出现在了阵法的边缘。这老人戴着一顶破草帽，帽檐边的头发已经一片斑白，身穿破灰褂，脚登草履，如果不是出现在菖蒲岛，大部分人恐怕会将他当成一个老乞丐。
那老人冲着两人淡然一笑，并指成剑，在阵法的光幕上轻轻一点，阵法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碎成了光点。
“扔出来！”解决掉阵法之后，老人对林云喝道。
林云不假思索，信手将手中的“大杀器”抛向了老人。眼前这老人实力深不可测，仅仅一指便破了荆棘的杀阵，想来这“雷漩涡”也奈何他不得。
果然，老人艺高人胆大地直接伸手握住了“雷漩涡”，手掌发出淡淡的青光，将“雷漩涡”包裹了起来，用力一捏，漩涡便在他的手掌中爆炸开来，并无一丝余波外泄。
“呼……”林云和荆棘总算松了口气。尤其是荆棘，他骇然打量了一眼林云，心想以后可千万不可能跟这小子交手了，万一这小子一个想不开跟他同归于尽了，那他可真是亏大了。
精瘦的老人解决掉“雷漩涡”后，翻了个白眼，负手对林云道：“你小子想毁了我菖蒲岛不成？”
林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求助般看向荆棘。荆棘微微一笑，向着精瘦老人努努嘴，为林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傅，菖蒲道人。”
闻言，林云急忙抱拳行礼：“墨家弟子林云，见过前辈。”
“免了。”菖蒲道人摇了摇头，随后对一旁的荆棘道：“如何，此番你服是不服？”
荆棘苦笑着点点头，躬身对林云行了一礼：“多谢兄弟手下留情，荆棘甘拜下风，等到此间事了，我便跟随你回墨家以供驱策。”
林云讶然，一脸不信地看向了菖蒲道人。
菖蒲道人柔和地点点头，笑道：“此关本该有所奖励，既然你胜了，那我便派出荆棘做你的手下，还望你以后多多照拂了。”
“可是，我还没与红袖交过手呢……”林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考验原本就是战胜菖蒲岛的所有弟子，如今他连荆棘尚还未完全战胜，又岂能算作胜利？
菖蒲道人大翻白眼：“我看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想让我的弟子死于非命，不然到老连个给我送终的都没有。”
“那，好吧……”林云大窘，想不到今日居然闹出了这样的笑剧，端的是尴尬无比。
菖蒲道人挥挥衣袖，不再理会几人，眨眼间便没了踪影，此时他的手掌有些焦黑，手掌已是受了些皮外伤，被晚辈伤到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为了面皮着想，他可不想再在几人面前停留。
就在此时，剑二与黑梼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两人碰撞一记后，各自向后暴退。剑二退了十步，黑梼却仅仅后退了八步。
“剑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