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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再中一元

    “好的”!

    女老板口里答应着。然后熟练地拿起那块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开动电源,洒了些水,开始擦磨起来。不一会儿,连续擦磨出几面之后,女老板兴奋地说道:

    “大涨了啊,恭喜您”!

    看见几面擦出来的玉窗都与先前露在外面的那点儿绿一模一样,心情大好的张中行忙说道:

    “呵呵,看来我的运气不错,都擦出来吧,谢谢您”!

    时间不长,一块比拳头还要大不少的翡翠料就被完全取了出来。在水中清洗了一下,立刻,一块灿然夺目、光彩熠熠的明绿色翡翠玉石就出现在人们面前,冰种的质地让人仿佛用肉眼就能看透整个玉料似的。玉石中间也没有出现让张中行担心的那种类似糠心大萝卜的情形。

    正在踅摸毛料的那两个人走了过来:

    “哎呀,真漂亮”!

    其中一人羡慕地说道。

    “大涨了呀,哥们”!

    另一人也恭维着,眼中贪婪的目光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四十多岁,身高一米七左右,毛寸短发,深蓝色半袖衫,不胖不瘦。

    “王师傅过来啦”!

    女老板随意地打着招呼。转过头向张中行介绍着:

    “他是我们这一片儿的品鉴大师,王昌龙,大家都称他为王专家”。

    “哪里,哪里”。

    刚进来的王专家客气着:

    “我就是喜欢琢磨这玩意儿,没事的时候就在这片儿瞎晃悠,可不敢称什么专家。这不,刚才在隔壁听到这儿有解石的声音,忍不住想过来看看”。

    不了解情况的张中行,礼貌性地冲来人点点头,微笑着招呼道:

    “您好,王师傅”。

    “您好、您好,这是您刚掏出来的吗?真漂亮,大涨了呀!不知是从哪块毛料里掏出来的”?

    王昌龙先跟张中行客气了一下,扭头又向女老板问道。女老板闻言:

    “噢,就是前两天你仔细研究过的那块黑皮料”。

    “就是已经见绿的那块”?

    “不错,就是那块”。

    “我就说嘛,那块毛料赌性很强的,看看,果然如此”!

    “大师好眼力”!

    女老板恭维了一句,微不可察地撇撇嘴,仿佛在说:赌性很强你自己还不赌?现在来马后炮!

    这一撇嘴,别人看没看到张中行不知道,他可是清晰地感觉到了女人心中的那一丝不屑。

    张中行心中暗笑,看来这个王昌龙也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搞不好还是战忽局的一员,自己可要小心点儿,别被人给忽悠瘸喽!

    “可以上手看看吗”?

    这位王师傅倒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对张中行说道。

    “当然可以”。

    张中行说着,随手就把手中的翡翠明料递了过去。

    王昌龙微微楞了一下!其实,这怨张中行不懂规矩,这翡翠明料和古玩一样,应该把玉石拿到桌子上放稳当后,别人才能接手。否则这样递过去,一旦出了差错,摔碎了算谁的?到时候嘴皮子官司都打不完!

    内心已经把张中行当小白的王昌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玉料,找了个位置把翡翠料放在桌子上,才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其实王昌龙这个人本质并不坏。早些年翡翠原石品质较好的时候,他靠赌石赚了不少钱。因为那会儿赌石刚开始风行,原石品位好。虽然赌中大涨的机会也不多,但只要稍微懂得点儿,若是不太贪心的话,一般情况还是挣多赔少。

    后来,随着翡翠价格越炒越高,越炒越热之后,从原产地回来的毛料品质开始变得越来越差、越来越杂。这时才真正出现了人们常说的那种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巨大落差。

    也正是这个时候,王昌龙由于手里有了俩钱儿起了贪心。想搏回大的,结果一下把自己的身家赔了大半。如果此时收手的话,他还能安安稳稳地做个中产阶级。可赌博的人都知道,要过贪心这一关有多难!

    不甘心的他又先后两次压上老本,想把赔出去的钱再扳回来,结果运气太差,他彻底破了产!把辛辛苦苦几年挣来的钱赔了个精光。

    消沉很久之后,心智还不错的他重新出山,在这一片大大小小的玉石坊里走街串巷、出门入户。边重新学习、与人交流提高自己,同时积累人脉;边寻找机会撮合些买卖,或者推荐些玉石加工作坊给需要的人,以此挣点儿小钱。除非看得特别准,否则他绝不轻易出手。

    因为还算懂行规,这片儿的人基本上跟他都熟,喜欢是说不上的,但至少不讨厌。有时候他更像是一付润滑剂,无意中还能化解不少纠纷,毕竟买毛料的人,赌赔的更多!

    “哥们,运气不错!您看看这块料子,正好能掏一付小料手镯,现在这种满绿的料子可不多见。虽然达不到帝王绿、祖母绿那个级别,但冰种的质地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更为难得的是这块料子上没有一点儿裂。只不过这两个部位的绿要略浅些,打镯子的话稍微有点明显,总体来说还是相当完美。怎么样,想自己做些玉件还是准备出手”?

    看了半天的王昌龙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点评。

    张中行更为关心的是钱的问题,于是问道:

    “如果出手的话,您看多少钱合适”?

    “说实话,出手的话有点可惜,自己做成玉件更合算一些。要知道,用这块料子做出的镯子、挂件之类的首饰,可是能当传家宝的”!

    还别说,这专家的嘴真能忽悠。听他这么一说张中行还真有点儿动心。

    不过随后想想就释然了。自己有这种逆天的能力,只要多花点儿时间,哪怕再找比这更好的翡翠料,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嘛9是以先挣钱为主,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在帝都买房呢!

    张中行摇摇头:

    “我还是想出手,照您所说,这块料子有两个小缺陷,不如等以后碰到更好的再说”!

    “呵呵,您的料子您做主。不过遇上这样的料子确实不容易。我在这儿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回,相信凭您的能力和运气还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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