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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过去 上

    “不知道好了没有。”委尘靠者门框,看着烛光莹莹的东厢房,她知道记忆恢复,原来的感情和家破人亡的感受突然全强加给老台,他现在一定很乱很难受。

    “让他多静静吧。”忘姝看着术谱喝着热茶,瞥了一眼委尘道:“能先把门关上门吗,风吹进来怪冷的。”

    “好。”委尘刚要关门,东厢房的门开了,老台虚弱的扶着墙走了出来。

    “快扶他进去,别让他出来瞎溜了。”忘姝对着委尘说,起身和委尘一起出去。

    “进屋说吧。”忘姝委尘两人把老台扶回东厢房的床上靠着,老台的头上都是汗,忘姝拿来洗好的帕子给他擦干净。

    “感觉怎么样?”委尘问。

    “比刚刚好多了。”老台坐下,虽说好多了,但还是满脸疲惫,眼圈还略带些红肿。

    “你这个样子,应该好好休息,我们来找你就好,怎么还想亲自去找我们。”忘姝说,给他倒了杯茶水喂他喝下。

    “现在你可有想起我?”委尘问他。

    “难道你是”

    “我有个问题想问。”老台声音低沉,委尘仔细听才听出来。

    “问吧?”委尘说。

    “三途会的目的是什么?而且你们为什要找我来?”老台问 ,眼神多了一点点锐利。

    “你不要想太多,你知道了你的身份必然少不了写警惕,咱们坦诚相待,先交换一下故事怎么样?栖哥哥?”委尘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道:“按时间顺序,你先来,等你讲完后,我再告诉你我的故事。”

    “好。”

    澹台栖出生在伯古峡,那里原是万道会的本部,在江合中南部伯仲山间,地形复杂,旁人难进,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澹台栖满月的时候爹娘抱着他带着几箱子宝物去不周山算命求个祝福。

    “真是个漂亮的孝啊。”仙子们围着他。他自小就老实,不爱哭闹,在不周山上一直笑着,就算在映天池洗澡时呛了口水哭一会儿就又笑了,逗得大家直乐。

    当时不周山的神女还是若荣,给澹台栖算完命后,就带着他的爹娘去一旁说话。澹台栖也招人喜欢,一群仙子围着他逗他玩。

    只是爹娘出来接他的时候,脸上淡了笑意,不知是说了什么,不过看样子他的命一定不会特别好。

    回到家后的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爹娘也没有冷淡他半分,他依然是澹台家的宝贝一样被众人捧着,他那叔叔澹台障也不例外。

    他自小天赋出众,九岁就学得了澹台家一套魂离棍法。

    有一天澹台录对他说:“栖儿,虽然我家修兵道,但是只拿棍是守不好这江合城的。”

    而后澹台栖被送到寒天城的枯山药神贺离华那里去学了两年医术和灵术。虽然澹台家一直修的兵道,澹台栖的灵术天赋也很好,这两年深受贺离华喜爱,倾心教他拿他当儿子一样,贺镜那时也才五岁,总爱粘着他。

    十一岁时被送回家,那时的他已经强过澹台家众多弟子了,澹台录看了也甚是欣慰,办了场宴会庆祝。

    宴席上澹台障并没有来,也是从那日开始,他看到了父亲与叔叔之间的越来越深的隔阂。

    “我刚回来,是否应该去拜访一下障叔叔。”宴会后,澹台栖到父亲那里说。

    “看他干什么,让他在公华镇待着,以后不许你再去看他!”澹台录很生气地说。

    “栖儿什么都不知道,你控制一下你的脾气!”旁边的母亲夏红亭按着澹台录的胳膊说。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澹台栖不明白,但他想知道。

    “没你的事!”澹台录呵斥道。

    “为什……”话还没说完,就没母亲打断了。

    “容容你先把他带下去。”夏红亭对着门外的侍女说道。

    “是。”刘容容近来行了礼,把澹台栖拉回了他的房间。

    “容姨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澹台栖问刘容容。

    “奴婢不知,少爷您刚回来先休息吧。”刘容容关了门就走了。

    入夜,澹台栖的门被推开。

    “娘!”澹台栖起身将夏红亭扶到座位上,倒了茶水。

    “你爹对你吼,你可莫要怪他,澹台障是气到他了。”

    “孩儿怎么会怪爹呢,叔叔怎么了?”

    “你爹觉得你还小,不该告诉你这些事,但娘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夏红亭握着他的手,温柔地看着他:“只怕你莽撞了。”

    “孩儿不会。”澹台栖说。

    “那好。”夏红亭点头,继续说:“三月前的家宴上,澹台障喝多了,说出了他的野心。他想和你爹平分江合城。”

    “什么!”澹台栖没想到他叔叔会这么想。

    “你爹很早就知道他有不轨之心,他一直胆小,没想到还会公然说出来。当时你爹气得不行,就把人赶了出去。”

    “那爹在公华镇安排人了么?”澹台栖想到公华镇在边界,如果澹台障有动作,爹很难察觉。

    “放心,你爹安排了几个人在那边看着他,时不时会有来信汇报情况。”夏红亭看儿子能想到这些,很是欣慰。

    “你好生休息,有你爹和我还有万道会那么多弟子,你什么也不用做。”

    “可是娘,我可以!”澹台栖坚定地说。

    “你才十一岁,很多事情你还要去明白。”夏红亭看着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澹台栖,一脸慈爱。

    “快睡吧。”说完走出了屋子。

    每封来信都是说澹台障没有什么动作,渐渐的澹台录起了疑心,于是又派了探子过去。这次并不是让回信而是让人回来禀报,可是到了预期的时间人并没有回来。

    澹台录立即戒备起来,立即派了三队弟子去伯仲山守卫,一有动静就点燃烟花提示。伯古峡内弟子也要时刻警惕,武器不得离身。他打算准备几日之后帅兵收回公华镇,排除澹台障这个内在隐患。

    当夜,只见一片火光从山下压上来,整个伯仲山四处都点燃了烟花,夜空衬出了那可怕的美景。

    “他哪来的那么多人!”澹台录握紧手中的鎏金竺山棍,用力一阵地面发出铿锵一声。

    “岄独,今日你与我又要大战一场了!”刀枪厮杀声中,这浑厚的声音依然格外清晰。

    “明武神岄独愿助澹台家主战成!”棍中传来坚韧有力的声音,就如这伯仲山石般强硬。

    “好!”澹台录一步跃入山下的军队中厮杀起来,几下倒了一片敌人。

    澹台栖早就被吵醒了,急匆匆穿好衣服拿好棍就跑去外面,山上战火燎天,黑云染上红色,不少万道会的弟子组成小队跑去支援,场面很混乱。

    澹台栖脸上毫无惧色,他知道澹台家的男儿是为战场而生的!但那应该是保家卫国的战场,斩妖除魔的战场,而不应该是这兄弟相争的战场。

    眼下他要去找到母亲,母亲不会武,他要先去保护好她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他再安心奔赴战场。

    “你可有见到我娘?”他随便抓了一个弟子问。

    “我不知道。”那弟子草草回答后就跟上队伍往山上的战场跑去了。

    澹台栖迷茫地四处忘,眼睛扫过那最高的塔楼,一位红衣女子昂首立着,俯瞰着山上的战局。

    澹台栖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拉住了夏红亭的手准备带她走:“娘,我送您去安全的地方避避。”

    “栖儿,你来了。”夏红亭依然用那温柔点笑回应他,但并没有动半分。

    “快走吧娘。”澹台栖着急地催促。

    “娘走了,你呢?”夏红亭问。

    “我当然是要去战场啊。”澹台栖答。

    “容容,带他走。”夏红亭命令道,刘容容突然出现,没等澹台栖反应就将他的两只手锁在他背后。

    “为什么!我是澹台家的男儿我怎么能走!”澹台栖挣扎着,可这刘容容是夏红亭的侍女,武功自然了得,迅速捆好澹台栖的手臂,让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人太多了,我们是顶不住的。”山下一波波的人欺上来,我方却是一直在退。

    “娘你让我去吧!”澹台栖吼着。

    “你去能管的了什么,不过是白白送上去一条命罢了。”

    “那娘你先走……您和我一起走!”澹台栖求着她。

    “娘不能走,你爹还在那,我怎么能走。”夏红亭站在那看着山上那在人群中挥棍厮杀的人,她的眼神也如那人一般坚毅。

    “那我又怎么能走!”澹台栖跪下,眼里含着泪光:“娘!”

    “你是澹台家唯一的希望啊!没了你澹台家就真的无望了,万道会也不存在了,江合城谁来守!”夏红亭抚摸着他的脸,眼里也含满了泪。

    “可是娘……”不等澹台栖说完,夏红亭对刘容容做了个手势,刘容容一下劈晕了澹台栖,眼里的泪一下子全被挤出来,砸在地上碎掉。

    “带他走吧,若是我们败了,你就把他带到个安全的地方,你做他娘,封了他的记忆抚养他好好长大,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这些事。”夏红亭擦干他脸上的泪,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夫人您……”

    “他与万道会共生死,我与他共生死。”夏红亭柔和的脸上是一往的沉定,月下的肩膀,不似寻常女儿家那么单薄。

    “好……”刘容容扛起澹台栖迅速离开。

    夏红亭依然伫立在高台上,眼里的泪止不住地落下,晕染了月色下的战火。

    没几天,万道会易主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慕青绫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玉笔没拿住,一下落到地上碎成两截。

    边界的宅子里,木屋里澹台栖被紧紧捆在床上,他使劲扭动想要挣开束缚,弄得简陋的木床直响。

    “对不住了少主。”刘容容按住被捆坠在挣扎着的澹台栖,他的嘴被布团堵住发不出声音,只能吱吱呜呜发出一连串让人听不懂的声音,他拼命摇头阻止刘容容的下一步动作。刘容容狠下心劈晕他,在他的背上画下了失忆咒。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栖幽幽转醒,看到身边的刘容容问:“你是谁?”

    “你要叫我大娘。”

    “那我呢?”

    “你叫台隐,是我阿姐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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