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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虽然先前已经隐约感觉到她和他之间的暧昧,然而这么直接而清楚的明示,却还是第一次。

    “你——就是那个我很重视的人。”他的语气十分诚恳。

    “我……”

    如此深情的告白,让她几乎要招架不住,好不容易稳住脚步,突然发现艾莲娜痴痴守候的神情,她表情一沉,语气淡淡地回道:“你都已经有艾莲娜这个未婚妻了,还跟我说这种话?你不觉得这样对她或对我都很不公平吗?”

    “艾莲娜不是我的未婚妻。”骆沺辛立即否认。

    “现在才否认,不会太对不起从法国千里迢迢来台湾找你的艾莲娜吗?”

    “我不是现在才否认,”骆沺辛的语气很坚定。“而是她真的不是我的未婚妻。那是她自己胡说八道!”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否认?”

    “你也清楚当时那个情况,我根本没有机会解释啊!”骆沺辛努力地向她解释。

    “是没有机会解释,还是你不想解释?”她的语气有哀伤,也有失落。

    “我承认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但是如果你以为公开真正的身分,我就会因此爱上你,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说完,她停下舞步,轻轻推开他。音乐声也在同一时间停止。

    众人十分惊讶这样的发展,就连杨秋瑀及艾莲娜也不解眼前的状况。

    “……对不起。”她轻轻别开了眼,声音里尽是哽咽。

    “这就是你的答复吗?”骆沺辛俊俏的脸庞挂着憔悴,原来晶亮的紫色瞳孔也失去了光彩。

    她忽然一震,没想到向来潇洒自信的他,眼眶竟然悄悄泛红。

    第一次看见如此脆弱的他,竟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其实在说完那句“对不起”之后,舒函霓就已经后悔了。

    只是,话都已经说出口,再如何挽救也于事无补了。

    “对了,我想跟你说,今天的酒会结束后。我……”他直直的凝视着她,微微一笑。“我就要回法国去,而且,从此不会再回来台湾。”

    “你说什么?”舒函霓全身一震。这个决定也太突然了吧!

    “等我回去法国,你就可以安稳过生活,不用担心我会破坏你的计画了。”他看似平静,但喑哑嗓音里却隐藏着心碎。“我想,没有我的日子,你应该会更开心吧。”

    “……”刹那间,她无言以对。

    她不懂,这种要永远分开的话,他怎么可以说得如此轻松?

    而且,还是在跟她告白完之后,就立刻说要离开台湾?

    这、这算什么嘛!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难不成是因为她当面拒绝他,所以他才说这种负气的话?

    还是因为他已经玩腻这种普通人的游戏,所以决定回法国去过他原本应该有的生活?

    越想越委屈的她,忽然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傲气。

    “要走就快走!我、我开心得很呢!哈哈哈!”她刻意大笑三声,想表现出她的不在乎,也表现出没有他的日子,她可以更快乐。

    “你开心就好。”他虽然笑着,但紫色眼珠却已黯淡得没有一丝生气。

    “……”望着他一副斗败犬的失落模样,她难过得无法说出一句话。

    她发觉周围的空气好像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让人难以喘息,她慌了手脚,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让她快要窒息的地方!

    她努力维持着笑容说道;

    “不好意思,我……想先离开了,很谢谢你今晚的招待,也祝福你……一路顺风。”

    话一说完,她立即穿越满脸错愕的重重宾客,离开莎莉饭店。

    “法兰西斯,你不去追她吗?”艾莲娜赶紧走到骆沺辛的身旁,开口问道。

    “难道你忘记这场告白如果失败了,你就要跟我回法国去,而且永远不能回来台湾吗?”

    “不用了。”他摇头一笑,“这场告白……一开始就注定失败了。”

    “我认识的法兰西斯不是这种胆小怕事的男人!”艾莲娜生气地瞪着他。

    “在真爱的面前,谁都会害怕失败。”他的神情显得疲累不堪。“而我!已经彻底失败。”

    “学弟,我认为天底下最愚蠢的人,莫过于因为害怕受伤,而不敢去追求一份真挚爱情的人。而天底下最可恶的人,是眼前明明已经摆着一份真爱,却因为无聊的斗气,而让它离去的人。”杨秋瑀也在此刻走到他面前,黑眼定定的看着他。“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哪种人?”

    或许是因为被杨秋瑀说中他内心的不安定感,骆沺辛并不似过去的反唇相稽,只是安静地听着。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很喜欢学妹,但我很清楚我没有办法得到学妹的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骆沺辛依然沉默不语。

    此时,杨秋瑀突然转换语气,恢复以往的好脾气模样。

    “那是因为在学妹的心里已经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了。不过,你也很清楚学妹对于感情一向很迟钝,如果不去点醒她,我想她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件事。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一会儿,骆沺辛终于开口回道:

    “学长,谢谢你。”他收敛起对杨秋瑀的敌意,第一次表现出尊重学长的态度。

    “快去吧!我相信学妹不会走远的。”杨秋瑀淡淡一笑。

    “我知道了。”骆沺辛点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向艾莲娜。对她,他有着深深的歉意。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艾莲娜微嘟着性感红唇。“我可还没放弃你喔!”

    “呵呵。”他笑了笑,暗紫的眼眸再度亮起。“酒会其它的活动,就拜托你了,艾莲娜。”

    艾莲娜朝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给他一抹最美丽的笑容。

    收到她的笑容,骆沺辛像是得到一种祝福,随即一提脚,飞快地离开会场。

    见到骆沺辛飞奔离去的画面,老实说,艾莲娜的心真的很痛。

    但她知道这样放手让他寻回真爱,也是另一种爱他的表现。

    “虽然这个决定很难受,不过,”杨秋瑀走到艾莲娜身边说道,“真心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衷心祝福他也是一种方式。”

    艾莲娜楞了下,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说法语。“原来你会说法语!”

    “我没说过我不会说法语,只是当时那个情况,我不好意思说破。”杨秋瑀尴尬地笑了笑。

    “呵呵。”艾莲娜也跟着露出笑容。“舒函霓好幸运,两个爱她的男人都如此优秀。”

    “唉,只可惜,我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杨秋瑀感叹一笑。

    “哈哈,我也是耶。”艾莲娜亲密地勾住他的手臂,露出甜美笑容。“希望法兰西斯可以成功。”

    “是呀。”杨秋瑀虽然有点不太习惯外国女生热情的表现,不过……这次就算了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

    舒函霓一个劲地冲出酒会会场,但才踏出饭店门口,她就立刻后悔了。

    由于莎莉饭店位于台北郊区的半山腰,地处偏僻,通常必须藉由交通工具才能下山离开。

    她来的时候是搭秋瑀学长的车,本以为回去也是理所当然搭学长的车回去,她哪知道会发生刚刚那种出入意料之外的情况,而现在,她也没脸回去请学长送她回家了。加上她又没带手机,也没办法呼叫衅上山来接她,唉……

    这全都怪自己为了“整体造型”舍弃实际的包包不用,反而选一个可以和白色典雅小洋装搭配的气质闪亮流苏小包包,这种“中看不中用”的气质小包包,就连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叩——手机也装不进去。

    望着空空如也的小包包,她只能摇头叹气。

    现在,她唯一的交通工具,就只剩下十一路公车——也就是靠自己的一双腿努力走下山。

    不过,当她低头看着脚上那双足足有五寸高的银白色高眼鞋时,不禁又摇头叹气了起来。

    想当初,这双高跟鞋也是为了搭配身上这套洋装才特地跑去买,没想到,这双漂亮的鞋子竟成为她走路下山的一大阻碍。

    如果她就这样走下山,就算半路没有跌死,到了明天,她的双脚也肯定会变成“铁腿”。

    为了能安全又顺利地走下山,她只好认命地脱下脚上的高跟鞋。

    于是,她可怜兮兮的以右手拎着无用的气质小包包、左手提着一双可能会让她跌死的五寸高跟鞋,赤脚踩在月光照映的路上,一步一步地走下山。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方才在酒会上的混乱场景,以及那出入意料的对话。

    刚开始,骆沺辛先是毫无预警的公开自己真正的身分;接着,又公然与艾莲娜甜蜜的共舞:再来,却直接向她告白……

    而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她都还来不及好好消化思考,他竟又对她说要回去法国这种鬼话!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样复杂?

    她越是骂骆沺辛,心里越是悲伤难过。

    她讨厌他突然摇身一变成为AT集团的少东;也讨厌他在这种诚下向她告白;更讨厌他说要回去法国这种浑话!

    他……真的要回去法国永远不再回来台湾了吗?

    这一瞬间,她的整颗心又紧紧揪起。

    这件事,比任何突发状况都还要让她无法接受。

    终于,她停下了脚步。

    眼眶再也承载不了不争气的泪水,她掩面难过地哭了起来。

    “骆沺辛你这个大浑蛋!”

    她唯一能发泄的方式,就是朝着黑漆漆的山谷大声狂吼。

    “是呀,他可真是一个大浑蛋!”一个男子嬉笑声突然响起。

    “谁?”舒函霓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她止住眼泪,看向声音来源。

    突然,从一角的黑暗处窜出两条人影。

    “呵呵,小美眉,不要这么难过嘛,我们来陪你啊,”A男吃吃笑着。

    “是呀,有大葛格们陪你,你就不用这样伤心了!”B男也露出淫秽笑容。

    “哼,滚开!”她现在的心情可是差得很,没心情去应付这种无聊男子。

    “呦,现在的小美眉都这么凶喔?”A男故作讶异状。“葛格好怕喔!”

    “黑咩!小美眉不能这么凶啦,难怪那个骆虾咪碗糕的会不要你。”

    B男挑眉一笑。“不过没关系,葛格们就是喜欢你这种泼辣小美眉。”

    对于这种无聊男子,她一向都不予理会,不过听见其中一个白目男竟然提起骆沺辛的名字,而且还说出“他不要她”这种让人光火的浑话,她的肾上腺素顿时疯狂飙升。

    她先放下手上的小包包及高跟鞋,接着喀啦喀啦的弯着手指,她决定将所有的不爽都发泄在这两个愚蠢的家伙身上。

    “呵!小美眉也会这招喔!”A男依旧一脸欠打的笑着。“葛格好怕好怕!”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千万不要怪我!”舒函霓先松了松全身的开节,顺便展现了下她过人的踢腿功力。

    “唰唰唰”的腿风声,让那两个白目男子面面相戏。

    以他们混过江湖的经验,他们直觉“她”应该武功不弱。

    但如果连这样的小美眉都害怕,那他们也甭想在道上继续混了。

    因此,说什么也要摆出吓人的架势才行。

    结果,他们的架势还来不及摆,就被舒函霓给踢得哭天喊地。

    “大姐!大姐!求你高抬贵脚吧!”其中的A男开口求饶。

    “是呀是呀!”B男同样拼命磕头认错,“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啦。”

    “哼!”舒函霓见到他们跪地求饶后,随即收了势,反正她发泄的目的已达到了。

    “可以请问大姐是混哪里的吗?怎么这么会打架!”A男表面上露出诚恳的态度,但暗地却对B男使了个眼色。

    而B男收到讯息后,便慢慢移动身体,并且将手缓缓伸进衣袋里。

    浑然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的舒函霓大笑一声,“哈!我可是全台湾跆拳道的冠军,你们这种三脚猫功夫是打不过我的!”

    “哦,难怪难怪!”A男极尽谄媚的说道,“那我们真是活该被教训啊。”

    “没错!不要以为女生都是好欺负的。”舒函霓得意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动动筋骨后,心情果真愉悦许多。

    失去戒心的她,完全没察觉背后隐藏的不怀好意。

    “小心!”

    一抹人影快步向前,用手替她挡住了那道冷飕飕的银光。

    舒函霓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是骆沺辛用手保护了她。

    她看着鲜红血液不断自他的手臂汩汩流出,一时间,慌张和心疼充满她的心。

    而A男和B男见到有人流血,自以为居上风,打算继续他们的恶行;然而当他们一接近舒函霓的身边时,却被她身旁的“他”眼底浓浓的暴怒吓得双腿发软,因为那严厉的眼神写着“如果伤害她,就是死路一条”的警告讯息。

    他们二人一下子慌了手脚,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滚!”骆沺辛低沉喑哑的声音一吼,他们赶紧连滚带爬的离去。

    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凌厉的眼神,舒函霓一时间也看傻了眼。

    “对不起,我来迟了……”骆沺辛一改方才的凶狠,温柔地望着舒函霓,脸上满是歉意的笑容。

    听他如此说道,她原本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该说抱歉的明明是她啊!

    “你没受伤,我就放心了。”骆沺辛又是微微一笑。

    看他毫不关心自己的伤势,一心只在乎她的安危,她的内心正深深地被这样的体贴感动着。原来,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只是,回想起刚刚惊险的画面,倘若那把刀子再偏一点,或者对方再多用一分力气,她很可能就看不见他现在的笑容了……

    这样一想,她又开始抽抽噎噎起来。“你是笨蛋还是傻瓜啊?”

    “这两个不是一样吗?”她是被吓傻了吗?

    她不管自己是否哭花了脸,直骂道:“干嘛这么傻啊!你不是很会飞踢吗?直接踢走刀子就好啦,干嘛要用手挡!”

    骆沺辛仍是微笑。“你说过的啊,你不喜欢暴力。”

    “你……这种时候还要跟我唱反调!”她瞪他一眼,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听她的话了?

    “……”骆沺辛笑而不答。

    见他没有反应,她以为他因为伤口太痛所以开不了口。

    她赶紧查看他的伤势,关心间道:“怎么不说话?很痛吗?”

    “一点点……”他不敢老实跟她说,他其实是在欣赏她哭的模样。他发现她就算哭,也是很美丽。

    “好……你先别动,我帮你紧急包扎一下。”一说完,她便想撕开裙摆充当纱布,然而不管她如何用力,裙摆依旧完好如初。

    她一时心急,直接用牙齿想撕开这难缠的裙摆。

    看见她为自己的伤势如此着急,他欣慰的露出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如此着急的神情,而且,她心疼的对象还是自己。

    他可要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小小幸福啊!

    终于,她好不容易“咬”开裙摆一小角,用力一扯,拉成一条带状后,小心翼翼的包扎起伤口,并且低声说道:“如果会痛,要跟我说喔。”

    “嗯。”骆沺辛轻声回答。

    在打完一个固定的平结之后,她满意一笑,“呵,包得真完美。”

    “是呀,真不愧是全台湾最优秀的模范生。”骆沺辛边说边伸手轻轻地摸摸她的头。

    从没被人这样摸过头的舒函霓,心中浮起一股异常的骚动,她楞楞地拾眼望着他。奇怪,明明已经伤痕累累的他,竟然还可以露出这样让人安心的笑容!一想到此,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骆沺辛欲伸手拭去她的泪水,不料,竟牵扯到被划伤的手。

    这下,他真的疼得倒吸一口气。

    “你别动啊!”舒函霓慌乱地轻捧着他的伤处,心疼地说;“都已经受伤了,还这么不安分。”

    “呵呵。”他潇洒一笑。“因为我舍不得看见你哭嘛!”

    “油嘴滑舌的家伙!”她睨了他一眼,还故意用手示意要戳他的伤处。“你都是这样骗女生的,对吧?”

    骆沺辛连忙举高没有受伤的手,直呼:“冤枉啊!大人!”

    “哼,看你救过我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吧。”舒函霓展颜一笑。

    “那……你还走得动吗?”

    “你可以扶我吗?”他趁机讨便宜。

    “好。”舒函霓抹去眼泪,立即趋身向前,并让骆沺辛的身体靠紧自己。她害怕一个闪失,会不小心将他摔倒在地。

    为了安抚舒函霓被惊吓的心,骆沺辛故意叹道;

    “看来我们看不见今年的花火秀了。”

    “那种东西以后再看,现在你的伤势比较要紧。”

    “可是,听说今年的花火秀很精彩,所以我才答应我老爸出席这次的酒会。”

    “小鬼!”她笑了笑。原来,这家伙也会像孝般耍任性。

    不过,一想到骆沺辛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她的语气便不自觉地柔软许多。“我想,这里应该可以看见烟火吧?这里离饭店不远。”

    看见舒函霓眼中流露出的关心,骆沺辛觉得就算再被那两个猪头多划上几刀,也还是很值得。

    倏地,咻——砰——

    他们两人闻声,一起抬头,正好看见第一枚花火!那是一个红色的爱心。

    紧接着,另一枚烟火再次升空,与第一枚花火紧紧串成两颗爱心。

    “哇!你看!我们好幸运啊!”舒函霓兴奋地大叫,“没想到这里的视野这么好!”

    “是呀!”骆沺辛也感染到了她的快乐,嘴角忍不住扬起。

    他们两个人并肩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静静地欣赏着满天的花火。

    过了一会儿,舒函霓开口道:

    “你……真的要回法国去吗?”她终究还是问了这个有如石块般沉重的问题。

    “……”骆沺辛不发一语,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沉默不语,已经给了她答复。

    “我明白了。那么——”她忽地一脸贼笑。“在你回去之前,必须把欠我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他疑惑地看着她。

    她眨眼一笑。“你忘记还欠我一天的自由吗?”

    “哈哈,原来是这个。”他了悟一笑。“那你希望我怎么还?”

    “嗯……”她的笑容没变,却多了一点腼腆。“答应我,圣诞舞会那天,不管你有多忙,都要回来台湾陪我。”

    “那万一我忘了或者赶不回来,怎么办?”他微皱着眉,故作担忧状。

    “你敢忘记?”她再次作势要戳他的伤处。

    “呵呵,小的不敢。”他投降笑道。

    “哼,谅你也不敢。”此时,她突然微侧着脸,柔柔一笑,“我想……我应该也是喜欢你的吧。”伴随着美丽璀璨的花火,她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因为他刚刚的奋不顾身,终于让她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

    “你、你说什么?”在吵杂的烟火声里,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

    “好话不说第二遍。”舒函霓刻意别开头,她不想被他看见她已经绋红的双颊。这可是她第一次说出这种令人害臊的话啊!

    “哈哈,其实,我听得很清楚。”他贼贼一笑。“你说,你喜欢我。”

    “你明明就已经听见了,还故意问我?”她原本要开口臭骂这只心机鬼,可当她转过头,立刻被他那双紫色魅惑的眼眸给深深吸引住,久久无法自拔。

    而他亦深深的凝望着她,他想仔仔细细地将她的模样看个清楚。

    舒函霓吞了吞口水,因为他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爱意,以及快要满溢而出的柔情。

    难道,这就是要接吻的前兆吗?

    她初次感受到潜藏在内心的情欲,那是一种很难控制、也无法控制的感觉。

    她知道她即将献出初吻,而那个对象就是骆沺辛。

    他们两人的脸庞逐渐靠近,心跳声也越来越大,虽然紧张,但他们对于接下来的“发展”可说是非常……期待。

    突然,一阵刺耳的煞车声很不识相地出现。

    原来是艾莲娜派私家轿车前来接他们回去莎莉饭店。

    只见舒函霓迅速地别开头,此举正好让骆沺辛扑了个空。

    骆沺辛丧气地垂下头,心里再多的圈圈叉叉也换不回刚刚让人陶醉的气氛。

    舒函霓当然有发现骆沺辛满脸失望的神情,于是她趁司机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偷偷地亲了一下他的脸庞,并小声地笑说:“这是给你的谢礼。”

    骆沺辛没想到她会来这招,倏地红了脸。没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吻,竟会让他心花怒放。

    “等我回来……”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舒函霓听了,不禁露出笑容。

    隔天,骆沺辛向学校递出休学申请。

    这个“不幸”的消息,很快就在校园里传开。就在同时,舒函霓仿佛隐约看见一颗颗因他离去而碎裂的纯情少女心。

    可恶,这家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绵羊杀手啊!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他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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