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逼供
杨子伤的并不太重，失血过多外加肋骨断了两根。
刚哥毕竟只是个黑社会，不是职业杀手，听到警笛免不了心慌，草草对杨子补了两枪就跑了，却没想到缉毒警都有穿防弹衣的习惯，子弹只是击断了两根肋骨，并不致命，实则给杨子造成伤害最大的，还是楚向宇那枪，险些把他右手废了。
杨子这次是蹲点是执行公务，在队里有备案，所以算是工伤，孙朝晖很器重他，在人手极度短缺的情况下，还是派了俩同事给他陪床，实则也是出于是安全考虑，怕杨子真出什么事儿。
不过杨子本人倒没往心里去，他警校毕业就直接进了刑警队，后来又调到禁毒，从警十来年，穷凶极恶的没少见，敢跟警察真刀明枪干的有，那样的犯的都是杀头的罪过，知道警察在哪恨不得早早躲出八百里去！真敢上赶子找警察麻烦，甚至来医院补枪的，他只从电影里见过。
而且已经入院三天，一直都没啥事，自己基本上已经行动无碍了，还能出什么事儿？
所以天色一黑，他就劝俩同事回家了，俩同事也没客气，缉毒警没假期，能忙里偷闲回趟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是福利！
特护病房有电视，不过杨子没心情看，早早上床睡觉，现在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休息好，争取早日出院，自己是孙哥的左膀右臂，外面一大堆事儿等着办呢！
睡梦中，屋门轻响，杨子惊醒，但有些懵，毕竟刚受过伤，精神不济，睁眼时隐约看到一个穿着绿色护工服的推着一辆轮椅进来。
“谁？”杨子下意识的把手伸进枕头下面，缉毒警工作性质特殊，外加孙朝晖特殊照顾，杨子即便住院枪也没上交，就在枕头底下压着，上厕所都随身携带。
“换被。”进来的正是楚向宇，他没想到杨子这么警觉，顺嘴糊弄了一句就是一个饿虎扑食，霸王硬上弓般将他压倒，同时一肘击在他太阳穴上，杨子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楚向宇翻出枕头下的*，反手插在自己腰上，然后从轮椅上拿出早准备好的绳索，将杨子捆了个结实，嘴堵住，眼睛用撕开的被单蒙上，拎上轮椅，推着往外就走！
一系列动作，只是求快！根本没有刻意隐藏，医院都有监控，藏也没用，但深更半夜的，等人发现杨子没了再调监控，最起码也得明天早晨了！
……
杨子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地面冰冷粗糙，应该是粗抹的水泥地，耳边湍急的水流声，但却不像是河边。
绑自己的是谁？声音隐约有些耳熟……三根？不太像，双方还没拼到这种白热化的程度，况且两边对彼此的情况都熟得很，自己是正儿八经的中队长，副科级干部，三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脑袋上挂着个青年企业家的招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难道是那伙外地毒枭？这倒很有可能，最起码行事风格很像，难道他们知道钥匙已经被孙哥拿到了？这下可糟了，据说那帮人整天在滇缅边境混，打交道的都是毒枭军阀，各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自己落到他们手里，九死一生！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他：“杨警官，别装了，知道你醒了。”
字正腔圆，本地口音，杨子心里一动：“是你！楚向宇！”
楚向宇调侃道：“这种情况……你不是应该选择装傻吗？上来就揭穿我的身份，不怕我杀人灭口？”
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杨子心中大定，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你有那胆子吗？”
“这个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咱先说点别的。“楚向宇过来，将蒙着杨子眼睛的被单解开。
杨子刚能视物，马上左顾右看，楚向宇说：“甭看了，看出是哪儿你也跑不了。”
“哼，你怎么知道……”杨子刚要反唇相讥，楚向宇“噼啪”给他俩嘴巴，下手又重又狠，杨子两颊顿时肿起两座五指山。
楚向宇说：“我这人心眼小，别人打过我我早晚得还回来。”边说边照着杨子腹部猛踢。
杨子闷哼不已，他肋骨本就断着，这么一踢，刚复位的又全错位了，比新伤还疼！楚向宇踹了几下便停脚，但杨子已经疼的直不起腰来，每一次呼吸都撕心裂肺！
不过他依然咬牙硬挺，缓了一会儿，叫嚣道：“*崽子，你敢整死我吗？等我出去，早晚……”
“没说嘛，你跑不了。”楚向宇边说，边顺手抄起身边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抡起来狠狠的砸在杨子小腿上！
杨子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右腿直接扭曲成了L形，楚向宇扔下手中的钢管，淡淡的解释道：“打断你一条腿，有两个目的：一、告诉你我言出必践，说你跑不了，你就跑不了。二、让你明白自己的处境，这地方随便你叫，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听见，就算在这弄死你，等别人发现尸体，你早烂出蛆了！”
杨子一脸惊惧，直到现在他才想起来，面前这个少年，虽然一直被自己这些人穷追猛打，好几次还差点没命，但直到现在，他不但活的好好的，手上还已经沾了三条人命！而且就在几天前，还曾试图开枪杀死自己！
杨子*挣扎着试图离他远一点，楚向宇一把将他提起，靠在墙上，还帮他把断腿摆正，说：“乖乖合作，腿断了不要紧，早点回去还能接上，别的地方要断了……可就不好说了。”边说眼神边刀子一般扫过他的脖颈。
杨子脖颈一凉，连疼都忘了，楚向宇拍拍他的脸：“好好表现，杨警官。”
屠夫一般的表现让杨子彻底崩溃，不同于楚向宇被抓那次，料定自己必死所以死不开口，杨子自认还有活命的希望，楚向宇目的肯定不是杀他，否则在医院就可以下手了，没必要费事把自己带出来，有苟活的希望，所以他做不出那种决绝的表现。
楚向宇也确实没打算杀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他有底线，杀人不是正义，虽然有时候除恶就是扬善，但他认为，以这种方式杀死杨子，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并不值得。
因为楚向宇自认直至今晚，亦或是说今晚之前，他还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犯罪，最起码在挟持杨子之前没有。
对别人狠，未必能对自己狠，很多人在成为拈板上的肉时，都会选择苟且偷生，即便是对杨子这种杀过人、见过血的黑警察也一样。半小时后，楚向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包括柳琴的下落，孙朝晖的住址以及日常习惯路线。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那座废弃的轧钢厂地沟里，楚向宇几天前刚来过一次，所以在处理杨子时优先选择了这里，确实是个刑讯逼供、亦或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得到自己想要的后，楚向宇准备走人，临走前他把杨子用铁链锁在了地沟里的水泥柱上，钥匙扔进冲渣沟，但给了他一把钢锉，说：“慢慢锉，有三五个小时就能锉开了，动作快的话断腿还能接上。”
完了又在杨子够不到的地方留下了一部手机，手机里还放着音乐，是电影《追捕》的主题曲，里面 “啦呀啦”的低沉男中音满是讽刺。
做完这一切，楚向宇提醒他道：“加把劲，手机电量不多，我试过，最多放6个小时就没电了，真找不到人来救你，死在这可就不是我的责任了。”说完后拍拍他的肩：“加油！”然后转身离开。
地沟的阶梯几乎是直上直下，伤了只手还断了条腿的杨子基本不可能爬的上去，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先锉开锁链，再打电话求救，这一过程按楚向宇计算，最起码要5小时。
接下来的事有5个小时足够，即便不够，5个小时以后值班护士也肯定发现杨子失踪了，至于为什么采取这么繁琐的手段折磨杨子，原因也很简单，报复，爽！
试想拖着伤手伤腿，还要拼命锯断锁链，同时时刻担心手机没电，这种与死亡赛跑的煎熬远比肉体上的折磨更加让人抓狂！
楚向宇走后，杨子拿着钢锉一阵猛锉，五个小时后，铁链断开，他拖着断腿猛爬到手机旁，手指颤抖的停止音乐，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稍顷，坑底传来一声惨嚎：“艹你妈！没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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