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破碎空间
穿过传送门后，楚向宇脑中豁然一清，意识恢复。
此时他身处一座高耸的金字塔顶，他身后就是已经密布裂痕的传送门，上面黑色丝绸一般的光幕已经开始剧烈震荡，显然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出乎意料的，这座金字塔并未处于地下，而是在一片沙漠绿洲中。
而且经他初步判断，脚下的金字塔应该是实心儿的，也就是说和埃及那种不是同一品种，纯粹的只是为了堆高起来好看。
金字塔周围是一片连绵的遗迹，依旧是一座城市，天边太阳灰蒙蒙的，总感觉和往常看到的有些不一样，不过绿洲和遗迹之内的一些绿色植物倒都还是常见品种，这让他能够确定，自己确实还处于地球上，而不是穿越了。
整个城市依旧是黑石结构，矗立着诸多高大的建筑，各幢建筑之间影影绰绰都是人，而且形态不一，高矮胖瘦、男女都有。
不过楚向宇一眼过后就已发现，这些人，并不是活人，而是寄生体，也就是说之前穿过传送门供他们练级那些。
他刚一出现，在传送门附近徘徊的数十个寄生体便张牙舞爪的朝他扑来。
换做往常，楚向宇独力对付这么多寄生体还会有些吃力，不过此时他虽然意识恢复，但身体却出奇的依然保持在异化状态，而且虽然他之前失控，但期间发生的一切，却清晰的映在他脑子里，这让他根本没把这些杂兵放在眼里，几爪子挥下，便将周围的寄生体清扫一空。
然后他粗略算了一下，光处于露天，所能看到的寄生体，就成千上万，而且某些建筑、以及地下通道的入口也在有寄生体不断的进进出出。
最先进来的雀姬，也就是柳琴已经消失不见，楚向宇估计柳琴和雀姬都不是她真名字，不过既然处于现在的事件当中，就姑且叫她雀姬吧。
清理掉周围的威胁后，楚向宇冷声道：“你们两个进来干嘛？想死么？”
他这话当然是说给在他之后进入传送门的雄蛇与张擎月听的。
雄蛇停下正准备偷溜的脚步，满脸愕然，机械般转头看向楚向宇。
张擎月脸色一怔，眼中隐隐似乎闪过一道惊喜，出声道：“大……楚向宇，你恢复意识了？”
“我恢复意识，对你们来说未必是好事吧？”楚向宇转身，满脸狰狞，目露凶光……最起码在雄蛇看来是这样，实则楚向宇现在这德性本来就够凶的，异化后的体型比户愚吕弟120%还怪异，人家顶多是肌肉夸张了点，他则是连骨头都跟着一起夸张。
雄蛇满脸戒备，做出迎战的姿势，不过滴溜乱转的眼睛却出卖了他，如果此时传送门没有崩塌，估计楚向宇刚一出声时，他就已经被吓蹿回去了，可惜就在他和张擎月跨过传送门后，传送门已经完全化成碎片，彻底消失了。
“已经到了这里，好不好的又有什么区别？”张擎月反倒没显出有多害怕来，还露出一个微笑。
“先死和后死的区别。”楚向宇森然道，这次不是外形所带来的感觉，而是他真起了杀心了！
通过之前雀姬的话，楚向宇也已知道，这里面除了传送门没找到过其他出口，而且这片沙漠一看上去就满是怪异，以他的视力，外加沙漠地带良好的视野，站在数百米高的金字塔上咋也能看出上百公里。
可他视力所及却只能看到绿洲之外不远，再往远处，便是灰蒙蒙的一片，而且就连天上的太阳仿佛都是画上去的，最让人感到诧异的是，站这么高，周围居然没有一丝风……亦或是说感觉不到空气有丝毫的流动，仿佛整个空间都是静止的！
“好吧，我承认，你现在这个状态……我们俩加一起也赢不了你，甚至跑都跑不了，不过你此时杀了我，有什么好处呢？”
“杀了敏敏对你有什么好处？”楚向宇给出了理由。
“各为其主罢了……况且我和她没什么交情，不过我们之间和她不同。你可以回想一下，我有很多次对你下手的机会，从入营之前开始，如果我愿意，完全可以让你死的无声无息，可我非但没这么做，反而还帮过你，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楚向宇知道，张擎月指的是击杀马拉特那次，确实，如果不是张擎月冒险相助，自己很有可能被马拉特干掉了，当然，也不排除自己那时就会冒险采取破坏魂名狂化的方式干掉马拉特，但已经发生的事就是事实，楚向宇不喜欢狡辩，于是点头承认。
“既然你承认了，那么说明我们还有交情可攀，我杀了敏敏……嗯，暂时算是我杀了她吧。她是你的同伴，你为她报仇天经地义，我不会仗着这点儿交情向你乞命讨饶，你想杀我，我无力反抗，但在你动手之前我有个建议。”
“说。”楚向宇心里一动，他明显感到张擎月话里有话，但对方表达的太隐晦，他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基于之前的好感，想让他毫不犹豫的直接干掉张擎月，他也有些下不去手。
“也许你不太明白我们此时所处的这个地方是个什么概念，我先跟你解释一下。嗯……简而言之吧，按照某些YY小说里所言，这里是一处破碎空间。”
“破碎空间？”
“对，就是脱离于本世界之外的空间，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这里的时间、空间都是静止的，没有时光流逝，只要内部空间不崩塌，便会永远保持这个状态，这也是下面那些寄生体经历千万年依旧能保持活力的原因。”
楚向宇有些惊骇，心说咱不是都市背景么？怎么变玄幻了……
张擎月继续道：“我的建议很简单，先带我看看这座遗迹，找到神石后，然后说不定我能找到出口，到时候如果是我找到了出口，那么就算是我又救了你一次，以此为交换，一命换一命，咱们之间有什么仇下次再报。”
说罢，张擎月看着楚向宇，眼中除了淡然还是淡然，仿佛认定楚向宇不会拒绝。
果然，楚向宇思考了一下，点头答应道：“可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真没自信找到出口，还是只想找个借口不对张擎月动手，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反正现在不用动手杀她了，这让楚向宇心里没由来的一松。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雄蛇。
雄蛇脸色大变，急声道：“我也提出相同的建议，找到出口……”
“不必了！”
楚向宇瞬间化作一道残影，扑到雄蛇面前一爪挥下，雄蛇大骇之下慌忙抵抗，十余秒后，雄蛇的身体被撕成无数团烂肉，绝对死的透透的，任他再能凝结多少假身，也无济于事了。
然后楚向宇把目光转向张擎月，沉声道：“他已经死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哦，该说的刚才都已经说了啊！我找到出口，你饶我一命。”张擎月笑了下，带头向塔下走去。
楚向宇愣了一下，语气略急：“喂，他都已经死了，你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张擎月摇头：“确实没什么，我有我的苦衷，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楚向宇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了，虽然他十分怀疑张擎月确实有些话没说透。
两人不再搭话，张擎月似乎对这里有些了解，带着楚向宇向西边赶去。
干掉了上百头寄生体后，两人来到了一处硕大的水池边。
水池后是一座造型诡异，规模夸张的神殿，水池边上是数十根矗立的黑色石柱，意义不明，不过楚向宇猜测应该装饰品，类似于华表，应该是一种图腾。
石柱上面布满石雕，形象大多数是人类，但也有一些怪异的，比如某些头颅异化，变成猛兽的，或是身躯异化，变成鸟人的，更有些根本就已经是非人类，只能从某个不显眼的零部件上看出确实还符合人类尺寸的……
楚向宇此时已经有些木了，这座破碎空间内的城市，无疑确实是人类建造的，而且根据造型及材料来看，绝对是历史悠久，但这些浮雕是什么意思？某种神灵崇拜吗？可神灵不都是那些牛逼的魂者吗？魂者怎么会变成这种人兽杂交的品种？
当然，部分魂者确实会由于激发魂力产生一些异化，比如现在的自己，但整体结构却不可能突破人类的性质，比如说肯定长不出翅膀和尾巴来……
可浮雕上的怪物，别说翅膀、尾巴，连脑袋变成章鱼似的触手怪的都有，而且类似这种非人类的，还不在少数。
一时间，楚向宇感觉自己还不容易构建的魂者三观又有些松动……
走上神殿的台阶时，楚向宇终于忍不住了，问张擎月：“我说……你对这地方了解多少？”
张擎月摇头：“不多，只限于一些表面资料，是东大社收买魂盟的叛徒传回来的，具体的也就是整个城市的构造，以及神石的准确位置。”
“那这座城市是谁建造的？魂者吗？”
“是神……神建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