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炮灰聚一起
“我……不知道。”我努力地回忆着燕蓁提到她家人时的只言片语，她从没说起过父母的名字，“我只知道，她有个弟弟叫小斐……好像是，在几年前失踪了……”
“那十有八九就是了！老天爷真牛叉，怎么把咱们这些散在天涯海角的炮灰都聚一块了！原本还想，要是行动失控就告诉对方他们抓错人了，反将一军。就她这身世，万一落在奈温一伙手里，比落在谢云静手里死得更快！”尹争叹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况你处理不了，让你老公联系我，他手里资源也不少，我们相互配合，燕蓁得救的可能会大很多。”
“好。”我现在也不能顾虑燕蓁和凌墨之间的问题了，先把人救回来才是最重要。要是命都没了，其他的就更没意义了。
我尽量把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原本神色各异围桌开会的几个人，表情统一变成了——措手不及。当然，我觉得，凌墨还要加上一条——想要毁灭地球。
好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持续了几秒钟，凌墨的目光变得凌厉又幽深：“行动提前，炫辰跟我一起，阿迟来指挥，其他人按原计划行动。”凌墨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是无奈，“告诉那个警察，我来跟他们配合。”
“好。”只要能救回燕蓁，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她被绑走，我有一半的责任。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能比较权衡，无法拿来做加减乘除。如果燕蓁因此遇害，这个责任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承担。
之前应该是已经商量好了方案，几分钟之后，整个顶层就剩下了我和靳君迟。很快，蒋东和阿正都过来了，然后又陆续来了一些人，他们带着各种设备器材。半小时后，定位和通讯设备开始在原本幽静安适的茶室里运作起来，最大的那扇落地窗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显示屏。
不断有人往来汇报，大多数事情我都听不太明白，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猜测到，行动很顺利但效果似乎不理想。
我蹲在落地窗一边的角落里，看着已经被夜色笼罩的城市。因为霓虹灯的关系，城市的夜晚比白天还要灿烂夺目。有光的地方热闹非凡，如果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又会是怎样一番冷漠绝望呢？我希望燕蓁此时也在有光的地方，就算暂时看不到光，也不要放弃希望。
“一个人蹲在这里做什么……”靳君迟的忙碌告一段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温暖的手掌摩挲着我头顶的发丝，“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么？”
“不该把我的衣服给蓁蓁穿，那件burberry的限量版的风衣辨识度太高，很容易被有心之人作为目标锁定。”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如果是一件大众款的衣服，绑匪肯定会花多一些时间来确定目标，更不会武断至此抓错了人。
“要是凌墨在这里，估计会揍你。给你说了多少次，燕蓁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靳君迟在我脑门上敲了一记爆栗，“我看你还是继续反思吧。”靳君迟塞给我一杯热牛奶，然后回到桌前那一堆器材前面。
“……”我哪里知道他们说的危险是这个，我还以为燕蓁是被凌墨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盯住了，要是知道燕蓁是被这种恐怖级别sss的疯子追捕，我会直接把她锁到保险柜里。
喝了一杯热牛奶，身上暖和了一些，心情也稍微好点。我起身走到靳君迟身边，小声说：“手机给我用一下可以吗？”
靳君迟冲蒋东使了个眼色，蒋东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机：“夫人，您用我的吧，靳总的手机可能有重要的电话进来。”
好吧，我确实蠢毙了。
“用你的没关系吗？”我觉得现在这个状况，蒋东的手机也不能闲置。
“没关系，我还有两个可以用。”蒋东向我示意了一下他的口袋。
“谢谢。”果然是特别助理，手机都比普通助理多。
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吴姨我们今天可能很晚才能回去。
“好的，大小姐。”吴姨接着说，“小小姐和小少爷要跟您说话。”
“麻麻……麻麻……”灵儿马上接过电话，“外公、姨姨和老爷爷都来咱们家了，麻麻和爸爸为什么还不肥家？”
“爸爸妈妈有事情没处理完，晚一点再回家，你跟哥哥要乖乖的，听到没？”
“哦……”小丫头情绪低落下来，“灵宝宝怪怪的……”
“小羽也会乖的。”小羽继续说，“妈妈要早点回来哦。”
想到燕蓁那边现在还状况不明，我的鼻子一阵阵发酸：“好，妈妈会早点回来的。”
“外公要跟妈妈说话。”
“好。”
“小晚？”爸爸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让人分外心安，“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这边没问题。”
“嗯。”我点点头，意识到爸爸根本看不到我，只好说，“我知道了。”
“爸爸做好宵夜等你们回来。”
“嗯，爸爸再见。”
我把电话还给蒋东，看靳君迟没在做事情：“你安排爸爸他们去别墅的？”
“大家在一起比较方便安排，太分散容易被人钻了空挡。”靳君迟捏了下我的脸颊，“地方已经确定，凌墨亲自带人进去了，不会有事的。”
“大概要多久才会有消息？”
靳君迟看了看表：“如果凌墨发挥正常，就不会太久。”
“他……一定会正常发挥吧？”我觉得他们几个人当中，凌墨的状态看起来算是最稳定的。所以我不知道靳君迟为什么对凌墨能‘发挥正常’这么没信心。
“凌墨处理过比现在困难十倍的情况，单从难度上来说，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难。但是，燕蓁在他心里太重要了，这会影响他的判断。换我们任何一个去做，情况可能都要好一些。”靳君迟揉捏着我的手指，“但这是无法避免的，如果被捉去的人是你，我即使知道我自己不是最适合行动的人，也会亲自去。因为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对我们来说更加残忍。”
这种心情我能理解，越是危急的时刻，人就越容易被情感支配，根本没办法在重要的人处于险境时远远看着。就算做不了什么，离得近一些也是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靳君迟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马上拿起手机：“怎么样？”
“要是某人没脑子一热，觉得自己比防爆服还管用，就更完美了。”雷炫辰的声音即使是从电话里传过来，也能听得出十分不满，“下次别让我跟猪头一组，太拉低水准了！”
“分组时你自己没意见，现在就闭嘴。”靳君迟紧绷了一晚上的身体终于逐渐放松下来。
“我哪想的到老大的脑子能退化成这样！”雷炫辰又吐槽了几句，然后才问，“辛野和邵杰那边用不用我去支援？”
“目前不用，你先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我会亲自过去。”靳君迟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你就老老实实待着，负责指挥调度吧，别指望老大了。”雷炫辰的语气十分不屑，“我觉得他可能要使诈，装死博同情之类的……”
“……”靳君迟一时语塞。
“……”我默默望天，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靳君迟又问了其他几个人的情况，我才逐渐弄清楚，邵杰、辛野和云逸寒都往缅越那边去了，只不过邵杰和辛野直逼索吞的老巢，云逸寒联合当地反对索吞家族几股势力围剿他们在明面上的——金邦集团。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靳君迟松了松领带。
“你知道蓁蓁在哪儿吧？”我扯住靳君迟的袖子，“我先让我渐渐她，好不好嘛？”
“别打扰某人‘装死’。”靳君迟让我挽上他的手臂，“你想看凌墨发飙吗？”
“并不想……”凌墨不发飙就很恐怖了好么。
“那就乖乖跟我回家。”
“……”我在心里默默对燕蓁表达了一番歉意，只好跟着靳君迟回家去。
回家后，靳君迟还是很忙，一直在打电话，吃宵夜的时候都没闲着。我不好打扰他，又不知道燕蓁的情况，只好去问尹争。
还好尹争的电话是通的，他很快就接了：“目前无可奉告，什么都别问。”
“……”这是什么情况，我还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电话那头相当安静，尹争停了几分钟才说：“方便的时候，我会联系你。”
“好吧。”我挂了电话才隐隐觉得尹争那边，似乎不太对劲。
“怎么还不睡觉？”靳君迟从卧室的抽屉里拿了个文件夹，拎着我的衣领把我丢到了被子里。
我缩进被子里问：“你不睡吗？”
“想要了？”靳君迟冲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捉起靳君迟的枕头丢向他，“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算你是那个意思，现在也没空。”靳君迟把接住的枕头放好，然后把脸凑过来，咬着我的耳朵低语，“放心，明天会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