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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潘伟扶着紫嫣坐起来,拿过一个靠枕塞在紫嫣的身后,让她做得稳一些,然后抱起儿子放在紫嫣的怀里。

    “宝宝——”紫嫣望着怀里的孩子,轻轻地抚摸着儿子那肉嘟嘟的小脸,“谢谢你儿子,谢谢你让妈妈的生命变得如此完美、丰富、幸福……”

    “生命的延续是多么神奇,多么美丽,多么温暖。”袁梦看着眼前的情景,由衷地赞叹着。

    “是啊——”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感染了,都沉浸在深深的幸福之中。

    “妈妈——我一定会把我的孩子好好的养大,等他当大了,和我一起,孝敬您,孝敬爸,孝敬爷爷……孝敬所有的人……”

    “嗯——”大家全都流着泪幸福地笑了。

    “梁阿姨——”一个月后,紫嫣的宝宝满月了,新年也快到了,亲朋好友们在接到袁梦的邀请后,也相继赶到了,“快进来,冷不冷啊?”

    “不冷不冷!”刚进屋,梁爽就看到了紫嫣怀里的宝宝,“天哪,这就是大重孙子吧?真可爱!”

    “嗷噢——”紫嫣的儿子也不眼生,盯着梁爽看了一会,张开嘴就笑了,惹得一屋子人都跟着笑起来。

    “人都来齐了吧?”袁梦的妈妈看着屋子里的人,我得看看多少人,也好去超市置办过年的东西啊。”

    “唉——”张闯长叹一声,遗憾地说,“要是妈妈也能来就好了,也不知道大舅现在的病怎么样了。大山里面也没信号,这电话也打不通……”

    听到张闯的话,看到张闯失落的样子,大家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张扬看了看梁宇轩,又看了看袁梦和妹妹张娟,用目光征求着大家的意见,大家用目光交流了一会,都超张扬用力地点了点头,张扬把目光转向父亲,张国栋知道张扬的意思,他迟疑了一会,看着梁爽,梁爽会意地点了点头,张国栋收回目光,朝张扬肯定地定了点头。张扬知道了大家的心思,站起来,干咳了两声,走到张闯的身边,“哥——你跟我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儿啊?说呗。”张闯见大家的情绪受了他的影响,赶紧调整自己的情绪,“哎——大家这是干什么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只是想到我们都聚齐了,只缺妈妈一个人,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妈——”张娟控制不住哭起来,“妈妈——”

    “你来哥——”张扬拉住张闯的一只手,朝卧室走去,梁宇轩见了,也赶紧站起来,紧走几步,拉住张闯的两一只手,兄弟三人走进了卧室,梁宇轩回手关上了房门。

    “哥——坐——”兄弟三个坐并排坐在床上。

    “干嘛啊?什么情况?你们这一大一小哥俩想干啥?咋这么严肃呢?”张闯疑惑地看看张扬,又看看梁宇轩。

    “哥——”张扬哭了,“妈在你做手术之前已经走了,是车祸,而且还患有肝癌,医生说,发现的时候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了,即使没有车祸,妈妈的日子也不会很长了……”

    “什么?老弟。你说啥呢?你是不是糊涂了……”张闯怎么能够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呢,“我手术前后,还和妈妈通了电话,妈妈的声音我听得真真儿的……”尽管张闯不相信弟弟说的话,眼泪还是流下来,“我不相信,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张闯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梁宇轩,“大哥——”

    张闯多么希望梁宇轩能够突然笑着说,“哈哈哈……你上当了,我们逗你玩呢!”可是梁宇轩躲闪着他大的目光,把脸扭向一边,难过地流着泪。

    “大儿子——想妈了吧?”张扬站起来,从一个背包里拿出了一台小型录音机,他坐在张闯的身边,轻轻地按下了播放键,随即妈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妈就知道你准得想我,妈啊也想你了……”录音机里,妈妈的声音慈祥而悠远,”大儿子啊,放心,妈啊啥事都没有,就是受了点皮外伤,早好了,妈啊就不出院,妈得让他们给妈一个说法……等他们处理完了,给咱们一个满意的结果,妈就出院了,出了院妈就去看你,你要听话,好好养病,记住没……”

    “不可能——不可能——”张闯痛苦地塞住了耳朵。

    “大儿子-——你舅妈来电话了,说你大舅啊这些日子不太好,希望我能回去一趟……”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王静的那泣血的叮咛依然在回响!

    “大儿子——要是你大舅突然有个急信儿,妈可能来不及去看你了,你也知道,你大舅和你舅妈住的那个憋死牛的大山沟,电话也没个信号,那时候啊妈妈可能就不能随时接你电话了,但是你一定要乖,要听话,要好好养病,妈就盼着啊,你能早点做手术,等你恢复好了,就回来看看妈,让妈也看看你健健康康的样子,妈就放心了……记住没?”

    “妈妈——”张闯抓起录音机,紧紧地抱在怀里,放声痛哭,“妈———”这一声妈喊得撕心裂肺,直喊得所有人都泪如雨下。

    “哥——”张娟推开门扑进来,梁宇轩扶起张闯,张闯哀嚎一声,扑进梁宇轩的怀里,“大哥——为什么?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不让我送妈妈最后一程啊?”

    “二弟——”

    “哥——”

    一时间,张闯,张扬,张娟,梁宇轩兄妹四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妈妈走的时候痛苦吗?”第二天,大家分别乘坐几台车赶往殡仪馆去看望王静,坐在车里,张闯询问着妈妈离开时的情况。

    “不痛苦,妈妈走得很安详,而且妈妈打扮的也很漂亮,脸上还带着幸福的微笑……”张扬叹了口气望着窗外,”当时梁宇轩大哥已经答应给你捐肾,妈妈知道你生命无忧,就再无牵挂,幸福地离开了……”张扬哽咽着,泪水撒了一路。

    “妈——”听着弟弟的叙述,张闯的泪水在脸上奔流着,他把紧攥的拳头放在嘴上,不停滴用牙啃咬着,竭力地控制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妈——”心里无数次地呼唤着妈妈,泪眼模糊了窗外的一切。

    “哥——这就是妈妈的骨灰。”张扬小心翼翼地取下妈妈的骨灰盒轻轻地放在张闯的怀里,“你抱抱妈吧!”

    “让我单独和妈妈呆一会行吗?”张闯目光里满是乞求。看到张闯的样子,大家万分担心,又百般无奈,只能默默地走出了存放骨灰的大厅。

    “妈——”张闯怀抱着妈妈的骨灰,一声泣血的呼唤,跪倒在地上,泪水肆虐,奔流不息,“妈——”那一声呼唤,直穿破碗里长空,传到了九霄云外。

    往事历历在目

    大儿子——从今天开始你就上学了!到了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给弟弟妹妹做个榜样!

    大儿子——你考了第一名,你太厉害了!

    大儿子——不怕啊,等你爸醒了酒就好了!

    大儿子——明天你就要结婚了,妈高兴!大儿子啊,这结了婚啊,你就有家了,就不能由着性子来了。明天那个和你结婚的女孩,她就要陪你一辈子,你要知道疼惜她……

    大儿子——这有了孩子啊,你这身上啊就又多了一份责任了,别成天只忙着工作,你媳妇啊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下了班早点回家,帮着你媳妇做做饭,洗洗衣服啥地……

    大儿子——咱不怕啊,等妈这颗肾给你移植上,就啥事都没有了!

    大儿子——咱不说那感谢的话,我是谁啊?我是你妈妈啊!这当妈的啊,为孩子做啥都是心甘情愿的,哪怕就是要妈妈这条命,妈啊都不带眨巴眼睛的……

    大儿子——是不是想妈妈了……

    大儿子——妈知道,你的手术特别的成功,好——好啊!妈妈在天上啊都看着呢。妈高兴啊……

    “妈妈——”张闯深情地抚摸着骨灰盒上妈妈的照片,“妈——你在那边生活的好吗?您辛辛苦苦一辈子,去了另一个世界,就不要在劳累了,和奶奶爷爷奶奶好好生活,好好享福,您一定遇到梅丽了吧,还有你那过早离开的大孙子,你一定要找到他们,然后,你们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张闯喃喃自语,“妈——儿子不孝啊,我一直都很努力,一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你接出来享福,可是,一直到您离开,我都没有做到啊!儿子无能啊妈妈!”

    “哥——”张闯就这样抱着妈妈的骨灰盒,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个,喃喃地和妈妈说着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轻轻地走了进来,张扬试探着从张闯的怀里接过妈妈的骨灰,“妈妈辛苦了一辈子,让妈妈好好的休息吧!”

    张扬把妈妈的骨灰安放好,和梁宇轩一起把张闯搀扶起来,大家恭恭敬敬地面对王静站好。

    “妈——”张扬哽咽难言,“您好吗?我们大家来看您了!”一时间,大家全都小声地抽泣起来,“妈——我二哥的手术成功了,而且恢复的特别好,过了年就能上班了。还有紫嫣给你生了个八斤八两的大胖重孙子,孩子太小,今天没给您抱来,等他再大一些,就让紫嫣带他来给您磕头……您老就放心吧!”

    “妈——您放心吧!”张娟流着泪凝视这妈妈的照片,“我们大家都很好,念祖和梁旭都上了大学,娜娜也考上了重点初中……”

    “他妈——”张国栋泪眼满眶,“好好歇歇吧!挨了一辈子累,你的这份恩情我张国栋搁在心里了,来生,当牛做马报答你。”

    “妹妹——”梁爽泪流满面,“你安息吧!我会好好照顾国栋的,等过了年,我和国栋就陪着你回老家……”

    “奶奶——”念祖哭着叙述着对奶奶的思念,“奶奶——我好想你啊!姐姐家的孩子太小,姐姐今天没有来 ,我替姐姐给你敬礼了……”

    返回的路上,气氛异常压抑,大家都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一路上默默的流泪,没有一个人说话。

    慢慢的,春节临近了,大家的情绪也慢慢地好了起来,里里外外地忙着布置,购置过年的用品,年味越来越浓,已经零星能听到放鞭炮的声音了。

    “大哥——”一天,张闯和梁宇轩商议,“你看,梁阿姨和我爸爸这对有情人都苦苦地等待了一辈子了,现在我妈妈不在了,咱们是不是也给两位老人简单地举行个仪式,把两位老人的事儿给办了。

    “嗯——二弟,我这两天也正琢磨找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呢。”梁宇轩看了张闯一眼,“两位老人错过了一辈子,现在已经到了古稀之年,来日不多,我们当晚辈的应该早点帮着两位老人完成心愿。”

    “行——那就这么定了。”张闯和梁宇轩不谋而合,“抽时间我们征求一下老人的意见,了解一下他们的想法,如果老人想要在我身边,我们就在我们附近吗、给她们买一套两居室,要是老人想要回老家去,那我们来年争蓉来家把老房子翻盖一下……”

    “好——我没有意见,那咱们就分头着手准备吧。”

    又是筹备过年,又是筹备两位老人的婚事,一时间大家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一转眼新年就到了。

    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挤过来挤过去地在选购着年货:各式各样的灯笼、红红火火的对联,千姿百态的花树……让人眼花缭;“嘭——”鞭炮声此起彼伏;人们脸上绽放着笑容,互相问候着,祝愿着,笑声传出很远很远。

    张闯家更是热闹非凡,一家人忙的不可开交。

    “紫嫣——快再看看菜谱,是不是6个热的?”袁梦妈妈忙的满头大汗。

    “哎——”紫嫣赶紧放下孩子,拿起菜单,大声地读起来,“年年有余、可乐排骨、大(鸡)吉大利、红红火火(清蒸大虾)、团团圆圆(四喜丸子)、蒸蒸日上(蒜蓉粉丝蒸墨鱼卷)。对不对姥姥?一、二、三、四、五、六,正好六个。”

    “好——六六大顺。哈哈哈……”一家人笑的合不拢嘴。

    “饭好了——上菜!”袁梦姥姥一声令下,大家一起动手,不一会,一盘盘,一碗碗的美食就盘满了一大桌子。

    “张闯——开始吧。”袁梦看着张闯。

    “不——今年和往年不一样,虽然是在咱家,可是今年咱们有大哥在,这开场啊一定得由大哥张罗才对。”张闯微笑着看着梁宇轩,”大哥——咱开始吧。”

    “好——”梁宇轩没有推辞,他站来起来,看着大家,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容,“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我就不推辞了,站在这,有咱们的长辈,也有咱们的晚辈,可以说,这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幸福,最激动。最温暖的一个新年。”

    梁宇轩把脸扭向一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望着大家,他声音哽咽,“在我四十多年的人生里,父爱是缺失的,每当我看到别的小朋友被爸爸拉在手里,抱在怀里,你们知道吗?我是多么的羡慕,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多少次我是从梦中哭醒的,当我受了欺负,当我被老师指责为什么我的爸爸从来也不出席家长会的时候,你们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无助,我是多么的盼望爸爸能出现在我的身边……那时候妈妈不说,我也不敢问,就这样,我和妈妈相依为命地走过了四十多年……”

    梁宇轩几度哽咽难言,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潸然泪下。

    “不过现在好了,从我来到这个大家庭那天起,我每时每刻都被浓浓的亲情包围着,温暖着,我这心里面每天都流淌着幸福、快乐……我不但找到了爸爸,还拥有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大侄子,大侄女,更让我兴奋地是,我竟然有了大孙子,我竟然还做了爷爷……哈哈哈……”梁宇轩望着大家,挂着面连的泪水,发自内心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泪水奔流在每个人的脸上,大家流着泪,全都幸福地笑起来。

    “啥都不说了,好啊!真好啊!”梁宇轩端起了酒杯,“爸爸——妈妈——经历了大半辈子的思念分别之苦,今天您二老总算是达成所愿,总算是走到一起了,我也和您大孙子也总算是认祖归宗了,我代表全家,祝愿您二老晚年幸福,再不分离!”

    一家人全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爸——妈——”张闯站起来,他目光里满是感激地望着每一个让你,“我张闯这辈子何德何能,我张床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修来这辈子的福分,才能遇到你们,才能和你们成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妈妈她切除一颗肾延续了我十二年的生命,现在……”张闯几度哽咽着停下里,“现在大哥又给了我一颗肾,这恩情——这恩情——我张闯该怎样才能报答啊!”说完,张闯后退几步扑通跪倒在大家面前。

    孩子——

    二弟——

    哥——

    爸爸——

    老公——

    ……

    大家赶紧站起来,扶起张闯,兄妹四人再次紧紧相拥。

    “爸爸——”念祖拉着梁旭走过来,扑进了张闯的怀里。

    “孩子——”张闯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紧紧地拥进怀里。

    “爸爸——”念祖动情地望着大家,“以前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现在有伯伯、叔叔、姑姑、妈妈、婶婶和大娘,以后您还有我,还有我旭哥哥,您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们都不会放弃您不管的……”

    “还有我——”这时,潘伟和紫嫣抱着他们的小宝贝走到张闯的身边,“爸爸——您看,往后您还会再有小外孙,不久的将来,你还会有孙子,重孙子……子子孙孙,延绵不断,我们血脉想通,我们永永远远会守护着您,守护着这个家,守护着这份血脉亲情!”

    “好——好——”张闯流着泪笑了,张国栋流着泪笑了,梁宇轩流着泪笑了,所有的人紧紧相拥,幸福的泪水在脸上尽情滴奔流,所有人紧紧地相拥着,开怀大笑……

    我喜欢一回家就有暖洋洋的灯光在等待,

    我喜欢一起床就看到大家微笑的脸庞,

    我喜欢一出门就为了家人和自己的理想打拼,

    我喜欢一家人心朝着同一个方向眺望。哦!

    我喜欢快乐时马上就想要和你一起分享,

    我喜欢受伤时就想起你们温暖的怀抱,

    我喜欢生气时就想到你们永远包容多么伟大,

    我喜欢旅行时为你把美好记忆带回家。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缘才能相聚,

    有心才会珍惜,

    何必让满天乌云遮住眼睛。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

    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我喜欢一回家就把乱糟糟的心情都忘掉,

    我喜欢一起床就带给大家微笑的脸庞,

    我喜欢一出门就为了个人和世界的美好打拼,

    我喜欢一家人梦朝着同一个方向创造。哦!

    当别人快乐时好像是自己获得幸福一样,

    当别人受伤时我愿意敞开最真的怀抱,

    当别人生气时告诉他就算观念不同不必激动,

    当别人需要时我一定卷起袖子帮助他。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缘才能相聚,有心才会珍惜,

    何必让满天乌云遮住眼睛。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

    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处处为你忧心,一直最忧我情,

    请你相信这份感情值得感激,哦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缘才能相聚,有心才会珍惜,

    何必让满天乌云遮住眼睛。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

    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新年过后,张闯恢复健康后重新走上工作岗位,张国栋携梁爽带着王静的骨灰,返回黑龙江老家,过起了美好的田园生活,从此相守,再无分离。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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