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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礼物

    直到厂方说了一句:“我们去酒-店吃饭。”他才完全从海外神游中拉回现实。

    阿涛婉拒了他们的招待,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往永康方向去。

    至于司机,早就被他打发回义乌。

    这个夜晚是属于他们的,谁也不能来打扰。

    在韩式饭店里吃完煲仔饭,走上西津桥,看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永康,因为有了这几座古桥,绽放出与众不同的光彩。

    “知道西津桥的故事吗?”

    “不知道。”荷花摇摇头,一脸不屑地问,“不会是什么仙女下凡之类的吧。”

    “当然不是,哪里像你们北方人那么俗,一座山也能整出个神话故事来。”

    “那叫想象力丰富,你们这些蛮夷之地,夜郎自大,思想狭隘,只知道埋头赚钱,锱铢必较……”一连串用了个贬义词,他才有占了上风的优越感。

    结果,故事没说成,倒成了北方人和南方人优越性的争执比较,直到两个人吵的口干舌燥,气火攻心,才恍然大悟,连声大叫‘可惜’,浪费了那么多可以相互温存的美妙时光。

    陌生的人,陌生的街头,陌生的城市,两个人渐渐大了胆子,椅了半天的双手开始放到了一起,然后sh体也越靠越近,慢慢黏贴在了一起。

    夜风有点冷,但是他们不愿回去,只希望能在这一刻让时间完全凝结。

    “想吃烧烤了。”刚才的韩式煲仔饭只够填满胃的底部,荷花砸吧砸吧嘴,想象羊ru串的香美味。

    “我们到那里去吃吧。”阿涛指指超市旁边的摊点,拉着荷花迅速往桥头走,他们的打扮和穿着在这个略显古朴的城市,映衬的特别显眼,不少路人侧头朝他们张望,然后四处寻找以确定摄影机的存在。

    沿着永康河往前走,在一个大型超市前,他们再度看到了曾经在西安玩过的一个游戏:男女朋友一起上台玩游戏,游戏胜者可以得到丰盛的奖品。

    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唯有那彼此信任的眼神,告诉对方:“我们上台去。”

    他们的出现引起好一阵鼓噪声,只是荷花已非当年的不点,阿涛背起他玩踩气球游戏时,明显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涛,我下来吧。”他心疼地擦拭他额上的汗水,第一次不满于自己的身高。

    “不,我要补上那一年没有得到的礼物。”

    虽然阿涛很卖力地得到了冠军,但他们和六年前得到了同样的结果,主持人以他们是男男组合为由,剥夺了他们获奖的权利。

    即使是现在这种算比较开通的人文风气下,他们的恋qig依然只属于黑暗的角落。

    回到预定好的宾馆,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两个人连拖带拉地闹进浴室,两年不见,身体和心理已经产生了莫大的距离感,面对彼此的尴尬笑脸,他们同时变得十分拘谨。

    “你先洗吧。”荷花有些害-sa地想走出门,却被身后一只手拽住了sh体。

    “一起吧。”

    一起吧——这三个字,似有回声不停地在他心里回响,他们从浴室‘一起’到暖暖的被窝,被子和sh体同时被搅的乱七八糟,缠-绵,悸-动……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喂。”阿涛调整好呼吸,接听ru球的电话。

    “今天谈的怎么样?”

    阿涛捏捏荷花柔顺的肌肤,轻笑道:“还不错,找了两家。”

    “老王他一个人回来,我还吓了一跳,你们在武义?”

    “没有,在永康。”如果被ru球看到他们现在的姿势,一定立马气绝而亡。

    “荷花呢?”ru球问的很谨慎,“给他打电话,关机了,他房间电话号码是多少?”

    “他今天很累,好像有点感冒,刚才吃了点药,就睡下了。”他不知不觉就撒了一个谎,他应该趁现在把所有该说的都跟ru球说清楚,但是,话刚涌到嘴边,就被ru球在临出发前说的‘相信’那两个字所扼住,ru球是他二十几年来最铁的兄弟,他不能因为感qig问题与他翻脸不认人。

    “哦,跟他说一声,要注意sh体,还有,我给他买了一对耳环,祝他明天生日快乐。”

    生日?阿涛的sh子一软,整个人趴在荷花上面,在发出羞人的声音之前,他迅即挂断了电话。

    荷花被冲击地大叫起来,下-sh疼的直让他呲牙咧嘴。

    “对不起。”阿涛把他抱在怀里,一边亲吻一边道歉,“明天是你生日?我记得你的生日是七月十七。”

    “十一月二日是我的重生日。”荷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听到ru球黯淡的声音,他越发觉得自己欠了他很多,其实,ru球除了偶尔打他羞-辱他之外,其他时候都是挖心掏肺地对他好,“我没想到他看过我的日记,十一月二号,这一天,是我确定自己爱上了你的重要日子,所以每一年,我都会一个人去吃一块蛋糕,庆祝我们的爱qig又长了一岁。”

    “你……”阿涛哽咽了,止左面的嗔怪之言,“明天,我们一起去庆祝。”

    他们的爱qig满打满算六周岁,荷花兴致勃勃地在蛋糕上插了六根蜡烛,然后用撒娇的口气摊手要礼物:“阿涛,礼物。”他的眉梢略略翘起,眼角洋溢着调皮的笑容,黑眸散发出来的视线跟随对面男人忽上忽下的礼盒,仿佛染了红霞的透亮湖泊。

    阿涛指指面颊,示意他先主动献一个吻。

    “你从哪里学来的招数,记得你以前老是一副拽拽的模样,好像全世界就你是老大。”虽然嘴里唠唠叨叨地埋怨抗-拒,行动上还是很服帖地给了他一个吻。

    “我都被你说成老油条了。”阿涛故意叹了一口气,神秘兮兮地对他说,“猜猜看,里面是什么?”

    “耳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心中的答案,就像ru球一样,很多人都以为他十分钟爱耳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阿涛喜欢着,所以才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这个疼痛以后却能带来美丽的东西。

    阿涛摇摇头。

    不是耳环,莫非——

    荷花修长的手指迅速落在嘴边,用以挡住所有的惊讶和不安,戒指吗?是戒指吗?锦盒的大只够盛起戒指和耳环——“是戒指吗?”声音透过手指的缝隙咿咿呜呜地爬出来,在的包厢里嬉戏游走,直到完全消失,最后变成可怕的死寂。

    “嗯。”阿涛打开锦盒,心翼翼地为他戴到中指上。

    荷花平时也爱戴戒指,是他十几二十快淘来的地摊货,他喜欢在无名指和指上分别戴上一个,但那两个在他认为代表孤独的戒指终于要被这枚至关重要的‘求婚’戒指所取代了,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也让他十分的欢欣雀跃。

    “怎么办?怎么办……”荷花一面在沙发上打滚,一面嘴里叨叨着,直到脑袋上挨了阿涛好几记,才满面通红地抬起头。

    “你在干嘛?”

    “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控制不住。”

    “笨蛋。”阿涛给他切了一块蛋糕,拉他起身,“吃蛋糕了,让你的心脏降降温。”

    “我想去洗冷水澡。”

    “去吧,不拦你。”

    我们要把这些告诉肉球吗?——冷静下来之后,荷花呢诺了几次都想跟阿涛提这个问题,还有他要跟郭凌结婚的大事,又该怎么解决,想到这些,他的头立刻变成两个大。

    即使没有阿涛的这次‘求婚’行动,他也想冲个冷水澡,以平复杂乱到无以平复的qig绪。

    肆无忌惮冲冷水澡的后果就是得了严重的感冒,这也刚好附合阿涛对ru球撒的谎,所以回到义乌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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