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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举步维艰

    两个人的时候,多少外界的风雨都能接受,唯独在父母这件事上,他们举步维艰。

    退后一步,伤害他和阿涛,上前一步,则会伤害两个老人。

    “又躲在书房。”

    身后传来阿涛埋怨的声音,转过头,瞥见阿涛没有精神气的眼神,顿时觉得心疼。

    “遇到以前的校花了,说了几句,就是上次你看过我和她对话内容的那个,现在离婚了,听说过的还不错,对了,”他忽然想起郭父叫阿涛回房那一茬,心翼翼地问,“爸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生意上的事。”阿涛轻描淡写地说。

    “骗鬼的把戏?不要每次把我当傻瓜耍。”

    “你还鬼吗?鬼灵精怪,什么事瞒得了你。”这家伙吃炸药了,一来就脾气那么冲,阿涛气恼地站在他身后,故意与他保持几步路的距离。

    行,看在校花称呼他一声开的份上,他权当没听见。

    而且是凤仪的警告,他不想因此破坏阿涛和家人的关系,在这件事情上,大家一定都很难做。

    说不定,阿涛在看不见的地方比自己承受的还要多。

    本来还心平气和地想着要出对策的两个人,到最后却在如何去婚礼的问题上吵了起来,安静的夜晚,只要有人经过廊道,就能听见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争吵。

    肉球很晚才过来,站在外面,朝对面的凤仪无奈地解释:“伯母,别介意,他们第一次这个样子。”

    郭父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对这个结局颇为满意,只是他不知道,阿涛即使不爱荷花这个男人,以后爱上的,还会是个男人。

    “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想跟你吵。”阿涛走出书房,气呼呼地回到卧室。

    荷花仰头盯着天花板,心里暗自流泪,妈,现在你应该满意了吧。

    他从抽屉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张名片,是在横店客串时的导演给的,他在书桌前徘徊了好几次,终于鼓起勇气给了他一个电话。

    运气还算好,导演正准备休息,接到他的电话颇为意外。

    “是你,上次怎么没来?我还在可惜呢,你的相貌,即使娱乐圈也未必能找出几个。”导演对他大加赞赏,根本没有阿涛所说的因为他迟到没去而在生他的气。

    “我就是年纪大了点。”

    “这算什么!潘迎紫还是三十几岁出道呢,还有林志玲,不都三十八了。”

    “我又怎么比的上他们。”而且拿来做比较的都是些搔-首弄-姿的女人,让他颇为不爽,“导演,明天有空吗,我到横店找你。”

    “好,就晚上吧。”

    “晚上?”他还得去参加郭凌的婚礼,深思熟虑了半刻,终于做了一个决断,“八点以后,八点之前我得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不过赶到你那里可能要十点钟左右了。”

    “没关系,我在上次的宾馆,应该还记得号码吧。”

    荷花走下大巴,盯着车窗外各式各样的名贵轿车,在车海中寻找熟悉的黑色轿车,从昨日起,他和阿涛就处于僵持状态,他执意要坐郭凌派来的大巴去参加婚礼,而阿涛,觉得即使两个人不能在公开诚有亲昵举动,亦不希望两个人生疏到这种地步,何必非得一前一后地走进婚礼现场。

    ——昨夜的争吵即源于此。

    婚礼现场分外热闹,阿涛和郭伯父伯母被安排在亲友一桌,而他却被郭凌安排于她同学的一桌,郭凌的同学多数是本地高中时候的,所以一桌子里的人,除了肉球,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

    他从一群人的暧昧视线中转过头,偷偷瞥了阿涛几眼,看见他在郭伯父耳边说了什么话,起身朝他们这桌走过来。

    “哇,帅哥过来了。”几位女同学兴奋地调侃,各自迅速地整理衣物和头发。

    “喂、喂……我们就不是帅哥了。”肉球跟另外一位长相抱歉的男生不满地抱怨,对于这些见色忘义的女人破不满。

    “子淇,你也变帅了不少,不过,比起阿涛,还有一段距离要走,”说到一半,女人朝荷花眨眨眼,转头问肉球,“他也挺帅,是谁啊?郭凌的同学。”

    “嗯,大学同学。”

    “那他也是读外院的?”

    “是,而且同个专业。”

    “长的不错,哪里人啊?做什么的?”女人喋喋不休地询问荷花的底细,殊不知身后传来阿涛铿锵有力的声音,措手不及地转过身。

    “洛阳人,孤儿院出身,我们公司的产品监制,年薪四万。”阿涛坐进他们这一桌的唯一一个座位,若有深意地扫了荷花一眼,得意洋洋地再补上一句,“各位对他还有兴趣吗?”

    “河南的呀!”

    “孤儿院的?”

    “年薪只有四万!”

    女人们声嘀咕,看其他几位女人的脸色,恐怕一个个全打消了要郭凌为她们牵线做媒的打算。

    哼——女人啊,真虚荣——在座的四个男人全哼哼出一鼻子气。

    幸好,这样倒为自己省去了不少麻烦,荷花虽然对于几个女人的态度满不在乎,却无法忽略阿涛对自己鄙夷的态度——说不定,在他心里,也给自己贴上了不少地域的标签。

    音乐忽然变成了耳熟能详的《结婚进行曲》,司仪走上台,说了一番祝福的语言,迎接新郎新娘入场。

    郭凌很漂亮,而新郎,却并没有他预料的帅气,腆着一个啤酒肚,油光满面,一看就是典型的暴发户。

    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拍掌,疯了似的,不停地拍,这一刻,是他幻想了许久的情景,因为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站在阿涛身边,两个人着新郎服,携手走向未来。

    这话,怎么听着像励志三部曲。

    他坐下来的时候,正好对上阿涛的眼睛,于是有些尴尬地迅速转过脸,闷声开始吃盘子里的鸡肉。

    宴会结束,阿涛被一群女人围在中央,不要以为这种年纪的女人没有花痴,只要有美男存在,就有蜂拥而至的女人。郭凌的婚礼变成了他的相亲大会,真是让某个被人鄙弃的家伙气绝,本来还积存在心底的愧疚感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没有和任何人告别,一头钻进了漆黑的夜幕。

    他到银行里把这个月发的工资全取了出来,除去包红包和花去的一些钱,还剩两千五左右,他招了一辆出租车,花了将近一千块出血的价格,一面喊心疼,一面蠢笨的被人杀猪一样地宰杀,一路上,司机热络地不像话,他好心地没有拒绝他的啰嗦,左耳进,右耳出,偶尔敷衍地说上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司机也不在意,一直唠叨到东磁大厦门口。

    “先生果然是有钱人。”司机啧啧赞叹,“我们东阳的四星级酒店,很多大明星来拍戏都住这。”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下来。”

    “行,趁这回,我去吃点晚饭。”

    荷花不想再和司机唠嗑,按照上次导演吩咐的房间号找,刚到大厅二层,就听见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看着画面上活蹦乱跳的老公俩字,他狠狠心,想挂上,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我在东磁,你给我出来。”

    “你怎么找那去了,我在商贸区闲逛,等会再回去。”

    “三楼护栏上穿白色大衣的人是谁?如果这个特点不够明确,他左耳上还戴了一个钻石耳钉,后脑一根马尾辫,手上抓了一个银白色滑盖手机。”

    荷花转过身,即看见一楼大厅门口处站了一个人,颀长的身影,穿着和自己的白色大衣相匹配的黑色长款大衣——他现在才发现阿涛今天跟自己穿的是情侣装,同样的耳钻,同款式的大衣,同样的靴子,还有同款式的裤子和项链。

    他从来没有在掩饰他们俩人的关系,反倒自己,好像因为凤仪,一切都变得畏首畏尾。

    但——幸福——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成全了他们两个,世界上还有更多为自己伤心和痛苦的人。

    “下来。”阿涛还在跟他对峙,他们两个人的奇怪举动,已经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

    “下去就下去。”他走下楼,转头凝望三楼时,竟然看见了导演的身影。导演朝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定,但还是不死心地朝他比比手指,希望有机会,还能再接到他的电话。

    “我还以为他对你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阿涛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生拉硬拽地拖进轿车。

    “这世上就你一个好人。”荷花数落了他几句,给司机师傅打了一个电话通报自己的状况。

    “不是还有你这个大好人吗?”

    “对不起,我戴不起你给的高帽,”荷花瘪瘪嘴,继续唠叨,“我是外地佬,工资低,出身差,不像某些人,是高贵公子哥,风流倜傥的开,迷死男人又迷死女人……”

    阿涛停留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狠狠地缩到一处,行驶出半里路,将车停在路边上,然后才转过头,看着他手舞足蹈地叙述他的罪状。

    “干嘛停车?”

    “下次去考个驾照,让你试试一边开车一边跟人吵架的滋味。”

    荷花低下头,不吭不语地盯着车窗外漆黑的山林,心里升起一股寂寥之感。

    记得自己从西安坐火车来杭州的时候,一路上都是黑漆漆的山石,空旷而又寂寥,偏偏在这种一望无际的地方,星星点点地缀了十几盏黄灿灿的灯,灯光下包裹了几个劳累了一天的人影,让人无法也不敢深入地想象他们的生活状况。

    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像个黑洞,一直吸引着自己,没办法笑逐颜开地和阿涛对谈。

    “阿涛,我们分手吧。”这是第一次,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主动提分手。

    是的,恋人之间不要轻易提分手,因为这会给情感带来无法磨灭的冲击力。

    有种伤痕,一旦裂开过,就很难再缝上,即使勉强缝上,也会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

    分手,非他所愿。

    但他,无法停止心中疯狂的想法,不,或许是冷静的,冷静到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这句话是从自己口里跳脱而出的。

    “你是在开玩笑的吗?我承认我不该在婚礼上说那种话,但也是为了阻止那些女人对你有什么行动,分手,我们都经历了那么多,分手两个字,亏你说的出来。”阿涛不可置信地望着荷花冷静的脸,仿佛坐在旁边的是个陌生到才第一次见面的人。

    “00年到010年,七年了,虽然,中间有过一年多时间的分离,满打满算,差不多已经到了情感倦怠期了,你对我累了,我也对你累了,没有婚约的约束,也没有孩替我们维系情感,我们这种关系,迟早会因某个人的背叛而结束,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你,就是我,还不如趁我们还相爱的时候,给彼此留一个美好的回忆。”

    阿涛抬起手指,连续不断地在他胸口戳点着,字斟句酌地吐出一个一个字:“你——这里——不会——疼吗?你——这里——装了什么东西?”

    疼,当然会,像蝎子抓着,钉子戳着,矛头顶着,疼,都快疼的让人喘不过气,但一想到凤仪的脸,似乎一切的疼痛都值得。

    阿涛放下手指,僵直了身子,目视前方:“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知道我自己现在的想法,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会伤害多少人,我都想跟你在一起,我承认,老爸确实劝我跟女人结婚,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即使你真的跟我分手,我也不会勉强自己去娶一个女人,如果你是因为今晚我那番话受到了伤害,我向你道歉,如果你是因为某些不明不白的原因要说分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转过头,眼神中依然透露出认真和倔强,步步紧逼地问,“是不是妈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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