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低调
被叫作刚的人愣了好一会，终于忍出了他：“阿涛。”
“去哪呢？上来啊。”
“去城里买点年货。”他不客气地带着身边的女人钻进车后座，没敢仔细看清楚荷花的样貌，问，“你女朋友？”
“不是，我是他弟弟。”荷花转过头，粗重而有磁性的嗓音吓了刚一大跳。
“哇噻，留着长头发，我还以为是女的。”刚拍拍阿涛的肩膀，不解地问，“我记得你就一哥哥啊，怎么多了一个弟弟。”
家里的事情要解释清楚，得花一大把时间，阿涛懒得长篇大论地说，只能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你记错了吧。”
“或许吧，你这家伙以前就挺神秘。”刚仔细打量了车内的环境，“这车不错，多少钱？”
阿涛报了车价，一边开车一边问他：“边上的是嫂子么？”
“嗯！阿涛，你发达了，高档车开开。”
“没有，代步工具而已。”
“我连最低档的代步工具都买不起。”
“我家老公没能耐，没办法。”女人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倒是刚却一点不在意，“就等旧村改造分一点钱。阿涛，你户口还是农村的吗，可以分几十万。”
“不是，高中时候户口就转到杭州了。”想到户口的事，他就想起要把荷花的户口从洛阳那边迁过来，最近一直忙，倒是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那就可惜了。”刚拍拍大腿，女人瞬间觉得扳回一局，眉开眼笑地炫耀，“我们家有好几口人，到时候几百万是不成问题，可以买辆比这个好点的车。”
荷花无奈地托着腮帮，这几天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女人，但虚荣这一点好像并没有什么分别，男人爱吹牛，女人爱虚荣，唉，真是千古改不了的毛病。
“你懂什么，到时候还要花钱盖房子，像我们这样的，只会越改越穷，我看义乌市场呐，差不多处于饱和状态，偏偏东阳那边又模仿我们开个国际品城，房租什么的又比义乌便宜，以后租房子的生意也不会好做。”刚在后面唠叨了一会，阿涛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荷花更是听不懂其中的端倪，所以竟让话题空了下来，掀起话端的主人不得不转移话题，询问他，“阿涛，你最近在做什么？”
“我，做生意啊！”
“什么生意，如果好做，让我也入一股。”
“趣味电话。”
“你是说在电视上广告播的很凶的那个。”
“嗯。”
“你做代理吗？”
“不是，我们自己生产。”
“义乌好像就一家吧。”
“对！”
刚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上了嘴，他老婆更是羞愧难当，刚才的炫耀一瞬之间被阿涛的光芒掩盖，鲁班门前弄大斧，这就是他们刚才的嘴脸。
经过宾王市场附近，刚和他老婆下了车，双方留下电话号码，邀约过年的时候互相拜访。
“阿涛，开个同学会，你可以多见见老同学。”
“大部分人已经找不到联系方法了。”阿涛转过一个方向，重新往乡下的方向驶去，“中午吃什么？”
“我们先去看你的初中和高中，还有你以前住过的地方！”
“嗯，会不会觉得无聊？”
“不会。”荷花趁机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对着他的侧脸傻笑，他的双腿放在椅子上，坐姿犹如**中的‘l’，炯炯地盯着前方。
“干嘛坐的像猴子似的？”
“看《**》，l说这样想事情比较能够集中精神。”
还没说完，后脑勺已经中了阿涛狠狠地一记：“你别给我整出个驼背来。”
“嘿嘿，不会啦。”
走过阿涛的童年，青年，记忆如同剥落的油漆般一点点复原，拼凑出一个完整阿涛的形象。
如果有机会回到过去，他会想着要回到哪一个年代呢？问出口，听到的答案与自己如出一辙。
——现在就是最好的状态，所以不想回到过去，只希望能够和心爱的人一步一步走到永久。——
永远，对他们来说，也没多远。
车上放着一首首优雅的咖啡厅音乐，淡淡的女生和音，淡淡地慢摇r&b，荷花一边听一边摇头晃脑，亏得有过几天的钢管舞基础，让他的摇头晃脑颇有一些架势。
“阿涛，大年三十，我们办个钢管舞ary。”
“不行。”阿涛一票否决，想在众人面前搔－首弄姿——做梦。
“为什么？”荷花扒着他的手臂不停问，最后只换来几个**的枣粒子。
“晚上，肉球他们过来吃饭，去菜市场买点菜。”
“志峰也过来？”提到那个名字，荷花翻了好几个白眼。
“嗯！”
“我可不下厨。”做给那种人吃，他宁愿倒到外面喂狗，间接地贬低了狗的身价，一定遭天谴。
“行行行，我下厨，可以吗？”
“那也不行，我煮我们仨的，志峰他一个人叫外卖。”
“你这气鬼。”
“我对那种人大气不起来。”
……
所谓恶人有恶报，他在菜市场门口很不心地踩到了一坨黑黑黄黄的东西，而且蹦蹦跳跳的糗模样一滴不漏地落进了志峰眼里。
“人品不佳就是没办法，出个门也能踩坨屎回去。”志峰和肉球慢条斯理地走进菜市场大门，一边嘲讽一边挑拣晚上要用的材料。
荷花在他身后不停地用拳头做出砸人的动作，一个不心撞到了阿涛的肩膀。
“心点。”阿涛一把捞住他的腰，用手堵住他将要骂出口的嘴，硬将他拖出了菜市场大门。
“－－d，鸟－人，四眼田鸡，尖嘴猴腮……一辈子被人压在下面……”
“你自己好像也是吧。”
“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我要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