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得

    她发现，在季漠面前她已经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她不喜欢这样不矜持的自己，却完全没法隐藏自己的情绪。

    她希望他也可以看着她细语温柔，可是每次他都是淡漠的样子，真的会让她很失望。

    今天她注意到她凝视着自己的炙热目光。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他心中最柔软的位置，可是对视的那一刻她才发现他温柔的眼眸中并没有她的存在，那双溺死人的眸子中有的只是另一个人的如玉模样。

    她不能接受，那个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季漠生命中的慕容云樱，占据着季漠全部的爱与温柔；她也不能接受每次提起慕容云樱时，季漠眼中的冰天雪地总是一瞬间的春暖花开，眉目间掩饰不住的温柔与笑意。

    她要把慕容云樱从季漠心中完全剥离，就像当初她把她从他身边完全剥离一样。

    她本来以为只要季漠在她身边就好，可是她现在根本无法容忍他的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她发誓，就算季漠是野兽她也要把他变成只会对她温柔的野兽。

    她的自信总在莫名其妙的增长。不懂放手、皆为困兽……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这是人类最原始的悲剧之一。而悲哀的是明明知道自己是一场悲剧，却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不是一意孤行，更不是锲而不舍，只是把自己禁锢在悲哀中不肯放过自己。

    这不是一个人的悲剧，我们都在自己的人生中做着困住自己的轮渡。只是，很少有人能意识到。

    楚白菲困住了自己，季漠困住了自己，慕容云樱也困住了自己。

    不同的是，楚白菲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而季漠和慕容云樱是明明懂得就是不愿放手。

    如此看来，楚白菲还算幸运的。

    楚白菲站在西辙宫的门口，回过头看着在一片阴影中的宫殿，眼神中有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的太阳，心中满是得意的离开了。

    不知什么时候季漠已经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注视着屋顶。专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以至于楚汐白走进屋子他都没有发现。

    楚汐白站在门口，看着季漠。不是很远，楚汐白清楚的看见了季漠空空的眼神，里面蕴藏的全是寒冷的冰天雪地。

    楚汐白不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说不出是害怕还是什么。

    她不明白那个喜欢晒太阳、有着温暖的笑的男子，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阴郁、寒冷的气息。

    本来西辙宫就有一种久不见光的阴沉，再加上季漠周身散发出来的不知名的气息，整个屋子更显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