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失窃

    张牧野和赵世勇下车之后，径直向丰联大厦走去。

    张牧野和杜飞并没有进丰联大厦，而是在大厦外面的一个凉亭停了下来。附近来来往往的路人，谁也没有停下来多看张牧野和杜飞两眼。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杜飞小声说道：“牧哥，老族长临终交代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张牧野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忧郁，好一会儿，他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查到，白虎印去年冬天在方庄环岛下面的出现过，据说，被一个男人买走了。我在方庄上班，就是为了暗访白虎的下落。只可惜，现在什么也没查到。其它三件，音讯全无！”

    张牧野说着，眉头紧皱起来。

    “牧哥，别担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回四件东西的！”

    “希望早点找回来！以慰我外公在天之灵！”张牧野脸上闪现着愧疚的神色。

    “牧哥，你要是出手的话，可以轻松解决那个小女孩的病症。可惜，你老是跟自己过不去……”杜飞无奈地说道。

    张牧野沉默下来，他的思绪仿佛落叶一般缓缓飘浮，回到了以往。杜飞站住旁边，不敢打断张牧野思绪。

    小时候，张牧野是个快乐的孩子，他的外公住在郑家屯，是村里大族郑家老族长。村里人都叫张牧野外公老族长或尊称他一声郑老。

    郑老不是一般人，他精研周易八卦，从气功入道，发觉气功只是催眠术的基本功。于是，郑老又改研究催眠术。郑老精心钻研下，终于成了一个催眠大师，只要他拍拍手掌，或打个响指，就能把人催眠。

    催眠术的应用很广，可以治疗一些人的失眠、抑郁症，有时候，村里人受伤了，郑老还用催眠术帮他们缓解疼痛。

    四邻八乡的百姓对郑老尊敬无比，同时，有些人家还让孩子在课余跟郑老学习催眠术。郑老很喜欢孩子，对这些孩子倾囊相授。

    然而，学习催眠术也是需要天赋的。郑老发现，在这些孩子里面，有两个孩子对催眠术的悟性特高。其中一个便是杜飞，另一个孩子比杜飞的悟性更高一些，他便是郑老的亲外孙张牧野。

    如果时光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流过，那么，张牧野可能会和杜飞一样，成为一个催眠大师。然而，一个意外的打击，张牧野自己放弃了催眠术。

    郑家屯村中央有座祠堂，这里是郑家祖宗祠堂，里面供奉着郑家列祖列宗，是郑家精神和灵魂所在。

    郑家祠堂有点与众不同，它是由大祠堂和小祠堂组成。大祠堂占地半亩，是个普通建筑。奇就奇在这小祠堂上，小祠堂处在大祠堂内，它宽三米长六米，高三米，墙厚二十公分，整体是由青铜铸成。这么奇特的一个祠堂，据说是郑家先祖请鲁班大弟子铸造成的。

    小祠堂前后左右四面各有一个小孔，这四个小孔里面都插上钥匙，祠堂门才能打开。这四把钥匙上面各有一个雕像，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雕像下面是奇特的纹路，像印章一样，与祠堂严丝合缝才能打开祠堂的门。所以，祠堂钥匙又叫印。如果缺任何一把印，庙门都打不开的。郑老身为老族长，印就保存在他家里。

    郑家屯这个小村庄民风淳朴，几十年一直过得很平静，没有什么大的变故。然而，就在去年夏天发生一件事，彻底打破了这个沉寂几十年小乡村的平静。

    去年夏天，村里有户人家儿子娶媳妇，老族长全家都去吃喜酒了。到了晚上，老族长回家之后大吃一惊，他发现家中竟然失窃了。老族长家中没什么巨款，也就丢了七八百块。可是，这小偷也忒胆大了，竟然将老族长藏在佛龛里的四象印也偷走了。

    钱丢了是小事，可这四把印丢了却事关重大，这关系着祖宗祠堂的开关。如果没有印，祖宗祠堂就打不开了。

    一向稳如泰山的老族长气得浑身发抖，他赶紧报案。可是，警察来了调查很久一无所获，老族长家里没有摄像头，无法得治是谁治治进来过。

    到了第二天，事情终于有了进展，村里有个放羊的，看到邻村王二狗神色慌张地骑着摩托车从村里出来。再一核对时间，正是老族长吃喜酒的时候。

    王二狗有重大作案嫌疑，于是，警察赶紧到王二狗家里调查。可是，王二狗娘说他上午就出去了，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再打他电话，已经关机了。

    警察担心王二狗出手销赃，用技术手段侦查，也没查出什么。无奈之下，警察只能告诉王二狗娘，等王二狗回来，让他到派出所来一趟。

    又过了一天，老族长心急火焚的时候，警察打电话通知，说王二狗到了派出所了。于是，老族长在张牧野的陪同下，也去了派出所。

    老族长在派出所里见到了王二狗，王二狗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警察无奈地告诉老族长，说王二狗承认去过郑家屯，却不承认偷盗的事，无凭无证，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警察没办法，不代表老族长没办法。急于寻回四象印的老族长，在警察的见证下，对王二狗施展了催眠术。

    果不其然，被催眠的王二狗承认偷盗了四把钥匙，并且交代，四象印被他当做古董，在潘家园古董市场以每把三千元的价格卖给四个不同的人。至于卖给谁，王二狗也描述不清楚了。

    催眠之后的供词虽然不能作为证据，但在警察的盘问下，王二狗终于交代了偷盗并出售四相印的事情。

    王二狗虽然被羁押了，可四象印去向却没有一点眉目。老族长带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北京潘家园古董市场，明察暗访了好几天，一点收获也没有。

    四相印事关祖宗祠堂能否开启，没有钥匙就开启不了祖宗祠堂。祖宗祠堂乃是青铜铸造，如果用现代高科技手段强行打开，必然会损坏里面一些东西。如此看来，只能寻回四把钥匙才是上策。

    连日来的奔波劳碌，再加上老族长年事已高，在急痛攻心之下，老族长竟然病倒了。

    老族长一病不起，几天不见好转，反倒越来越严重。最后，老族长在弥留之际，嘱咐张牧野一定要寻回四把钥匙，重新开启祖宗祠堂。

    张牧野怀着悲愤的心情答应了外公最后的要求，在料理完外公的后事之后，张牧野得知，王二狗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张牧野本想等王二狗出来再惩治他一番，可是，这个王二狗命短，竟然因为心肌梗塞死在了监狱里面。

    后来，张牧野动用很多关系，才查到白虎印曾在方庄环岛下面的市场出现过。张牧野记得他同学赵世勇的叔叔就在方庄开店，为了便于寻找白虎钥匙，张牧野才恳求赵世勇让他在他叔叔也就是忠叔的店里上班的。

    张牧野因为外公的死，悲痛过度，生怕自己施展催眠术会想起外公，便不再施展。也正是因为如此，张牧野才让杜飞救治的薛怡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