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的是初犯吗？

    宛儿被震慑住不敢再闹。一想到要重回那个牢笼中去，几天的煎熬努力都化为泡影，宛儿眼泪“啪嗒吧嗒”地掉下来。

    郦允晟感觉到了宛儿的啜泣，垂眸看看她，也不言语，铁青的脸上毫无怜悯。

    离宫门越近，宛儿愈发哭得痛，郦允晟瞪她一眼，喘几口粗气，张口欲说些什么，但最终选择置之不理。

    在浣衣局通往彰乾宫的必经道路旁，有一个小树林，这里埋伏着一些黑衣蒙面人。

    这批人从凌晨就藏在这里，现在天色已经微黑了。

    首领约莫一二十岁，眉清目秀，身材瘦削。此时他俊脸上微露焦急之色，不多时，派出去打听情况的人回来了。

    “蒙大人，二皇子已经回宫了，出了点状况。”那人附在首领耳边讲了几句。

    那个蒙大人眉头蹙起，原本精干的眼神黯然下来，有些沮丧地吐出几个字：“那我们算是无功而返了，回去复命吧！”

    被带回彰乾宫的宛儿，跪在郦允晟居住的宝华殿里，等待着处罚。

    执事太监和几位小太监侍立左右，早听到风声的侍妾们也都赶过来，悄无声息地站在一边，兴高采烈地瞧着热闹。

    郦允晟端居在厅堂上首一张条桌后面，垂眸端详着手里的粉色纸笺。

    那上面一行行字体强雄飘逸，龙飞凤舞。郦允珩蹙眉看了会儿，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的神情难以捉摸。

    房间里明明人员众多，此时却都敛声屏气。空气沉滞、逼仄，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苏宛儿，”郦允晟终于冷漠地开口了，“说！这纸笺是怎么得来的？”

    宛儿不作声。既然横竖是罚，索性由他处置就是。他会再把她关进禁室，饿上三天吗？宛儿心里暗暗打鼓。

    “上次清扫我书房时偷的，我没猜错吧？！”郦允晟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早有预谋，苏宛儿。”

    郦允晟又垂眸瞄一眼纸笺，“你本事不小，什么时候偷学了我的笔迹？９别说，模仿得挺像，可以乱真了！”

    郦允晟突然提高了嗓门，问一旁侍立的执事太监：“伪造本宫书信，私盖本宫印鉴出逃，宫里从未有过这样的事，简直是胆大包天！赵公公，此等行径，按照宫规该如何处置？”

    执事太监躬躬身，回答道：“伪造殿下书信该剁手，私逃出宫该剁脚，苏宛儿两罪并罚，该剁手剁脚，杖毙处死。”

    “喔哦……”姬妾群中不由自主地传出一声，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不过看姬妾们的意态，倒个个眼神飞采，眉梢轻飏。

    苏宛儿则早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战栗着。

    郦允晟心狠手辣，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就见郦允晟挥挥手，两个内侍立刻过来拉宛儿，宛儿瘫软在地，战战兢兢哀求道：“念宛儿无知初犯，求殿下宽恕一次。”

    “喔？”郦允晟的语气轻描淡写，他有意无意地用手揉着胳膊上被宛儿咬伤的地方，“真的是初犯吗？”那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宛儿哆嗦着说：“殿下，宛儿知错了，宛儿再也不敢了，求殿下开恩……”

    “拉下去吧！”郦允晟铁石心肠地下令。

    内侍拖起宛儿就往外走，宛儿被拖到厅堂门处的时候，看到了一双美丽温柔的眼睛。

    那眼睛里的神情很复杂，有很多难以读懂的内容，唯独没有一丝怜悯或者关切一类的东西。

    玉夫人的这眼神让宛儿觉得，她对自己目前所处的危境根本无动于衷，甚至是——漠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