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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断了这情,当真难吗?(PK求收)

    餐厅是席澈订好的,刚进去就有人恭恭敬敬的引路。

    摒除她偶然知道席澈在家里备受的虐待外,他在外其实身调着实很高,当然,没高过伍叔,总之不低!

    她坐在那儿看着菜一道一道的上,没什么胃口,却发现全是她的喜好。

    “你可以下去了。”席澈屏退侍应。

    然后走到她身边帮她倒了一杯水,再倒了一杯晾好的兑出她要的温度放在她手边。

    转身替她盛了饭,手边又添了一碗汤晾着,淡声:“温了再喝。”

    就好像在伺候正宫娘娘。

    刚落坐,却一如既往的语调,“不打算跟你道歉。”

    不道歉,只是无微不至,就差把饭喂到她嘴里了。

    夜千宠本来心里好受多了,结果他这么高傲的一句就跟他杠上了,就不动筷。

    席澈没看她,慢条斯理吃自己的,“如果实在不想吃,你先走。”

    她抿唇,还真就起了身,拿包走人。

    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看似吃得斯文儒雅的男人,连续三筷子,他夹的同一道菜、同一个位置,明显味同嚼蜡,像个木偶。

    想到他之前被打的事,忽然觉得一个人坐那儿吃饭的身影无比落寞。

    低了低眉,她还是坐了回去,陪着他吃这顿饭。

    但过程也没多轻快,直到吃完饭她都没跟他说过话。

    席澈要送她的,却在走出餐厅时看到了不远处席卜生的车,旁边那是国字药厂的黄总。

    “你打车回去,到了给我电话。”他把包给她递过去。

    她蹙了蹙眉,顺着席澈的视线看见了席卜生正殷勤奉承的绕着黄总转。

    怎么席澈和她在哪吃饭都能遇上席卜生?她都要怀疑这人跟踪他儿子了。

    夜千宠看着席澈进去之后站了不到半分钟,也跟着折回去了。

    包厢里一群酒囊饭袋。

    席卜生正把酒瓶塞给席澈,“给黄总倒杯酒,以后制药、流通可都得倚仗人家!”

    黄总眯着眼看了看席澈那俊雅又冷淡的五官,虚笑着,“哎~席理事这么为难孩子不好!”

    实则正巴不得呢。

    “这为难什么,荣幸之至!”席卜生暗地里推了一把席澈。

    夜千宠看到那个动作,眉头更紧了,席澈在外高冷,也是被人恭敬的对象,却要在这里点头哈腰。

    她怎么看,都觉得席澈此刻的身影那么令人心疼。

    席澈却一个不字都没有,哪怕冷着脸,也的确给那个黄总倒酒了。

    黄总眼睛黏在席澈脸上,接过酒的时候,手拂过席澈皮肤,笑得令人恶寒,“席少这样俊俏又能干的后辈可不多了,找女朋友了么?”

    “男人自然以事业为重!”席卜生把话接了过去。

    显然,他还不知道老太太寒闻之默认了席澈的事。

    席澈放下酒瓶,脱离黄总的抚摸,垂下的手紧握,才道:“有。”

    “你胡说什么?”席卜生脸色一变,要不是隔着桌子,大有把滚汤扔席澈脸上的架势!

    黄总笑得也勉强了,甚至不自主的一句“可惜了!”然后才回神,呵呵笑着,“哪家姑娘这么有福?”

    席澈还是面不改色,“寒愈的侄女。”

    他也不说名字,光说是寒愈的侄女,前两个字就一下子让包厢气氛突变。

    坐在角落郁郁沉沉的乔鸣忽然抬头看去,“夜千宠?”

    席卜生总算坐不住,草草解释两句后让席澈先离开。

    这倒如了席澈的意,打过招呼,面无表情的转身。

    出了包厢,看到她,席澈脸色才骤然阴下去,“谁让你跟来的?”

    她知道,席澈大概是觉得被她看到了辱没尊严的一幕,恼羞成怒很正常。

    夜千宠又一次被他霸道的拉着,大步离开餐厅。

    而包厢里的乔鸣若有所思。

    夜千宠如果嫁进席家,就成了寒家外人,不可能时时被寒愈庇护着,无论动她,还是对付寒愈,岂不是机会多了?

    离开时,乔鸣对着席卜生直言:“知道你不舍得黄总人脉,但也没必要把儿子搭给个基佬,倒不如想办法娶了夜千宠,寒愈不比黄总强么?”

    何况,他拍了拍席卜生,“我要你把夜千宠弄进门。你该知道我身后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怕没你生意?”

    席卜生微蹙眉,并非不想,是不敢。尤其他已经从寒愈那儿得了理事的位置,得寸进尺是要提防脑袋的。

    寒愈乃南都第一权贵,他不敢轻易沾惹,谁不知道夜千宠是他手心里的宝,万一哪儿对付不好,谁受得了寒愈怪罪?

    但一想所谓富贵险中求,出什么事,席澈都是第一个死的!他怕什么?

    *

    那天,夜千宠听席澈说席卜生亲自、隆重去拜访了老太太。

    果不其然,下午老太太就让她和伍叔回去吃饭。不知席卜生怎么哄她的,想来她是越发坚定要牵这根红线。

    不过,他们刚进门,老太太先把伍叔单独叫了上去。

    那枚古旧的胸针摆在了寒愈眼前,寒闻之脸色很凝重,“佣人洗千千衣服搜出来的,哪来的?”

    寒愈低眉,看到胸针时眉峰轻轻蹙了一下,又似乎不觉得意外。

    寒闻之便笑了,“看来你知道?”

    那枚胸针,针已经落了,圆形的装饰体上原本印着一头憨态可掬的猪仔,也不清晰了,但寒闻之无比熟悉!

    因为另外完好的一枚在千千手里,这必然是最近有人给她的,而那个人,只能是当初送她胸针之人,因为这东西早已绝版。

    她质问:“你知道他回来过?!”

    寒愈不言。

    “那你竟然还如此淡定?”

    老太太抚了抚额,“扶养她已经够补偿了,我绝不准这些人动你甚至要你的命!可只要她在你身边,那些人终会再找上你!”

    她知道那孩子一共收藏了四枚胸针,分别印着猪、鼠、龙、鸡,她也能猜到那都是谁送的。

    可谁知道四对凑齐的那天,是不是他寒愈的危难?

    寒闻之不敢赌。

    寒愈终于微微抬眸,“您想说什么?”

    “我不准她继续待在寒家。”先前如果只有八分主意,如今寒闻之是十分十必须这么做了。

    寒愈只有三个字。

    “不可能!”

    “那就把她嫁出去!”寒闻之道。

    他同样拧着眉,许久没有回答,转了身,“下去吃饭吧,千千今天心情不错,我不希望她扫兴而归。”

    所以这件事,今天他不会再谈。

    “断了这份情,当真这么难吗?”

    回答她的,只有寒愈坚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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